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顏十七手指敲着桌面，“範姨娘的孃家是沒有多少勢力的！據說當年範姨娘的陪嫁也是少的可憐的。”
“對！對對！”顏十八順着杆兒就爬，“姨娘沒有銀子，怎麼能買兇殺人？”
顏十七道：“父親平時沒有偷偷給範姨娘銀子嗎？”
顏十八道：“十七姐姐應該知道，父親就是個窮教書的，靠賣字畫那點兒收入，真的是少的可憐的。他能拿出來的銀子真的很有限的啊！”
顏十七道：“聽你這麼一說，範姨娘買兇殺人的嫌疑似乎是減少了不少呢！”
“十七姐姐明鑑啊！”顏十八叫喊道，“姨娘她就是推出來頂包的啊！”
顏十七道：“所謂的無利不起三分早！”
顏十八道：“是！當時三房的人找到姨娘，給姨娘開出了很誘惑人的條件，說只要姨娘認下所有的罪名，那麼我和柏兒就會被過繼到大房，從此有了嫡出的身份。到時候，在京城肯定能說門好親事的。”
顏十七翹了脣角，“人家現在給你說的這門親事，其實也不錯。”
“不！根本就不是！”顏十八變跪爲坐，“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個老男人，比父親還老呢！兒女比我還要大，甚至比十七姐姐還要大，那樣的人，我怎麼能嫁？”
顏十七道：“可人家是五品的官兒啊！”
“別說是五品，就是四品，他都那麼老了，我嫁過去能得着什麼好？”顏十八這次是真的哭了，“他都四十了啊！能陪我幾年？這件事情，哪有表面上那麼風光？真要是個好的，爲何顏清雅不嫁？”
顏十七聳聳肩，“我也很好奇呢！不是還有顏清雅在嘛，爲何非得堂妹你嫁呢？”
“說什麼顏清雅壞了名聲，對方不想娶！我呸！”顏十八直接很沒形象的啐了一口在地上，“一個老男人不想娶，那新科探花郎就想娶了？他們一門心思想要把顏清雅嫁給探花郎解春義，以爲我不知道嗎？哼！”
“竟有這樣的事？”顏十七表現出一臉的驚愕。
“十七姐姐就沒聽說嗎？”顏十八義憤填膺的道，“他們都已經將人請到顏府去相看過了。顏清雅現在更是日日到我那裡去炫耀。十七姐姐，那個可是差點兒毀了你定親宴的人啊！做下了那等醜事，憑什麼還能得到那麼好的姻緣？”
“你說的似乎很有道理啊！”顏十七附和道。
顏十八真的很懂得挑撥之術啊！
顏十八便更來勁了，“十七姐姐知道，顏清雅都到我那裡說了什麼嗎？她說那孫郎中身體並不是很好，頂多能活個十年八年的。我嫁過去後，燒了高香才能留下個一男半女的。一旦孫郎中去世了，就算我能守着個孩子，前面有成人的哥哥壓着，也別指望那孩子能出人頭地。而我，不管有沒有孩子，都得一輩子守着。”
顏十七嘆氣，“那可是真是悲慘啊！相當於一輩子守活寡啊！長夜漫漫，會很難熬的！”
一副過來人的架勢。
成了婚的人，自然是有發言權的。
顏十八的眼中便有了光彩，“十七姐姐，你也覺得那不是人過的日子，對不對？他們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啊！”
顏十七道：“不是還有大伯母嗎？大伯母就由着三房這般爲所欲爲嗎？”
“哼！”顏十七冷哼，“我現在才知道，不是親生的就是白搭。大房本來就是依仗着三房而活，大伯母怎麼可能爲了我得罪三房？我現在才知道，唯有姨娘纔是真正爲我考慮的。可惜姨娘已經不在了，她要是活着，斷然不會任由他們這般欺負我的。”
“是啊！”顏十七語重心長的道，“可惜啊，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
顏十八便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十七姐姐，你救救我吧！我真的不能嫁給那個老男人！”
顏十七衝着報曉打了個手勢，報曉便上前，將顏十八攙扶了起來。
顏十八又跪又坐的，腿腳上便不聽使喚了，差點兒站立不穩栽倒。也就得虧報曉的手勁比較足。
顏十七又爲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凡事總得有個理由吧！三伯父那裡，執意讓你嫁給那個孫郎中，圖的什麼呢？”
顏十八冷笑，“左右不過是爲了三房的前途唄！憑什麼啊？我又不是他們三房的人！他們三房想謀求好處，直接讓顏清雅上就是了。非逼着我嫁給那老男人，這是擺明了欺負我身後沒有依仗啊！”
“其實呢，祖父還活着，你就沒去他老人家那裡抗議嗎？”顏十七好心的提醒道。
“切！十七姐姐覺得，女兒在老顏家算個什麼？十七姐姐若不是嫁進了衛國公府，若不是嫁給了趙大人，他們恐怕早就把你踩到腳下了。顏家的女兒，生來就是要被利用的。命賤得很！”
顏十七挑眉，“你今日找我來，跟我說了這麼多，指望我爲你做什麼？”
顏十八一喜，“我知道十七姐姐手段非常，只求姐姐能幫我攪和了這門親事。我定會銘感五內的！現在能幫我的，就只有十七姐姐你了！還望十七姐姐不計前嫌，念在血脈相連的份上，就幫我這一次吧！”
“你還真看得起我！”顏十七嗤笑，“你可別忘了，我現在只是一個出嫁女！在大順，這出嫁女是斷沒有道理回孃家摻和事的。何況，大房跟我們四房還是隔了房的呢！”
“那是十七姐姐不瞭解十七姐夫在顏家的影響力！”顏十八急急的道，“只要十七姐夫肯到三房那邊走一趟，他說什麼，那幫人都會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