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是真的冤枉,臣真的從來都沒有偷取過那批稅銀,是有人誣陷”
御南天不悅的說道,“你的意思是太子誣陷你?”張懷明頓時就不說話了,可是那神情分明就是在說北澹寒城冤枉他,畢竟殘暴已經是北澹寒城的標籤了,再掛上一個“殘害忠良”,一點都不稀奇。
“皇上,就算他沒有偷取稅銀,單憑欺壓百姓,就已經是死罪了”於義拿出一疊罪狀呈給御南天,木槿卻愣住了,於義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沒有找到那批稅銀?
於義看了一眼木槿,抱歉的垂下了眼。
這些罪狀只能讓張懷明受到懲罰,但若沒有找到這批稅銀的話,那顧蓉煙完全可以說是北澹寒城在誣陷,甚至還會拿北郡的事說起,到時候勢必又將給北澹寒城掛上污名。
偷雞不成蝕把米,可不是木槿的所期望的。
雪漸漸的停了,天空放出了光明,一縷縷陽光破雲而來,正如天德門前走來的人一樣,墨色的衣袍,與這雪白的一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大斗篷將自己捂的嚴嚴實實的,他手裡捧着一卷厚厚的紙,慢慢的朝這邊走來。
衆人好奇的看着他,甚至都忘了護駕。
一陣風吹過,吹落了他頭上的大斗篷,真面目露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北澹寒城!
木槿看向他的時候,北澹寒城也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但也只是淡淡的一瞥而過。
“皇上,罪臣北澹寒城,求殿下爲北郡百姓做主”
他手一揮,手中的紙卷飛了出去,足足有十多米長,上面全是名字,以及手印,這副千人卷,可真是壯觀。
顧蓉煙和禦寒昊同時看向北澹寒城,就像是看見鬼了一樣,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這紙卷是什麼意思?
北澹寒城恭敬的跪拜在御南天身前,看的御南天又驚又喜。但礙於場合,一臉的威嚴。
“太子,北郡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快如實說來”
“回皇上的話,北郡疫病並非天災,而是人爲”說人爲的時候,北澹寒城的目光落在了禦寒昊的身上,嚇得他渾身一抖。
衆人議論紛紛,雖然他們沒有親眼見過,但是光聽傳聞都覺得毛骨悚然,若這真是人爲,那也真是殘忍至極。
北澹寒城站起身子,指着地上的千人卷道,“北郡王在北郡王府下私修地牢,關押城中百姓,喂以毒藥,使其神志不清,互相啃咬,傷害同族,如此傷天害理,其罪當誅”
“什麼?居然是北郡王做的?”
“是啊,這也太可怕了”
、、、、、、禦寒昊立馬狡辯道,“你別在這搬弄是非,明明就是你殺害了北郡百姓,還想誣賴我”
北澹寒城冷冷一笑,“難道這些被你關押在地牢的百姓,也會說謊?”
“誰知道你是不是自編自演,休要誣賴王儲”顧蓉煙剜了北澹寒城一眼,北澹寒城倒是沒再說這事,反而向顧蓉煙提到,“皇后娘娘不是想知道那批稅銀的下落嗎?”
“哼”顧蓉煙冷哼了一聲。
北澹寒城一把將張懷明提了起來,笑道,“張大人,你把稅銀運到北郡的時候,可不是現在這副慫樣!”張懷明膽戰心驚的看着北澹寒城,他猛地一下將張懷明扔了下去,摔的他身上的肉都顫的厲害。
“皇后,北郡王,你們是不是該給朕一個解釋!”
禦寒昊嚇的腿一哆
嗦,跪在了御南天的身前。顧蓉煙緊緊的抓着雲南天的隔壁,難以置信的問道“皇上,難道這麼多年,你我之間一點情分都沒有嗎?”
雪妍已經完全懵了,現在是什麼情況?難道她不是太子妃嗎?
“你揹着朕做的那些事情,你以爲朕真的不知道嗎?”
御南天猛的甩開她的手,厭惡的看了她一眼。
“來人,把禦寒昊給我關押天牢,待後處決”
禦寒昊連忙伸手抓着御南天的衣角,痛聲哭道,“父皇饒命啊,父皇”
“逆子,”御南天一腳踹在他的心窩上,禦寒昊痛的匍匐在地上。
“即日起,皇后顧蓉菸禁足鳳鳴宮,沒有朕的允許,不準出鳳鳴宮半步,北郡王妃同樣嚴加看管”
這樣的結果,已經是多顧蓉煙最大的容忍了,但是對雪妍來說,未免也太委屈了。她立馬轉頭向北澹寒城求情道,“殿下,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是無辜的,他做的什麼,我真的不知道,殿下、”
北澹寒城無情的掰開她的手,面無表情。
張懷明這次也是死罪難逃了,安伯他們的在天之靈,也會得到一絲絲的安慰,但對於木槿來說,雖然這次沒有徹底將顧蓉煙扳倒,但是起碼讓她元氣大傷,對付她,她還有的是機會。
顧蓉煙的黨羽被一一拔起,這場立新儲的鬧劇,隨着北郡的重建,都漸漸的淡去,張懷明死了,在城西的菜市場,斬立決,當時不知有多少人在歡呼。
顧家上次的算計落空,也安分了不少,眼看着就快過年了,北澹寒城天天都忙裡忙外,她見他的時間,也只是匆匆一面。
“娘娘,這些都是爲你做的新衣,你看你還喜歡嗎?”煙雨將一件藕荷色的新衣在木槿面前展開,完全是木槿喜歡的風格,可是她卻完全提不起興致。
“娘娘,你怎麼了?難道這件衣服不合心意嗎?哪裡不滿意,你就告訴煙雨,我讓人拿去改”
木槿罷罷手,單手撐着下巴,有氣無力的說道,“我現在覺得心裡好煩”
煙雨將衣服疊了起來,看木槿一副霜打過的茄子一樣,焉了。她坐在木槿的身後,捏着她的肩膀,神神秘秘的說道,“今天是小年,各宮都在熱鬧的準備着,我們東宮也一樣,要是我們的娘娘這個樣子,可怎麼去見太子殿下呢”
木槿立馬來勁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朝煙雨問道,“你說,今天晚上殿下要和我們一起吃晚飯呀!”
