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嬤嬤搖頭嘆息的進了主屋,“主子這是何必呢?”
高氏坐在梳妝檯前,任晚晴爲其鬆散了滿頭的烏髮,“你也別勸了。總歸以後,我斷不會再委屈自己就是。”
第二天,高氏慣常的醒來。天剛剛放亮,她已經開始處理府中的大小事了。
及至早餐後,範姨娘帶着一雙兒女來請安,高氏纔想起顏十七來。“怎麼睡晚了?幽草你去看看!”
幽草是走着去的槿華院,卻是跑着回來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給高氏回話道:“太太------出事了------”
高氏噌的站了起來,“十七怎麼了?”
幽草將身後的泥融拽了出來,“你來說!”
泥融臉色漲紅,也是呼呼的喘着氣,“姑娘去府衙了!”
高氏提着的那口氣就鬆了下來,在她看來,只要不是要人命的病災,應該都不是什麼大事。“怎麼不早說?”
兩個丫鬟已經緩過氣來,幽草道:“奴婢去的時候,泥融正被綁在椅子上,嘴裡還塞着帕子。奴婢嚇了一跳,還以爲是姑娘出事了。給泥融鬆綁後才知道,是姑娘親自給綁上的。”
高氏哭笑不得,“她這還長本事了!是怕你來我這兒告密嗎?”
泥融道:“姑娘帶走了沙暖,沙暖是個機靈的------”
高氏挑眉,“那個肯定比你憨實,好拐,所以才把你綁在了家裡。”
“母親,十七姐姐不會闖禍吧?”顏十八見縫插針的湊上來。
高氏斜了她一眼,這才記起範姨娘在,便淡淡的道:“十七吉人自有天相,自然不會有事。你們先回去吧!”
範姨娘便帶着一雙兒女離去,擔憂堆積在臉上,卻忘了掩藏翹起的嘴角。
泥融看看高氏的臉色,嚥了口唾沫,道:“太太,姑娘留了話,說太太若是問起了,就讓太太巳時三刻去府衙門口接四少爺。”
“這口氣還真夠大的!”高氏撫額,“現在什麼時辰了?”
喬嬤嬤道:“還不到巳時。”
高氏道:“備馬車!我親自去看看!對了,馬車還在嗎?”
泥融道:“姑娘都離開一個時辰了,她說要走着去府衙,還要------在外面吃早飯。”
高氏聞聽,一陣風似的旋了出去。
喬嬤嬤吩咐晚晴跟着,趕忙追了上去。
高氏一路上就說了一句話,“該給槿華院添兩個小丫鬟了!”
府衙外已經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羣。
顏如鬆打人,本不是多大的事,私了也不是不可以的。卻因爲有個解元的身份,竟一下子莫名其妙的火了起來。
而那個被打的楊登齊,不知道是真的有傲骨,還是被人慫恿着騎虎難下,竟是拒不私了,舉起寒門學子的大旗,硬生生的讓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案子懸而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