黃元臉色凝重,聽到陳燁說只有一隻窮奇閃爍出光芒以後,點了點頭,慢慢的陷入了深思,似乎當所有人都想要再問些什麼的時候,他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氣說道:“這是一件可升級威力的地級寶器。”
“可升級威力的地級寶器?”陳燁聽了之後,於是又仔細的打量起了那把仙劍。
莫小寒拍了拍陳燁的肩膀,說道:“拿來我看看,這仙劍有這麼邪性嗎?”
陳燁當即將蒸騰着熾盛火焰的仙劍替了過去,而後又說道:“邪不邪我不知道,但是你看這雕刻真是太逼真了,尤其是灌注了靈氣之後就更顯得活靈活現了。”
莫小寒剛準備接過仙劍,卻發現那熾盛的火焰極爲考驗人,只是快要接觸到那仙劍時,就感覺像是將手伸到了火爐中烤一般,疼的他猛的就收回了手。
“我靠,這溫度居然這麼高,我拿拿它不得了!”莫小寒收回了手,不斷用嘴吹着那受了‘驚’的手指頭。
陳燁呵呵一笑,就伴隨着一陣猛烈的乾咳,頓了頓才說道:“這已經是內斂了仙劍之威了,你還碰它不得,那這隻有說明你體內的護體真氣實在是太弱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聽到陳燁這麼一說,莫小寒剛想反駁,卻環顧四周之後嘆道:“可不是嗎,這裡就我的修爲低了。”
黃婷聽到了陳燁的話,於是也走下了玉階,到了陳燁的身邊,伸出手道:“把它拿來我到要試一試。”
陳燁看了他一眼,笑道:“給你!”
仙劍劃出一道紅光,帶出一條火焰飄向了黃婷,黃婷早已經準備好,當即就運起了體內的靈氣對自己進行了真氣護體,可是接觸到仙劍之後,他的額頭當時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只是剛剛將那雕刻看了個清楚就趕緊又扔給了陳燁。
“還你!”黃婷推回了仙劍,抹掉了額頭的汗珠,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真是變態啊你!這仙劍如此強烈的溫度,你握在手中居然沒事,你是怎麼將它易主的呢?”莫小寒盯着那仙劍又看了一眼說道。
陳燁想了想說道:“我並沒有覺得仙劍蒸騰着的火焰有多麼強烈,反而覺得很溫暖很舒服,至於是怎麼煉化的,這個就說不太清楚了!”
說起這個問題陳燁自然是能避開就避開,老人當時傳給他那篇禁器神兵之術的時候,看起來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眉宇間有猶豫之色,此時陳燁並不想因爲這個而給他找什麼麻煩,雖然他還想不出究竟會有什麼麻煩能煩到那位老人。
黃元等人聽到了陳燁的這個回答之後,心中也下了一些小心思,這一切都看在了陳敬鬆的眼裡,陳燁的回答半遮半掩,而且還能舉手間就煉化掉別人的地級寶器,這除了萬仙山的那羣聖人外,不太容易讓人往別處想。
冰柄看陳燁沒有繼續講下去的意思,接着說道:“我看那上面的雕刻有些類似是地階禁器師所修習的宣花雕刻秘術。”
黃元聽後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正是宣花秘術,而且能夠雕刻出窮奇這種上古兇獸的異種,想來此人應該就是太一聖地的那名老聖人,司馬正遠了。”
“司馬老聖人?”冰柄聽到後當先吃了一驚,這裡的幾個人除了黃元之外,就只有他才年齡最大,見識最廣。
黃元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聽冰柄將手背在了身後,想了想說道:“早在五十年前,聽聞司馬老聖人已經仙逝了,這難道是司馬老前輩生前煉製的禁器不成?”
