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與表哥認識了很久?”徐雅芙斂眉低首,故作害羞的說道。如果沒有見過她刁蠻任性的一面,李灃鐵定會認爲這是個知書達理的姑娘。
說真的,李灃並不是一個看重外貌的,畢竟出身皇家見過的美女無數,環肥燕瘦應有盡有,只可惜並沒有看上哪一個,像他們這種皇家出身的小小年紀父母便特意的安排了侍妾服侍,只可惜他對那些惺惺作態,矯揉造作的女子提不起興趣,久而久之開苞一事也就耽擱了,上了戰場之後更是熄了這份心思,如今也有十七再過兩個月也就十八,對於皇家貴族來說這個年紀早就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故而自他從西域班師回朝之後他的母親封氏就到處蒐羅了京城閨閣千金的畫像,每天嘮叨最多的還是他娶妻生子的問題。
李灃輕笑,態度倒是彬彬有禮:“在下與蘇兄認識也有兩年有餘,蘇兄年長在下幾歲,故而在下稱之爲一聲兄長也不爲過。”
“世子過獎了。”蘇青笑道。
其實以李灃的世子身份,自稱“在下”也是自貶了身份,不過他向來不拘於小節,又喜江湖人的做派,馳騁疆場也曾解釋過江湖不留名的義士,故而愛虔稱自己爲“在下”。
“臣女先前也聽說過世子的名號,說是禮親王府出了一位與衆不同的世子,不愛文墨愛武學,小小年紀便入了軍營,上了戰場,比之京都王孫貴族的紈絝子弟不知強了多少倍,臣女當時候聽說就不免有些好奇這禮親王的唯一的世子到底是何許人也竟然能得到如此高的讚賞,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世子果然長得一表人才,風度翩翩。”
徐雅芙低着頭,故作嬌羞的讚美道。
李灃不在意的笑了笑,道:“二小姐過獎了。”
彼此又聊了一會兒,李灃實在無聊便找了個藉口出了衢嫺院,獨留蘇氏三人說着貼己的話。
出了衢嫺院之後,李灃找了個藉口打發了蘇氏特意派來跟着他的小廝,隨意的在徐府走動。
李灃作爲禮親王府唯一的嫡子,自然認識當朝的宰相,徐府更是有幸來過幾次,不過他向來不喜束縛,所以平日跟着禮親王來徐府也是要多低調就有多低調,大部分是扮成了禮親王身邊的小廝跟着,所以即使來徐府多次,徐府中除了徐霽之外並沒有人認識這位世子爺,所以李灃也樂得自在。
李灃隨意的在府中逛着,府中的下人奴婢見了也是恭敬的行了禮就匆匆側身而過,並沒有敢去爲難這個面生的少年,一是不敢,二也是因爲他是蘇青帶過來的,三是因爲他身上穿的衣服非富即貴,大家在府裡都是成了精的自然知道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
逛到了一處湖心亭處,李灃擡眸望去卻是不下五人站在亭中皆是婢女的打扮,其中一女子倚欄而坐,整個人嫺靜而淡雅的喝着手中的茶,着了一身深藍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繡着潔白的點點梅花,用一條白色的織錦腰帶將那不盈一握的腰肢束住,將烏黑的青絲挽成了如意髻,一隻淡粉色的步搖斜插入鬢,臉上香腮淡粉,整個人乾淨純潔的可以。
李灃不由得看呆,腳下的步子情不自禁的往湖心亭走去,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距那女子不到五步之遙。
近距離一看,那令李灃有一瞬間失神的不是徐錦瑟還能有誰?
見有人靠近,李嬤嬤率先做出了護犢子的行動,雙臂張開把徐錦瑟護在身後,戒備的看着李灃,不過語氣還算客氣的說道:“公子是何人,怎的來這了?”
畢竟這是後院女眷常來之地,外男不經允許是不能到這的,故而李嬤嬤纔會戒備的防着李灃,就怕這又是蘇氏等人的一大陰謀,安排了這麼個英俊的少年來個美男計,這是李嬤嬤決不允許的。
李灃也自覺失禮,倒退了兩步,彬彬有禮的說道:“在下李灃,是禮親王世子,今日是跟着蘇將軍來的,耐不住無聊就想在府中逛逛,不料宰相府風景清幽,景色宜人,一時看得忘了此處是女眷,冒犯了小姐還請見諒。”
李嬤嬤仍是戒備的看着李灃,道:“你真是禮親王世子?”
李灃掏出了腰中的腰牌,擡手示意了一下,衆人一看皆紛紛地行了禮:“奴婢等參見世子。”
李灃擺擺手,道:“起來吧,是我冒昧了纔是。”
李灃打從心底不想讓這位他一眼見之驚奇的女子誤會,他不想她誤會他是個登徒子,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不同於其他女子的妖嬈嫵媚,眼前的女子淡雅如菊,在李灃這雙看盡了天下絕色的眼睛裡,眼前的女子別有一番說不出的滋味。
“臣女參見世子。”徐錦瑟走上前,舉止規矩的給李灃行了一禮。
聞着迎面吹來淡淡地香味,李灃一顆心差些沒融化了,心臟處不受控制的撲通跳動着,越來越快,快的連李灃都能聽到自己心臟的跳動聲。
近距離的看着這種美麗而清純的臉頰,李灃有些手足無措的站着,他覺得他這樣的站在這樣淡雅的少女面前彷彿就是渺小的。
“起,起身。”李灃有些不自在的說道。
“謝世子。”徐錦瑟盈盈而立,一雙清澈而內斂的珠眸直直的看着李灃,嘴角勾着一抹淡淡地笑容,“世子是來看二妹的?”
聞言,李灃醍醐灌頂,冒失的說道:“你是大小姐徐錦瑟?”
徐錦瑟挑挑眉,波瀾不驚道:“世子認識臣女?”
“聽過一些。”
徐錦瑟也不在意,道:“世子若不介意可到亭子一坐。”
李灃求之不得,話音才落他就接道:“大小姐若是不嫌棄,我倒是樂意之極。”
徐錦瑟臻首輕垂,與李灃並肩進了亭內。
兩人對立的坐在石椅上,手腳利索的婢女替李灃蓄了茶水,端上了擱在籃子裡的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