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再不回去的話,我可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說話的是一個冷酷的男子,烏黑的頭髮上,用一根青色的絲帶束起,面容高冷倨傲,一身青色的衣服外,罩着一件白色的外襯。
除了那張臉,看上去是一個無比溫和的人,他的目光一直追隨着前面蹦蹦噠噠,揹着一個布口袋的女孩。看着她,他都覺得頭疼,師傅爲什麼要讓他來找,真是麻煩。
他心裡吐糟夠了,才發現,前面的女孩根本就沒有搭理他一句,不由的更生氣了,衝上去,直接抓住哪女孩的胳膊,就往回拽。
“師兄,都說了我玩夠了自然就會回去,你能別管我了嗎”女孩不滿的欲掙脫他的鉗制,而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男子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好意思說,師傅閉關修煉,半年出來一次,你這三年總共也就出現了三次,你以爲我想管你,要不是師傅讓我看着你,我才懶得管你”
男子抓着他的手緊了一分,生怕她跑了一樣。
女子見掙脫不開,周圍來來去去的人,頓時心生一計。
“來人啊,非禮呀”她扯着嗓子一陣嚷嚷,立馬引起周圍人的關注,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落在他倆身上,一個好事的大娘,溫柔的朝女子問道,“姑娘,出什麼事了?”
她見有人搭理,立馬裝出無比委屈的樣子,哭哭啼啼的說道,“大娘,我不認識這個人,他非要拽着我不放”說着還把自己被拽着的胳膊,亮出來給大娘看。
熱心腸的大娘,頓時就看不慣了,她瞧見男子長的一副人模人樣的,卻幹這樣坑蒙拐騙的事情,心中立馬同情心氾濫。
大聲呵斥道,“你這人,長得不賴,心腸怎麼這麼毒!”
男子見自己被一個五大三粗的婦人指責,頓時臉上無光,他也不想跟無趕緊要的人糾纏,便冷聲對女子道,“你想丟人現眼?”
女子沒有說話,而是對着男子比口型,“丟人現眼的是你”
男子一聽,怒了,抓着她的手,力道不免大了幾分,女子立馬嗷嗷叫道,“疼、你抓疼我了”臉上的委屈更濃,再差一點就是梨花帶雨了,不過此番景象都惹的大娘心疼不已。
一把抓住男子的胳膊,兇巴巴的說道,“你這人真是囂張,竟然這般膽大的拐賣良家婦女,得送官府才行”
“是啊,這種人就該送進官府治治”
“對,送官吧”
周圍看好戲的人,也附和稱好。一時間鬧的不可開交,男子頭都要被他們嚷嚷炸了。
女子順勢掙脫了男子的鉗制,朝他比了一個鬼臉,淹沒在人羣之中。
男子朝她消失的方向,大喊了一聲“詩音!”
女子只覺耳膜一震,不過甩了甩腦袋,無所謂的繼續走自己的,就算喊出她的名字又怎麼,這街上除了他,誰又知道她叫詩音。
詩音擺脫她那個師兄之後,繼續在街上瞎溜達,東看看、西看看。
忽然街上響起一震急促的馬蹄聲,四周的人紛紛散開,兩匹馬快速的朝詩音的方向過來,然而她的注意力被對面攤上的小玩意吸引住了。
完全沒有顧忌到跑過來的兩匹馬,徑直的朝對面走去,眼看着馬就要撞上人了,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爲這個姑娘默默的祈禱一把。
“籲、、”馬上的人使勁的拉住飛奔的馬,惹的馬兒長嘶一聲,驚得詩音立馬就反應過來,
都忘記自己是過來幹嗎的了。
馬上的不是別人,正是從聖都趕來的輕塵,他見自己差點傷着了人,連忙下馬,繃着的一張臉,緩和了幾分,輕聲問道,“姑娘,你還好嗎?”
詩音被嚇的不輕,愣愣的將目光移到輕塵的臉上,見對方態度比較好,沒有宰他一筆的打算,但是還是忍不住的抱怨道,“你怎麼騎馬的,這麼多人,你騎那麼快,萬一撞到人了怎麼辦,你付得起這個責嗎”
詩音說的在理,自從收到北澹寒城寫給他們的信,連夜收拾好宮中的藥材,不眠不休的趕了三天三夜,都進了城,心底的焦急就更甚,所以難免沒有顧忌到其他人。
“姑娘說的是,在下會注意的,如果姑娘無礙的話,在下就先離開了”輕塵語速極快,沒等詩音反應過來,人就已經上了馬。
這樣一來,在詩音眼裡,輕塵的態度立馬就變成了敷衍,詩音那還會輕易的放過他。
“你這人怎麼這樣,我話都沒有說完,你就急着走人,受害者是我,不是你”詩音說的忿忿不平,好像自己受了莫大的冤屈一般。
“呵,原來是你啊”一陣冷笑聲後,一人從輕塵背後騎馬上前。詩音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風塵僕僕的,雙眼的紅血絲。
輕彥看着詩音,沒想到在這會遇見她。然而詩音的反應,顯然是沒有認出他來,不過也對,當時他是以顏兒的身份在木槿身邊,她不識的也不足爲奇。
“我們認識嗎?”詩音打量了幾眼輕彥,試探的開口,她在自己的腦海裡搜索了一圈,好像真的沒有這個人的記憶。
輕彥瞥了她一眼,直接對輕塵說道“我們走吧,就是個瘋子,別誤了大事”輕彥先一步騎馬從她身邊過去,輕塵不知道他們有什麼過節,既然輕彥都這麼說了,那他還等什麼,直接跟了上去。
詩音還在原地納悶,她認識那個人嗎?
