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家的出嫁女就不受影響了?
剛纔還提到顏十八和顏清雅,還想不想給那兩個說親了?
顏十七冷笑,杜錦瑟那麼聰慧的一個人,怎麼就有了一羣愚不可及的姐姐呢?
想來最大的可能,就是孃親的聰慧是很重要的。
正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無論是這杜錦素還是那太子妃杜錦屏,應該都是隨了她們母親的腦子。
杜氏卻是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無論是在孃家的時候,還是嫁入顏家之後,她何曾被人這樣子擠兌過?
當真是不能忍!
手一動,便把座旁桌上的茶杯掃到了地上,“顏十七,你不要太過分!”
清脆的響聲敲打着人的耳朵。
顏十七冷冷的看着她,“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杜錦素,你也不要太過分。鎮海侯已經閉門思過了!從今往後,你要好好掂量掂量,你能依仗的是什麼。”
“都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滕氏剛忙跳到兩個人之中打圓場,“不過是爲了句話的事兒!千萬別傷了和氣!沒的讓外人看了笑話!”
顏十七翹了脣角,“大嫂說的很對!都是一家人!煩請大嫂跟二伯母說一聲,需要給三哥捎帶東西的話,這兩日就加緊準備好了。明天日落之前,着人送去給趙大人即刻。五年考評全優的三哥,也是時候該挪個地方了。”
“哎!哎!”滕氏一臉驚喜的應承,哪裡還顧得上滕氏的氣性。
顏如榆可就是他們二房的指望啊!
如今,分了家,三房那邊再怎麼尊榮,想沾的光也是少了。
但是,顏如榆若是官運亨通了,那對於他們整個二房來說,纔是真正的好處多多啊!
滕氏又不是個拎不清的,顏十七話裡的意思,明顯就存了暗示啊!
她這時候還跟杜氏沆瀣一氣,纔是真正的傻蛋呢!
那趙翀是誰?吏部天官啊!官員的升降可都捏在人家手裡呢!
顏十七既然敢這麼說,那肯定就是得了趙翀同意的啊!
滕氏這裡心花怒放,杜氏的臉色就愈發的沒法看了。
胸脯一起一伏,明顯的怒火中燒,恨不能掀了這四房的屋子。
但是,她敢嗎?她憑的什麼啊?
顏秉公倒了,鎮海侯被罰了,婆家孃家,她眼下能依賴誰?
顏十七這般疾言厲色的擡舉二房,是在硬生生的打他們三房的臉啊!
啪啪的響,還生疼生疼的!
可是無論她怎麼憤恨,卻是清楚的只得自己是不能還手的。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根本就沒有什麼還手之力。
“嘭”的一聲,伴隨着撞門聲,高氏卷着冷風而入,急奔到顏十七面前,“怎麼回事?”
顏十七卻是直直的看向杜氏,“二嫂一不小心,打碎了個杯子!”
高氏見顏十七面色如常,這才把視線挪向了杜氏。
失手打碎的杯子,應該碎裂在腳下。
但碎瓷片卻是在杜氏的三米之外。
只一眼,高氏就明瞭了。
登即冷冷的道:“那真是太不小心了!一個杯子如今在四房也是金貴的。畢竟明日來那麼多客人,別說桌椅不夠用,就是這杯子也沒有多餘的呢!”
杜氏一噎,差點兒沒把後牙咬碎了吐出來。
一直都知道高氏是個護犢子的,卻沒想到竟是護的完全不給別人留活路。
至此,她對於剛纔的情緒失控,也是懊悔不已了。
如今,的確還不是跟四房鬧僵的時候。
深吸氣!勸說自己要忍,明日纔是四房出醜的時候呢!
忍到那個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杜氏想到這裡,就扯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那邊還有多餘的!我回去後,就使人給送幾套過來。”
高氏道:“那好的很!既如此,那我也就不留二位侄媳了!家裡實在是忙得很。”
逐客令都下了,再呆下去就是招人嫌棄了。
滕氏陪着笑臉道:“如此,那我們就告辭了!若有幫得上忙的地方,四嬸一定要開口啊!”
“放心!不會客氣的!”高氏冷着聲音道,“喬嬤嬤,送客吧!”
滕氏拉着杜氏離去,可謂是灰溜溜的。
尤其是被一個下人送了出去,不可謂是不窩火。
儘管如此,卻也只能留着回主宅那邊發泄了。
高氏瞅着顏十七,“怎麼回事?”
顏十七走過去抱着她的胳膊,“三個月成婚,她說不我不是趕着去沖喜就是大着肚子急着生孩子。我當然不饒她!”
這樣的事情,她沒有必要隱瞞。
顏家的人越是行事噁心,高氏纔會越有決心與他們遠離。
高氏果然周身肅冷,“你怎麼不拿茶杯扔她?”
顏十七嘻嘻笑,“這事孃親可以幹,我一個當小姑的做了,沒的又被人戳脊梁骨,說什麼以下犯上。”
高氏捏捏她的腮,“以後遇到這樣的人,用不着顧忌什麼禮數,先撕爛了她的嘴再說。”
顏十七咯咯笑,“有孃親這般護我,我心足矣。怎麼樣,舅母那邊真的使了人過來嗎?”
高氏道:“真使了露華來問,無非也是怕我忙不過來。”
顏十七把頭歪在高氏的肩頭,“關鍵時候,最疼自己的還是孃家人啊!”
高氏不由得失笑,“你這還沒嫁呢!哪來的這番感慨?”
顏十七道:“我這不是替孃親感慨嗎?孃親可是願賭服輸嗎?”
高氏嘆氣,“我不服輸也不行啊!真來上百口子人,這宅子站都站不開呢!我已經跟露華說了,讓她回去跟你舅母說,明日四方酒樓全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