黃元搖了搖頭,表示並不同意冰柄的觀點,過了一會兒才道:“仙逝的傳聞或許是假的,有可能是在閉死關,五十年前聽說他老人家的修爲止步不前,煉製的地級寶器中擁有最高加成威力的也不出三隻圖騰,而今我們看陳燁手上的這柄仙劍,居然是四處窮奇宣花……”
還沒有等黃元說完,冰柄先是大大的點了點頭,激動的說道:“我明白了,太一聖地除了司馬老聖人外,根本就沒有人達到過煉製出地級寶器的實力,而今這柄仙劍初自太一聖地,這極有可能說明司馬老聖人根本沒死,反而還突破了!”
看到黃元與冰柄兩個人在那裡說得激動,其他人只有面面相覷,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兩人口中所說的司馬正遠乃是何人,但是聽兩人一口一個老前輩的叫,想來這個人絕對是一位了不得的聖賢。
聖賢那可是天上地下來去自由的絕頂人物,就算是一個聖地也不輕易招惹,雖然聖地並不懼怕,有自己的鎮山之寶,但沒有人會願意徒添一位大敵,這些聖賢都是苦修們的追尋目標,而且還是太地培養出的聖賢,那就更是了不得了。
“也不知道這賈圖山得了什麼福緣,居然在進入太一聖地沒多久就得了這麼一件高品質的寶器!”冰柄似乎還在回味着老聖人司馬正遠帶給他的衝擊當中。
“應該是因爲他步入了大能的行列吧……”黃元也有些感慨於是猜測道。
冰柄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應該不是,雖然此時他貴爲半步大能,只與大能差了半個境界,但大能在聖地不可謂不少,能會賞賜他一件地級寶器?”
黃元想了想也想不出來會是什麼情況下一個三頂長老能得到一件地級寶器,於是將視線又轉移到了陳燁手上的那柄仙劍之上,繼續說道:“宣花窮奇,看起來似乎並無多大氣勢,但難就難在難以將其威力烙刻一柄仙劍之中,這不僅是要有過人的修爲還要有克服兇獸自身天性中嗜血的本性。”
冰柄也長嘆了一聲說道:“我輩修士何時能修到如此神通?”
陳燁將仙劍收入了苦海,調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問道:“只是燁兒有些想不明白,這仙劍如何才能增加所謂的威力呢?別是四十倍攻擊了,十倍攻擊我都難以開啓啊。”
黃元笑了笑說道:“你這還只是初掌仙劍,等你慢慢熟悉了之後,就會發現其實還是很容易就能開啓的。”
陳燁這才點了點頭,從黃元隨後的幾句交談之中瞭解到了所謂的開啓加倍攻擊的方法,只不過是要將靈氣先灌注到仙劍之中,等其中雕刻着宣花窮奇閃出耀眼的光芒之後,際而催動就可以了。
這種加倍提升威力的手段看似複雜,其實也並不複雜,難就難在仙劍所需要的靈氣是海量的,靈氣灌注之後讓窮奇的宣花亮起來容易,可是想要催動進行致命一擊就有些難了,沒有源源不斷的靈氣估爲後盾,威力是提升不了多少的。
告別了黃元黃婷之後,陳敬鬆陳燁還有陳晴也在冰府上空道別了,莫小寒回了趙言等人所在的地方自不用再細說。
等陳燁陳晴還有陳敬鬆一行人走到湖中小屋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三個人與一隻朱雀就這麼緩緩的步入了小屋,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朱雀知趣的跳到了陳燁的肩膀上,幻化成了一隻只有手臂般大小,立在肩頭也不說話,等陳敬鬆坐下來之後,陳燁與陳晴也才坐了下來。
“父親,我們回來時你去哪了?”陳晴坐下之後隨即就又起身給陳敬鬆去倒水去了。
陳敬鬆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心事重重,看了看陳燁之後,說道:“燁兒……”
“義父有話就直說,不必有什麼顧慮!”陳燁看出了陳敬鬆的心事,於是也一臉的慎重表情。
“我……唉!我們今天騙過了他,可不代表今後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他身後畢竟站着的是太一聖地,而今我用這招權宜之計的後果也是讓你與太一聖地無緣了!”陳敬鬆說着就又是長嘆了一口氣。
陳燁卻搖了搖頭說道:“義父,其實在哪裡修行都一樣,而我還更喜歡在飛雪鎮的日子,大不了在飛雪鎮平平淡淡的過,也未嘗不可。”
“只是我還是怕他尋到了你的蹤跡,不如我……我送你去萬仙山……如何?”陳敬鬆一邊說一邊看着陳燁。
此時陳晴走了過來聽到了陳敬鬆的話之後,頓時吃了一驚,問道:“父親,你要把燁哥哥送哪兒?”
