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顏杜氏跑到二房那邊哭,未必真是爲了太子妃在哭,恐怕多半還是爲了顏如樟的前途吧!
他們三房可是一直都是親太子一派的。
高氏想到的,顏十七自然也是想到了。纖細的眉毛蹙起,“二堂嫂經常往二伯母家跑嗎?”
田氏嘆氣,“還不是爲了清雅的事情!只是,那孩子的婚事,真不是我們能做主的啊!”
顏十七道:“這是如同狗皮膏藥似的黏上了嗎?”
高氏看了顏十七一眼,雖然覺得女兒用詞犀利,卻也是事實,所以,並沒有斥責。
田氏苦笑,“我們也是愁的不行啊!誰知道就是被黏上了呢!鎮海侯親戚那麼多,也不知爲何就是盯着我們了呢!這次,相公高升了,更是往我們那邊走的勤了。”
顏清靜憤憤不平的道:“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是認爲父親高升就是爲他們謀前程的呢!清雅堂姐的事情,我都看不下去了呢!”
田氏道:“清靜!這種事你別發話!”
顏清靜就看了顏十七一眼,吐了吐小舌頭。
顏十七就被她的小表情逗笑了,“咱們家清靜都明辨是非了,這是好事啊!”
田氏再次嘆氣,“我這次不隨着相公走了,四弟的大婚是一件,還有一件也是不想再帶着那個去了。我這不跟着相公走,她一個侄女總不能自己去相公任上自己論婚事吧!”
高氏搖搖頭,“也的確是夠鬧心的了!”
顏十七勾脣一笑,道:“這件事說簡單也簡單的很!”
田氏瞪大眼睛看過來。
高氏擺擺手,“別聽她的!一準兒不是什麼好主意。”
單看顏十七的笑容就知道了。
顏十七嘿嘿笑兩聲,“三嫂就是太好性了!要是我,就直接斷了那邊的念想了。”
田氏一愕,“十七的意思,直接撕破臉?”
顏十七點點頭,“三嫂在顧忌什麼?”
高氏嘆氣,“雖是分了家,但你祖父還在,怎能撕破臉?”
顏十七聳聳肩,“那就只能忍讓了?”
顏清靜狠狠咬了下嘴脣,道:“撕破臉倒是一勞永逸的法子。”
田氏道:“清靜!別亂說話!再看吧!”
顏十七笑笑,不以爲意。
作爲顏家的媳婦,還是顧忌頗多的。
不像她,總歸是嫁出去的女兒,完全可以殺伐決斷不管不顧。
做人,總不能強求別人都跟自己這般。
幽草再進來的時候,顏十七的眉毛不受控制的跳動了一下。
“二少爺二少奶奶帶着清雅小姐來了!”
高氏剛剛還和顏悅色的臉立馬拉了下來。
顏十七忍不住的嘆氣。
今天還真是太邪門了,說到誰,誰就立馬現身啊!
田氏慌亂的起身,“怎麼就也來了呢?”
顏清雅道:“他們家那麼厚的臉皮,莫不是追着咱們來的吧?”
田氏看向高氏的臉色就愈發的難看了起來,滿眼的歉疚,“若真是那樣,那可就是極大的罪過了。”
顏十七笑笑,“三嫂想多了!這狀元府怎麼也是他們的四叔家,來串個門子也算是稀鬆平常了。”
高氏道:“對!都坐着,老喬你去,把人請進來吧!”
這話擺明了不想親自去迎接了,不但自己不去,顏十七她們也是不讓去的。
田氏就有些侷促不安,“這樣子好嗎?”
顏十七倒是一派輕鬆,“我反正客隨主便啊!”
嫁出去的女兒,再回孃家,就已經是客人了。
這話聽起來心酸,但此刻用,卻又有一種暗爽。
高氏看到她這副嬌憨的樣子,本來陰鬱的臉色,突然就轉晴了。
顏清靜也跟着道:“我隨十七姑姑的便!”
顏十七最先繃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然後走到高氏身邊,摟着高氏的肩膀,“孃親,你看這屋外的蒼蠅,無孔不入,總是避不過的。但不能因爲有蒼蠅亂舞,咱就不出門了吧?也沒必要生氣,視若無睹就好了。”
高氏拿掉她的胳膊,“勾肩搭背的,成何體統?也不怕你三嫂和清靜笑話你!”
顏清靜抿了抿脣,“我覺得十七姑姑的蒼蠅論,實在是高見啊!”
高氏便撲哧笑出聲來。
院子裡響起腳步聲。
喬嬤嬤在屋外回話,“主子,二少奶奶和清雅小姐到了。”
門簾掀開,就露出了杜氏那張千年寒冰的臉。
跟在她身後的顏清雅也是白着一張臉。
“來了!”高氏你笑着,但聲音卻不見絲毫的熱絡,“來之前也不送個帖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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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掃了田氏一眼,暗暗咬牙,卻還是得給高氏見禮,“左右無事,想着四嬸也一向深居淺出,便臨時決定來看看。沒想到這麼巧!”
最後一個字尤其咬的重。
田氏和顏十七齊齊的福身行禮,喊了聲,“二嫂!”
兩人臉上俱是一片坦然。
顏清靜年紀最小,給杜氏和顏清雅都行了禮。
顏清雅就冷哼了一聲。
聲音不大,卻還是落在了顏十七的耳朵中了。
顏十七挑了挑眉,“清雅跟清靜這是鬧矛盾了嗎?姐妹之間,不該友愛互敬的嗎?”
顏清雅的臉上便又難看了幾分。
她對顏清靜是有意見,也多少有些外露,無非也是做給顏清靜看的。依着她對顏清靜的瞭解,那個也是敢怒不敢言的。
倒是沒想到,顏十七居然一針見血的指了出來。
只是如此以來,就弄得她有些下不來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