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鬆更加的無語了,說來說去,到頭來還是他的錯了。
顏十七繼續得理不饒人的道:“哥哥說他是傳奇,難不成考中探花不肯成親,就很了不起嗎?”
顏如鬆一噎,“自然不是!趙巡撫最令人佩服的自然不是中了探花。三年一大考,大順朝位列三甲的人多了去了。但僅僅用九年的時間坐到巡撫位子上的人,就只有他一個。”
“人家有一個當國公的爹,沒準跟皇上還沾親帶故呢!連升三級的事,也不是不可能的。了不起嗎?”顏十七不屑一顧。
“他不是!他是憑的真本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竟是有些惱了。
顏十七見風使舵的連忙賠上笑臉,“嗯!我相信他是傳奇!哥哥,你看,那人是折竹嗎?”
體型偏瘦小的折竹氣喘吁吁的跑來,已是滿頭大汗。
顏十七看看旁邊的高頭大馬,心想,馬的速度真是甩了人好幾條街啊!
顏如鬆不待折竹說話,就惡狠狠的瞪了折竹一眼,“等瘟疫過了,看我怎麼懲罰你!”
到這會兒,也是明白過來了。定是折竹回府遞的信,顏十七纔不管不顧的衝了來。
折竹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來,苦着臉道:“武管家在後面,太太讓姑娘趕緊回去呢!”
顏十七搖搖頭,“我這出來了,接觸了外面的人,現在回去,怕是會把瘟疫帶回府呢!”擡手拍了拍折竹的肩膀,“別怕!你家少爺敢罰你,我就敢給他甩臉子。”
顏如鬆哭笑不得,“十七,你事事爲哥哥出頭,會顯得哥哥很沒用的!”
顏十七笑道:“哥哥不是沒用,哥哥就是太正直善良了,有時候忘了拐彎。就拿今日之事來說,他們攻訐哥哥,哥哥沒有反抗,是因爲對楊登齊的死也懷有一份內疚吧!”
顏如鬆嘆氣,“那麼鮮活的一個人,本來有大好的前程,說死就死了,怎能不令人惋惜?”
顏十七道:“現在從他家搜出一千兩銀子,哥哥還覺得惋惜嗎?”
顏如鬆苦笑,道:“人心難測啊!我以爲讀書人的氣節是不爲五斗米折腰。”
顏十七道:“而我關心的是,那一千兩銀子是從哪裡來的呢?究竟是誰想陷害哥哥的前程呢?”
顏如鬆打了個激靈,盯着顏十七那張瑩白的小臉發呆。
他只想到了眼前,十七卻不僅想的深遠,而且抓住了關鍵的問題所在。
如果楊登齊最初對十七動手動腳的目的就是逼着他動手,進而告他入大牢,那麼,這番謀算就未免太可怕了點兒。
他的解元之名,就那麼招人恨嗎?
“我不記得與人結仇!”
顏十七嘆氣,“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看來,是有人不想讓哥哥參加明年的春闈啊!”
一計不成,又來一計。
將楊登齊的死污在顏如鬆身上,讓顏如鬆從此生活在陰影之中,其用心不可謂不毒啊!
可惜,現在楊登齊已經身死,不管是死於瘟疫還是殺人滅口,都已經死無對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