陳敬鬆慈祥的盯着陳晴,嘆了口氣說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恐怕讓你燁哥哥繼續呆在神霞洞天不是一個好事。”
陳晴將茶杯放在一邊的茶几上,走到了陳燁的身邊說道:“燁哥哥,你又是怎麼打算的呢?”
看着陳晴一臉的關切,陳燁突然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空落落的,他嘆了口氣說道:“我想回飛雪鎮去生活,我在那裡依然可以修行,那裡並不是什麼繁華的地方,也很少有像賈圖山那樣的苦修經過,等我有足夠的實力,我纔不會怕他!”
陳晴看陳燁一臉的堅定之色,於是轉過了頭對陳敬鬆說道:“父親,我……”
陳敬鬆看着陳晴露出了一個慈祥的微笑,打斷她說道:“我知道你想做什麼,我同意你們一起去,不過我要你們在兩天之內都達到渡海境界!”
說完這句話,陳敬鬆就一臉的鎮定,像是已經想好了接下來要做什麼似的,這讓陳晴與陳燁對視了一眼之後,紛紛露出了興奮之色。
陳敬鬆看着兩個人之間並沒有太多的傷心難過之色,嘆了口氣低低了說了句:“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父親!”陳晴此時臉已經紅到了耳根處了,此時沒有一點擔心接下來的日子將會經歷什麼樣的苦難與折磨。
陳敬鬆看着陳晴的臉已經變得通紅,繼續說道:“燁兒,等你們離開神霞洞天的前一天晚上,我想爲你們舉行道侶之儀,然後你們就偷偷的離去,好不好?”
陳燁看了一眼陳晴,笑了笑說道:“義父,我……”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陳敬鬆笑了笑說道:“嗯?還叫義父?”
陳燁傻呵呵的改口道:“父親!”
陳晴在一邊笑得合不擾嘴,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陳燁這樣的表情呢,走到了陳燁的身邊捅了捅他的腰,輕聲說道:“燁哥哥,你怎麼這麼笑啊?好可愛啊!”
這也是陳晴在陳宗德死了之後到她得知母親音氏的死這一段時間來頭一次這麼說話了,一時間讓坐在廳首的陳敬鬆的眉頭也舒展開來,看來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陳燁一把就抓住了陳晴的手說道:“晴兒,我會一輩子都對你好的。”
陳晴的臉就更加的紅了,點了點頭,輕輕的說道:“嗯!我知道!”
