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日木槿閒的無聊,就想試試自己的功力恢復了多少,不知不覺的,就溜達到了安及北的書房外,心裡納悶像安及北這樣的人,書房裡會是什麼樣子的,所以就推門就去了。
令他沒想到的是,安及北的書房特別的工整,而且還點了香薰,木槿在書房了只是瞅瞅,並沒打算要做什麼,但是手肘不小心碰到桌邊的筆架,忽然身後的牆裂了一個手可以伸進去的口,木槿好奇的看了眼,將手伸進去,摸出一個畫軸。
木槿很好奇這畫軸上是什麼,居然讓安及北藏的這麼隱秘,她小心翼翼的將畫展開,漸漸地一個女人躍然紙上,畫像中的女人坐在石凳上,手裡捧着一杯茶,看樣子是在想什麼。
僅僅是一個側臉,那種端莊大方的美,表現的淋漓盡致,就算是在思考,可週身都有一種特別的氣質吸引着人,木槿覺得後面的背景很眼熟,當時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她來不及多想,急急忙忙的把東西復原,剛躍到房樑上的時候,安及北就推門進來了。
現在終於想起來那背景爲何眼熟了,那不正是她現在住的小院嗎?只是過了這麼多年,有些東西不是被搬走了,就是落敗的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如果正如她所想,那麼那個女人就一定是安幼的孃親。
所以就在安及北又要打她的時候,她就大膽說出了那番話,她再賭,賭安及北既然把那幅畫藏的那麼隱秘,就說明畫上的人對他很重要,不管是恨,還是愛。
現在看來,她是賭對了,而且看安及北的眼神,不是恨,那就是愛了。既然曾經那麼愛那個女人,自然也會愛和她愛的結晶,那就是安幼,但是現實卻大相徑庭,其中定是大有乾坤,而這手筆,肯定與內宅的兩位夫人,脫不了干係吧!
“老爺,我也是關心幼兒,沒想到她、”雲夫人慾言又止,掩面而泣,低低的抽泣聲,惹得安及北心裡亂糟糟的,沒忍住吼道,“夠了,今晚就到此爲止,誰要是敢把今晚的事多說一個字,別怪我心狠”
再把目光落到木槿身上的時候,眼神明顯緩和了許多,對她身後的花姑道,“把小姐帶回去好生伺候着,這些日子就在院子裡安安靜靜的呆着,別再生事了,知道了嗎?”
花姑一哆嗦,緊張的點頭道,“奴婢知道了”
然後纔對雲夫人說道,“老四的院子也太不像話了,如果你還想在府上過的安穩些,有些事還是走點心”,說完之後,一甩袖子就大步離去,似乎多呆一刻都是對他的侮辱。
雲夫人渾身一震,她都不記得安及北是多久沒有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了,那時好像,她的目光落到木槿身上,對,那時就是這個小賤蹄子的娘還在的時候。
安及北對她這個正門娶進來的夫人,根本就不當回事,一心只寵着那個賤女人,雲夫人心裡的嫉恨不斷的攀爬,就快要爬到嗓子眼的時候,木槿走到她身邊,忽然小聲的說道,“大娘,其實我要不想爲難你,但誰叫你非要抓着我不放呢!”
“你個野種,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雲夫人氣惱的瞪着木槿,一副抓狂的樣子,木槿忽然覺得她,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相反,她朝林夫人看去,她儀態端莊,更有一個做主母的樣子,她朝她點頭微笑,人家主動示好,木槿也沒道理擺張臭
臉給人家吧。
她直接略過雲夫人的惱怒,朝林夫人笑道,“安幼給二孃請安,這麼晚了二孃還等着我,二孃有心了”,林夫人溫柔的搭着她的手,輕柔的問道,“你這孩子,這麼些年二孃都沒有好好照顧過你,老爺剛纔只是太着急了,所以你也別太放在心上”
看着木槿被打腫的臉,又關懷的問道,“現在還疼嗎?待會我讓府上的大夫給你瞧瞧,這小臉可不能留傷了”
“多謝二孃的關心,這點傷無礙,用些冰塊消腫就好了”木槿說的無所謂,而林夫人卻板着臉道,“你這丫頭跟你娘一樣,都是個倔脾氣”
“二孃多心了,幼兒真的沒事”
“好吧,既然這樣,二孃也不勉強你了,明日我讓你大姐給你送些衣物,你看你這衣服都穿了許些年了”林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一副對她無可奈何的樣子。
“謝謝二孃”木槿高興的朝她笑道,露出孩子的笑容,就像是得到了糖果樣的歡心。林夫人這纔對木槿放下戒備,看來剛纔只是她不想受罰,纔會頂撞安及北,她就說嘛,她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小丫頭片子,看來是她多心了。
木槿向她告退後,朝她的兩位姐姐點頭一笑,便領着花姑回去了,而云夫人則很不滿的對林夫人諷刺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纔是這家的主母呢”
林夫人一點都不在意雲夫人的冷嘲熱諷,只是淡淡的說道,“姐姐這是哪裡的話,主母還是您,只是安幼這孩子和妹妹合得來罷了”
“哼,料你也不敢打什麼注意”
之後氣沖沖的帶着安意然和下人,大搖大擺的離開了,獨留下安意茹和雲夫人,和幾個伺候的丫鬟。安意茹立馬上前抱着林夫人的胳膊,不滿的說道,“娘,你幹嗎對那個賤丫頭那麼好?”
