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做不到?”徐錦瑟眼裡的鄙夷一閃而過,朱脣輕啓,仍舊聲音很輕柔可是卻像一把銳利的劍一樣扎向了逍遙。“你連爲我去死的勇氣都沒有還談何說你的愛比得上李密?我看你對我的所謂喜歡也不過是一時欣喜的迷茫罷了,真正的愛一個人是絕對不會讓那一個人陷入兩難的境地不可自拔的,從你的行動舉止當中我看到你對我的只有佔有慾卻沒有濃烈的愛意,你說我是你的命定之人,雖然我從來就不相信什麼命定之人之說,不過你們巫靈族既然有命定之人一說就應該是達到那種願意爲了彼此付出生命的程度,而我們彼此根本就達不到那種程度,我對你沒有那種男女之情,你對我的情義也是籠統模糊的,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點的懷疑我其實根本就不是你的命定之人?你對我的這種情愫其實只是暫時性迷茫的意亂情迷罷了?”
逍遙臉色一沉,聲音也低沉了下來:“你想說什麼?”
徐錦瑟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想要回京。”
逍遙臉色更加的沉了,直接拂袖道:“你想都別想了,爲了把你帶回巫靈族我違背了初衷與李晟合作,若是讓我族人知道我插手了皇家之事只怕我得受一頓懲罰,爲了你我付出了那麼多怎麼可能再次把你送回京城去,所以你被癡人做夢也別再搞出那麼多的幺蛾子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回到京城的,在那裡,你已經死了,甚至入了皇家的皇譜,這個世界上算是沒有你這個人存在了,是徹徹底底的不存在了,所以你就當你是新生的,既然是新生的就重新開啓一段新的旅程不是更好嗎?只要你跟我回了巫靈族你就會知道那裡纔是你真正想要的,所以把以前的種種都給忘了吧,你跟了我,我絕對不會讓你後悔的。”
徐錦瑟連一個白眼都懶得施捨給逍遙了,她覺得她與逍遙根本就是話不投機半句多,逍遙實在是太以自我爲中心了,只要他認爲對的就會去做,甚至是不擇手段的去做,根本就不考慮別人的感受,這樣的人太過於自負自信所以纔會無形中傷害到了別人還猶不自知,被這樣的人看上如果沒有足夠的能力只能自認倒黴。
徐錦瑟直接下了逐客令,說道:“我累了,你要是沒事的話就請離開吧。”
逍遙見她這樣也沒再說什麼,直接轉身就離開了。
他們在刑府待了兩天之後又再一次重新啓程了,不過當天離開的時候還是有很多淳樸的老百姓跟在刑大人的身後送別,他們都是非常純樸非常可愛的人所以送別的禮物不是一些吃的就是一些喝的,有個別的姑娘家送的則是胭脂水粉,甚至有些雲英未嫁的姑娘還趁着逍遙不備送了她們親自繡的絲鴛鴦絲帕,逍遙只是來者不拒的收下了,可把很多姑娘家羞紅了臉,含羞帶怯的看着逍遙,甚至有些膽子大的還直接開口問逍遙需不需要侍候的丫鬟?直到她們的父母斥責了纔不好意思的跑回了家,不過這次的送別多是衝着逍遙那張太過於妖孽的臉蛋去的,她們情竇初開的想着就算爲奴爲婢也都想要跟着逍遙而去,直把各家各戶的父母鬧的哭笑不得,不過逍遙只是客氣且疏離的說他今生今世只愛他的娘子一人,至於其他人不管是妾室還是通房他通通都不需要,至於伺候的女人只需要四十到五十歲之間的僕婦,二八年華的丫鬟在他們這裡不存在。
逍遙的一席話自然是引得了衆人的好感,那些雲英未嫁的姑娘甚至羨慕嫉妒的對徐錦瑟說道:“你嫁了一個好夫君,不僅俊美無儔不說還如此的深情款款,若是她們也有這麼一個疼她們、護她們、愛她們的夫君她們就算是少活二十年都心甘情願了。”
徐錦瑟只是平靜的聽着,既不做反駁也不點頭贊同。
廢了好大一番勁才把這羣熱情的百姓和情竇初開的姑娘家給勸了回去,徐錦瑟和李嬤嬤坐上了刑大人親自準備的馬車,逍遙則是跨上了馬背,一聲令下:“起!”
車上的馬伕扯了扯繮繩,很是熟練的揚着手中的鞭子抽了一下馬的肚子,馬低聲嘶鳴了一下然後“得得”的走了起來。
馬車內,李嬤嬤一臉愁眉苦臉的說道:“小姐,我們要是再想不出辦法的話就真的要到那什麼巫靈族去了,也不知道那巫靈族是什麼鬼地方,一聽這名字根本就不是什麼好地方,只要跟巫字掛鉤的就不會是什麼正經的地方,只怕那巫靈族的人個個都長得亂七八糟的,所以小姐我們還是想辦法逃了吧。”
徐錦瑟只是閉目養神着,只是她的眼圈下面一片青黑,看起來有些疲憊。
李嬤嬤心疼的看着徐錦瑟,小聲地說道:“小姐,你這兩天都沒有睡好嗎?”
徐錦瑟只是臻首輕搖,並沒有說話。
李嬤嬤嘆了口氣,自從她離開皇宮之後都不知道嘆了多少次的氣了,她低聲道:“小姐,你不要這樣,我們總有一天會再回到京城的。”
徐錦瑟仍舊是閉目不答。
李嬤嬤更加的擔心了:“小姐,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悶悶不樂的老奴看着都挺擔心的。”
徐錦瑟緩緩地睜開了眼,淺笑道:“我剛剛不過是在想如何能在那人的眼皮底下逃離,我還想着回京城呢所以絕對不會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的,嬤嬤,你就不要擔心我了,我知道我要的是什麼,也知道有人還在京城等着我,我一定在有生之年再次回到京城的。”
李嬤嬤嘴脣動了動,最後還是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口。
她想說的其實是若是在有生之年沒能回去怎麼辦?畢竟一個弱女子再加上她一個老弱病殘加上身上身無分文,她們真的能憑一己之力回到千里之遙的京城嗎?能嗎?能嗎?
其實連李嬤嬤都沒有信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