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從頭上拔了跟金簪下來,“光忙着跟這丫頭說話了,差點兒把見面禮給忘了。”
顏十七一聽就明白了,德嬪都做到這份上了,她要是被比下去,豈不是在皇上面前沒臉?
所以,這鸞鳳掐絲金簪步搖就遞到了顏十七面前。
顏十七對於送到嘴邊的肥肉,只要是沒毒的,從來就不知道往外推。
當下,便歡天喜地的接了,“謝謝娘娘賞賜!”
皇上清了清嗓子,“老三媳婦,開始吧!那評分的結果,就交給淑妃和德嬪共同定奪吧!”
沅王妃一怔,不解的看向顏十七。
就聽顏十七朗聲道:“皇上聖明!”
皇上脣角抽了抽,“滑頭!朕可把便利條件都給你了啊!過會兒若是出了岔子,小心腦袋啊!”
顏十七就縮了縮脖子。
周懌呵呵笑,“皇祖父就瞧好吧!”
沅王妃一看這架勢,就算有什麼不明白的,也暫時按壓了下去。
不管顏十七做了什麼,只要沒惹了皇上生氣,就一切好說。
畢竟,能讓皇上笑着罵“滑頭”的人,實在是不多。
這些時日的相處,她們之間已然形成了默契。
淑妃和德嬪就被安排在了前排最中間的座次。
女賓衝着兩位娘娘行禮完畢後,三十名貴女便被帶離了場地。
卻是去向了高臺的後面。
與此同時,高臺的四周垂下了白色的紗幔。
沅王妃這纔對衆講起了今天的比賽規則。
三十名貴女全體離席等於後臺,自行抽籤,按照數字先後登臺。
登臺的貴女,不報姓名,只報數字號。
又有輕紗阻隔,所以,臺上的表演者,衆人應該都是不認識的,當然了,親孃除外。
這樣的決定,可以讓評判者,只以才藝打分。
相對來說,還算是公平。
三十貴女全部登臺完畢,方可回到席位。
此規則一出,女賓席上直接就炸了。
哪怕帷幔之隔有皇上在座,都不顧忌了。
千方百計的弄了個名額來,只爲在元宵宴上露臉。
畢竟魁首隻有一個,得之不易。
在座的非富即貴,能在這些人前露露臉,展示一下才華,於日後說親也是好的。
卻沒想到,如今連露臉的機會都不給了。
但就算心中有怨氣,卻也無可奈何。
這是由皇上坐陣的沅王府,皇上不反對,誰還敢強出頭。
皇上暗暗點了點頭,大聲道:“嗯!這個法子倒是新穎。沅王府辛苦了!”
皇上此言一出,底下再也沒有竊竊私語。
皇上都讚賞的,誰還敢有異議?
太子道:“既是爲了公平正義,掌管後臺之人,必須是可靠的纔對。”
沅王道:“太子請放心!非常可靠!”
皇上眯了眼睛,“那就開始吧!”
才藝比拼正式開始,貴女們紛紛登臺。
吹拉彈,書畫舞,可謂使出渾身的解數。
爲了凸顯舞姿,每當有人獻舞時,紗幔內就會燃起燈籠。
隔紗觀舞就更加的縹緲曼美。
顏十七則和沈嬤嬤一道,忙着佈置茶水和點心。
隨着分數一個個的報出,那邊男賓也陸續的迴歸。
魁首在午飯後公佈。
三十才俊倒是好說,十五盞燈籠,只找出了十四盞。
虞浥塵一人得了六盞。
六皇子得了兩盞,李寅銳得了兩盞,杜錦軒得了一盞。
顏如鬆那盞自然也是算的。
此外,還有兩人各得了一盞。
餘下的才俊倒也不是空着手來的,只不過他們找來的燈籠並非出自皇上而已。
所謂的白兔搗藥的燈籠,白兔只是應景,真正的玄機便在那藥上。
每盞燈籠裡,都放着藥材。
燃放的時候,藥味會隨之飄出。
可惜,燈籠尋找是在白天,不能燃放,那就要看誰的鼻子最尖了。
所以,這尋找燈籠的活兒,靠的不是能力,完全是運氣了。
而虞浥塵的運氣很好,也就以壓倒性的數據奪得了魁首。
那邊的情形,女眷這邊是看不到的。
儘管顏十七很想知道,某些人臉上的表情,比方說六皇子,比方說杜錦軒。
只聽皇上問虞浥塵,“說吧!相中了哪家的貴女?朕爲你做主!”
虞浥塵道:“臣還沒想好!所以,請皇上暫且爲臣記下這個恩典!”
皇上哼了一聲,“你這還要想到什麼時候?你不知道你父母都已經爲你愁白了頭髮嗎?”
虞浥塵道:“臣今年就會把親事定下來!請皇上給臣以時間。”
皇上道:“你說的啊!若是做不到,當如何?”
虞浥塵道:“屆時,臣就請皇上賜婚。”
皇上道:“那朕就先給你記下!”
顏十七就若有所思,虞浥塵這個機會,應該是趙翀暗中相助得來的吧!
他堂堂浥塵公子,定國公世子,明明心中有人了,卻不敢說出來,爲的什麼?
拼盡力氣掙來這個魁首,擁有了一次自主擇婚的機會,卻仍然沒能說出來,又是爲的什麼?
顏十七突然打了個冷戰,虞浥塵喜歡的那個女子,怕是見不得光的吧!
貴女這邊的魁首卻是遇到了麻煩。
最終的結果,卻是出了雙黃蛋。
谷宵蘊的反彈琵琶和詩妍郡主的琴,居然得出了相同的分數。
不論打分的人有多少私心,但能讓兩個分數一模一樣,就只能用巧合來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