“詩音!”
忽然聽到有人在叫她,擡頭一看,自己那個陰魂不散的師兄,又跟上來了,她還能說什麼,趕緊閃人啊!
但是又不知道往哪裡去,忽然瞥見遠遠而去的兩匹馬,下意識的就跟了上去,雖然她沒有馬跑的快,但是這個城也就這麼大,她還是有把握跟上的。
而跟着她的男人,見她又掉頭跑了,心裡可是恨的牙根直癢癢。
輕塵和輕彥趕到北澹寒城在城中的府院後,立馬帶上所有的東西,直奔而去。
院裡濃濃的藥味,兩人不由的皺了皺眉,雖然知道太子妃還活着,可是這到底是傷的多重。十戈突然出現在兩人眼前,三人互相看着彼此。
“十戈,幸會”
輕塵和輕彥都知道北澹寒城身邊還有另外一個組織,是在北澹宮,沒想到他都沒有叫上他們,卻把北澹宮的人帶在身邊,心裡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平衡。
十戈哪裡感覺不到他們的介意,所以下一句話,立馬鬆口道,“你們可算來了,我終於可以回去了”說完之後立馬又不見蹤影了,正如來時一般。
“滾、都給我滾”屋子裡傳出北澹寒城暴躁的聲音,緊接着兩個大夫被嚇的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瞧見輕塵和輕彥的時候,以爲他們也是大夫,不由的說上一句,“情況不太好,兩位還是不要進去了,免得像我們一樣被轟出去”
輕彥一聽這話就不爽,他都還沒有見上小姐一面,這人真是烏鴉嘴!一拳打上去,估計一根肋骨斷
了吧!冷哼了一聲。
“以後說話小心一點,不然下次可就沒有這麼走運了”
被打的大夫,莫名其妙的被捱了一圈,真是禍不單行,同行的人。連忙將他扶起,連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還是保住小命要緊,這裡的人太恐怖了。
輕塵和輕彥連忙進屋去,只見北澹寒城背對着他們,坐在牀邊。牀上的人只露出半截胳膊來,還是被凍住的胳膊。
輕彥瞪大了眼,身上揹着的藥材,頓時摔在地上。
不管不顧的跑上前去,看到木槿躺在牀上,臉上毫無血色。北澹寒城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倆,輕塵驚了,眼前這個鬍子拉渣的,是他們尊貴的殿下?
以前太子妃走的時候,頂多就是看見殿下喝喝悶酒,這個樣子,他還是從來沒有見過。
“殿下,小姐她、、”輕彥看着北澹寒城,對着木槿居然說不出話來。
“她只是睡着了,等睡醒了就會醒”北澹寒城的聲音很輕,像是怕打擾到木槿睡覺一般,又像是着魔了一般,他們已經分不清了。
府院外,詩音老遠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看到門口的兩匹馬,心中一喜,他們果然是去了裡面,正準備往裡走的時候。
從裡面出來了兩個人,正是剛纔的兩個大夫。
詩音看到其中一個受傷了,不由的上前問道,“你怎麼受傷了呀!”詩音盯着他的傷勢看了一眼,自言自語的說道,“是被人打傷的,是沒給人治好病被打的”
不是詢問,是肯定!
大夫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是事實好像是這樣,所以他點了點頭,一副無法描述的樣子,頓時就讓詩音聯想到,他們是被人打了,而且還不敢說,仗義的詩音“女俠”怎麼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拍了拍大夫的肩,出聲安慰道,“我去給你討個公道”說着便氣沖沖的進去了,留下兩個大夫趕緊逃命去,要是被人知道是他們煽風點火,怕是沒什麼好果子吃吧!
詩音剛衝進去,立馬就被一個暗影下來攔住,冷聲制止道,“姑娘,請留步”
“留步?你當你們這是什麼金窟銀窟,怕人偷嗎?還是說你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怕被人知曉”詩音的嚷嚷很大聲,吵的暗影頭疼。
要不是這日子,夫人出了事情,他們人手不夠,還能留到這閒雜人進府中來?
“姑娘請自重”暗影很有禮貌的選擇讓她自己走,而不是粗暴的將人丟出去。詩音冷笑一聲,忽然暗影感覺自己的身上好癢,拿劍的手都比不穩了。
“是不是覺得好癢?”詩音笑眯眯的看着他,暗影看了她一眼,頓時就破功了,丟下劍,不停的撓起來,動作滑稽的不行,就像只上躥下竄的猴子,惹得詩音大笑。
“你卑、鄙”憋不住的暗影,大罵了一句,聞聲而來的十戈,發現這裡的狀況,立馬緩步走了過來,嚴肅的問道,“怎麼回事?”
暗影惱怒的瞪了一眼詩音,不平的說道,“這個女人擅闖,屬下好說歹說她都不肯出去,甚至是在我身上下藥”
忍不住又撓起來了,十戈看了眼暗影,再看這女人,一副神定自若的樣子,莫非也是個大夫?
“姑娘可會醫術?”十戈恭敬的態度,詩音頓時找到了存在感,洋洋得意的說“我可是詩音”報出大名後,十戈心中一陣驚喜,這個名字並不陌生,羽和老人的小徒弟,是個有兩把刷子的人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