“咳……咳……”陳敬鬆不合時宜的咳嗽了幾聲之後說道:“我怎麼感覺我的眼睛還不好使了呢?我得回房間去休息一會兒,哎!不行了,真不行了,什麼也看不見了。”
陳敬鬆一邊假裝揉着眼睛一邊退出了客廳,走向了自己的小屋。
陳晴對着陳敬鬆的後背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就又轉過了身子直視着陳燁。
這也是陳燁頭一次這麼近距離的仔細盯着陳晴看了,平時只是把陳晴當成一個小妹妹來看待的,雖然加上前世的年齡,他都成了老哥哥了,但他依然看到陳晴之後,似乎心底某處被深深震撼住了。
陳晴一頭亮麗的髮絲飄舞,胸前兩縷襯托的她更加的嫵媚動人,頭上截着兩珠翡翠玉釧兒,肌膚白皙像是牛奶一般看起來又細又滑,嘴脣不薄也不厚,一笑起來上面就露出了兩顆小虎牙,晶瑩透亮像是白玉寶石。
眼睛大而凝聚着靈魂的光彩,讓人看了忍不住像是會被媚惑了似的,只要看一眼就很難再從他的眼睛上離開了,似乎對望的那一刻,那裡就是這天地間的唯一,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管他是天崩還是地裂,只要望着她的眼睛就像是找到了永恆之域。
“晴兒!你真美!”陳燁呆呆的看着陳晴,想說很多很多的話,卻發現根本就說不出來什麼別的話,此刻無論說什麼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陳晴將一縷頭髮抿到了耳後,臉更紅了,她低下了頭笑了笑說道:“是嗎?我……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看到陳晴嬌羞的低下了頭,陳燁一時間看得癡了,伸過手一下子就將陳晴抱在了懷裡,慢慢的用力將她抱緊了,片刻後就道:“你真的願意成爲我墳墓裡的另一半嗎?”
陳晴依偎在陳燁的胸口,擡起頭看了看陳燁,沒有說話,而後將頭深深的埋在了陳燁的胸口,雙手也緊緊的抱住了陳燁,而後道:“我願意!”
陳燁不僅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而且也聽到了陳晴的心跳聲,此時就像是有兩隻小兔子在他們的心頭狂跳,讓他們體內的真氣都一陣翻騰。
過了許久,陳燁才鬆開了陳晴,扶着他嬌弱的身體說道:“晴兒,你先去睡吧,我想找父親去說幾句話!”
陳晴看了看陳燁堅定的眼神,於是說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先去睡,我找父親說兩句就去睡了,而且還不知道父親想通過什麼辦法讓我們在兩天之內的時間裡就達到渡海境界呢,我雖然已經到了仙橋巔峰,可是我感覺想要邁入那一步真的很難,而你現在也已經到了仙橋中期,但更多的是靈氣的強行灌入,不知道要破入渡海境界,什麼辦法才能穩妥了。”陳燁想了想於是說道。
陳晴點了點頭,依依不捨的離開了陳燁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陳燁將他扶上了牀之後,就起身走向了陳敬鬆的房門前,輕輕的扣了兩聲,說道:“父親,是我!”
陳敬鬆似乎知道陳燁會來找他似的,隨即就道:“進來吧,燁兒!”
陳燁推門而入,看到陳敬鬆盤坐在牀上正在入定修神,等陳燁關上了房門之後,陳敬鬆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指着圓桌前的一張圓凳子說道:“燁兒,坐吧,是不是有什麼事?”
陳燁點了點頭,而後又緩緩的用手指了指陳晴睡的房間,陳敬鬆會意當即大手一揮,只見一道白光閃過,整個房間似乎猛的一亮,而後就又歸於了平靜。
“沒事了,你說吧,我已經佈下了禁制,晴兒聽不見的。”陳敬鬆看着陳燁最後說道。
“父親,這一走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相聚了,沒有達到足以自保的能力時,我們不會輕易露面,如果你想我們了就悄悄來飛雪鎮看我們!”陳燁說道。
雖然陳燁與陳敬鬆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是從陳宗德那裡聽到的沒有一件不讓陳燁爲之感動的,而且這麼長時間的感激之情只換取了短短的兩個月的時間相處,實在是太少了。
陳敬鬆也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會的。”
“還有就是,母親的死到現在仍然沒有一點線索嗎?還是您已經察覺到了什麼,知道我與晴兒幫不上忙,不讓我們知道?”陳晴說着就緊盯着陳敬鬆的眼神仔細觀察着。
陳敬鬆閉上了眼睛,嘆了口氣說道:“還沒有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