林夫人捏了捏她的鼻子,輕笑道,“喲,我的寶貝女兒吃醋了?”安意茹點了點頭,往她懷裡湊了湊,林夫人假裝嫌棄的說道,“這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愛亂吃醋,你娘只是給你找了一個接近漓世子的機會?”
“漓世子?”安意茹不明白林夫人的意思。
林夫人卻低聲說道,“你忘了三小姐與安幼的賭約了?如果說安幼真的想贏的話,必定是一門心思撲在太子殿下的身上,那麼漓世子、”
安意茹恍然大悟,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母親的意思是要她與安幼交好,趁機可以接近漓世子。母子倆不謀而合,互相凝望着笑了。
而回到自己院子裡的木槿,一進屋就將衣服解開,露出半邊肩頭,右邊的胳膊那塊已經紅腫,“北澹寒城,最好別栽到我手上”。
突然聽到敲門聲,以爲是花姑取冰塊回來了,只是心裡有些納悶,沒想到她這麼快,心裡便沒多想,直接說了句,“進來吧”,因爲是花姑,所以她沒太多在意,依舊露着半邊肩,對來人說道,“花姑,把冰塊給我就好,你先去休息吧”
木槿看着自己的傷,一隻手伸了出去,連頭都沒有擡,可是半晌都沒有反應,木槿這才納悶的回頭,離她不遠的地方,站着的居然是北澹寒城!
他不是跟葉子吟走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她看着自己衣裳不整,又看了一眼北澹寒城,那傢伙居然連避嫌兩個字都不知道嗎
?木槿連忙將衣服拉了起來,捏着自己的衣領,快步走到他跟前,氣急敗壞的說道,“雖然你是殿下,難道你不知道進門要敲門嗎?”
北澹寒城偏着頭,冷笑道,“你健忘嗎?”被他冷酷的語氣刺激到了,她這才猛地想起,剛纔的確是聽到敲門聲,木槿低着頭,尷尬的恨不得咬舌自盡。
北澹寒城走到破敗的木桌邊,淡淡的瞟了一眼,沒有要坐下去的意思,似乎擔心這凳子一碰就會垮掉。他從懷裡取出從葉子吟那裡拿來的傷藥,安安穩穩的放到桌上。
木槿看着桌上巴掌大的瓷皿盒,淡笑道,“殿下是來給我送傷藥的?”
這話聽在北澹寒城的耳朵裡很不舒服,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腦子抽風,居然會擔心她的胳膊,與葉子吟商量完後,直接從他哪取了傷藥就過來了,還恰好聽見林夫人母子的對話。
他坐在剛纔木槿坐過的凳子上,手指輕搭在桌面上,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只是來看看某人有沒有痛的死去活來”
木槿就應該猜到他嘴裡是說不出什麼好話的,要是太過於跟他計較,吃虧的還是她自己,所以她淡笑道,“讓殿下失望了”
之後兩人再無言語,氛圍就顯得有些侷促,忽然北澹寒城問道,“你的臉怎麼了,一轉眼的功夫怎麼就成這副模樣了,難不成安四小姐會變臉不成!”
這話怎麼聽,怎麼都是在嘲笑她,在這府上對木槿來說,最不缺的就是嘲笑聲,所以她已經習慣了,她將他放在桌上的傷藥拿了過來,打開蓋子,就聞道一股淡淡的清香。
她看向北澹寒城,戲謔道,“殿下還不走?難道是想在這過夜不成?”北澹寒城瞪了她一眼,又看向她平板一樣的身材,像是很認真的思索什麼,木槿察覺他異樣的目光,立馬站起身子,怒視着他,“殿下深夜潛入女子閨閣之中,要是傳出去的話,你猜別人會怎麼想?”
“那你覺得別人會怎麼想?”北澹寒城故作好奇的問道。
木槿很好心的應道,“我猜他們會覺得殿下失德,你所愛護的百姓,可就會離你而去”,北澹寒城猛的站了起來,驚得木槿朝後倒去,還好北澹寒城手快將她接住,兩人的距離靠的很近,木槿都能感覺到他撒在自己面頰上的熱氣。
“你覺得那樣的事會發生嗎?”北澹寒城一臉的邪魅,笑的時候,嘴角都帶着勾。木槿已經呼吸不到新鮮的空氣,大腦已經停止運轉了,她脫口而出,“怎麼不會,你以爲你就能隻手遮天了嗎?”
北澹寒城覺得好笑,她居然會說這樣的話,要是他把她的話轉述給御南天,他都不用動手了,他將脣角湊到她的耳邊,輕輕的說道,“隻手遮天這四個字,不是我以爲,而是,我就是”
他一鬆手,木槿的屁股重重的落在凳子上,這破敗的凳子都發出“噶次”的響聲,不禁是凳子痛的都叫了,她都被磕的生疼。
北澹寒城單手撐在桌面上,慢慢的靠近到離她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的時候,突然說道,“安四小姐,本宮只是在思索,木予漓他什麼美人沒見過,爲什麼偏偏就你這個連發育都沒完全的黃毛丫頭入了他的眼”
繼而又說道,“本宮沒他那樣的重口味,對你,本宮是一點興致都沒有,你大可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