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倆已經掀不起什麼風浪來了,但看着還是很膈應的。
尤其是習氏,算起來應該是四房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但只要顏壽泉不把她休棄,她就還佔着老顏家主母的位子,子孫後代們就還得敬着她。
哪怕是死了,還得享受後代的香火。
想想就令人憋屈的慌。
趙翀道:“你也別擔心,我已經跟老爺子談過了。”
“嗯?”顏十七瞪大眼睛看向他,“你去過大牢了?”
趙翀擡手揉揉她的頭髮,“舅兄這個時候不能去,你去那種地方我又捨不得,便只有我去了。”
顏十七在他的腮上吧唧親了一下,“你總是爲我考慮的這麼周全!”
趙翀非常的受用,“你是我的妻,我不爲你考慮,還能爲誰考慮?”
顏十七咧嘴,面上樂開了花,心裡更是美得不行。
“其實吧,對於老爺子能被放出來,我是沒有什麼意見的。他雖然心壞,但畢竟沒有直接殺人。但是老太太那裡,身上可是揹負着數條人命的。她能不能不被放出來?”
趙翀道:“關於這一點兒,得苦主有訴求才行。”
顏十七道:“也就是說得我父親和二伯父告她才行,對嗎?”
趙翀嗯了一聲。
“那完了!”顏十七沮喪道,“我那糊塗父親最是心軟了,習氏就算是他殺母仇人,但好歹也是撫養了他一場,他肯定狠不下心的。尤其是三房現在都這樣了,他怕是更要同情了。至於我那二伯父,生下來就沒了娘,說白了更是習氏一手帶大的了,對於習氏估計也沒法趕盡殺絕。”
說到底,顏壽泉這兩個庶子都是心太善了,全都幹不成落井下石的事情。
趙翀嘆口氣,“看來,還是你瞭解岳父啊!”
顏十七一怔,“你已經找過我父親了?”
趙翀道:“我不是一個人去的大牢,叫上了岳父和二伯父一起。”
“夫君好聰明!”顏十七翹起脣角。
趙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就你嘴巴甜!舅兄處於新婚中,不便打擾。但是岳父和二伯父那裡,卻是可以走這一趟的。”
“我說對了吧!他們二人肯定心軟了!”顏十七撇嘴道。
趙翀清了清嗓子,“其實吧,他們去看了眼習氏,我也跟着去看了,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二便都已經失禁,不能說,不能動。要我說,她活着還真不如死了的好。”
顏十七道:“要是這麼說,也有道理。死了一了百了,活着纔是贖罪啊!那麼,你們跟老爺子商議出了什麼結果?”
趙翀道:“岳父和二伯父也不完全是個傻的,多少還是有點兒心眼的。他們跟老爺子提了,不追究習氏可以,但是老爺子必須給習氏一紙休書。”
“哈!哈!哈!”顏十七大笑三聲,“我那父親,總算要做一件對的事情了嗎?”
趙翀道:“到了這時候,誰犯傻,誰吃虧。就拿老爺子來說,他的三兒子是徹底的廢了,他被放出來後,能指望的是誰?不就是二伯父和岳父了嘛!”
“嗯!這一點兒,他被關的這些天肯定都已經想的很清楚了。他那個人,精明瞭一輩子,最是懂得趨利避害。”
趙翀笑笑,“又被你說對了!他順水推舟的同意了。”
顏十七的脣角就高高的翹了起來,“你說他這是忍痛割愛呢?還是甩包袱呢?”
趙翀道:“他表現的很沉痛!”
“切!”顏十七冷哼,“什麼時候出來?”
趙翀道:“中秋節當天吧!關於中秋節,皇上倒是還說了些別的。”
顏十七嘆氣,“好好的一個節日,皇上偏要把妖魔鬼怪都放出來。”
太子也是要放出來參加中秋宴的,想想心裡就堵得慌。
明知道是一個局,卻也是放不開。
趙翀道:“有放出來的,自然就有進去的,這才平衡。”
顏十七眼前一亮,“你是說------”
趙翀打了個哈欠,“困了!娘子睡吧!天塌下來,有爲夫呢!”
顏十七想想這兩天他也是累的夠嗆,哪還忍心纏着他說話?便在他懷裡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很乖的準備入睡。
趙翀的脣卻猛的進攻了過來。
顏十七倏然睜大眼睛,“不是說困了?”
趙翀含混道:“睡前,總要做些運動。阿七,我想你了!”
“昨夜不是要了嗎?”顏十七想到他昨夜的瘋狂,還有些臉紅心跳。
喝了酒的男人,真的是不管不顧啊!
趙翀道:“在外面,哪裡有回到自己家裡自在?”
一番親吻磋磨,顏十七早已經渾身軟成了麪條,任其變着花樣的折騰了。
第二天,某人又神清氣爽的去早朝了,顏十七卻恨不得賴在榻上,一天不起來。
她就是不明白了,男女之間的體力差別,怎麼就那麼大?
不想起也得起,朱算子從江南迴來了,她怎麼也得見一見才行。
不管他這趟江南之行的成果如何,她也得問問他關於玄鐵龍鳳片的事情啊。
轉又一想,這事也不能急。
朱算子總歸是外男,她現在在衛國公府,見起來難免不方便,此事恐怕還得藉助於趙翀才行。
顏十七一個人吃了早飯,便去延益堂請安。
秋風起,一早一晚就涼了。
地上落了薄薄的一層枯葉,一看就是清掃過以後,又落下的。
顏十七故意踩在落葉上,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
“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似的?”背後聲音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