煙雨認真的點了點頭,但是心裡有些納悶,難道花姑姐姐沒有跟娘娘說嗎?
“你看這件衣服好不好看”木槿站起身來,扯過煙雨剛纔拿的那件藕荷色的的衣裙問道,還在自己的身上比劃着。
“娘娘穿什麼都好看”煙雨笑眯眯的應道。
木槿嬌羞的看了她一眼,“就你嘴甜”
這天都還沒黑,兩主僕就開始搗鼓起來。
等到晚上的時候,木槿早就收拾好了,略施妝粉,脣紅齒白,波光灩瀲,盤起來的頭髮上插着一套淡粉色的碎玉釵,端莊又不失俏皮。耳上是瑩白的水滴耳墜,瑩瑩點點的,把整個人顯得格外的水嫩嫩的。
藕荷色的衣裙,素淨淡雅,束腰上垂着她喜歡的雙魚扣,北澹寒城說成親之後就來取,可是一再耽誤之後,這塊雙魚扣一直都在她手上。
“什麼還不還的,這東西本來就是我的”
“嗯?娘娘,你在說什麼?”煙雨不解的望着她,木
槿立馬將雙魚扣放下,乾笑道,“沒什麼,我就說這衣服還不錯”
“哦”煙雨煞有其事的應了聲,然後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對木槿道,“娘娘,我們先過去吧”
木槿同樣看了看外面,點了點頭。
兩人走出門的時候,木槿突然朝煙雨問道,“怎麼都沒見着花姑和杏雙?”
“好像自打我取衣服過來,就沒見着她們”煙雨也疑惑的說了句,眼睛還四下看了看,也沒見着她們身影。
“算了,我們先過去吧,她們待會肯定會過來的”
木槿沒做多想,擡腳就往外走,煙雨緊跟其後。
東宮裡果然如煙雨所說,四處都掛起了紅燈籠,搭着綵帶,一派喜氣洋洋的,每個人臉上都是笑眯眯的,的確,前不久東宮還面臨着那樣的事,現在卻都煙消雲散了,是該好好的慶祝一番。
這次的小宴會設在初雲殿,木槿到的時候,宮女們還在忙忙碌碌的打理着,裡面佈置的格外溫馨,添置的火爐讓整個初雲殿都暖烘烘的。
來往的人不斷的朝木槿行禮請安,她都好心性一一答應,木槿坐在旁邊的茶桌邊,立馬就有宮女送來了熱茶。
等了一會,顧淺淺也出現了,她一身天藍的打扮,臉上精緻的妝容下,卻掩蓋不了一絲絲的疲憊,梳着不失禮儀的斜髻,只插着一支流蘇金釵,把她身上的美人氣質,顯得簡約,落落大方。
“妾身見過姐姐”
顧淺淺大方的略施一禮,木槿擡着她的手,淡淡道,“妹妹無需多禮”然後又對煙雨道,“給顧側妃倒茶”
“謝姐姐”顧淺淺低垂着眉眼。
“妹妹這是怎麼了,衣服無精打采的樣子,身子還沒好嗎?”木槿關切的問道,顧淺淺手一縮,瞳孔一緊,她腦子裡立馬就回蕩着顧老太爺的話。
那個安幼可不是什麼善人,上次設計,不僅算計了你,就連你姑媽都沒逃過,在你完全沒有扳倒她的可能下,萬不可貿然出手,我們整個顧家的未來,就在你手上了。
“自從上次病倒之後,總是感覺力不從心的,讓姐姐掛念了”顧淺淺笑的很淡,但是木槿知道,她謹慎了許多。
顧淺淺張望着門口,道,“殿下還沒到嗎?”
“殿下估計還有事處理,我們先等等吧!”然後又煙雨道,“去看看殿下到哪了?”煙雨點點頭,朝顧淺淺福了福身。
還沒走到門口,北澹寒城就進來了,嚇得煙雨連忙後退一步,倉皇的說道,“奴婢參見殿下”,北澹寒城不悅的哼了一聲,毛毛躁躁的,驚的煙雨身子一抖。
木槿看出了煙雨的驚顫,立馬迎上去,笑道,“殿下,今天小年,何必愁眉不展”說着便低聲的對煙雨道,“你下去吧!”
身後的輕舞見氛圍有些尷尬,立馬出聲道,“是啊殿下,娘娘說的沒錯,我們還是先入席吧!”木槿注意到北澹寒城身後的人,除了輕舞,就連輕塵、輕彥、輕非都到了,還真是難得一時間見到這麼多的人。
“淺淺參見殿下”顧淺淺巧笑倩兮。
“起來吧”
北澹寒城永遠是那副萬年不改的冰山臉,冷漠的距人於千里之外。
“你怎麼會有這塊玉佩”輕彥緊盯着木槿,厲聲質問道。
“這是殿下送我的呀”木槿裝做很隨意的樣子,拿起玉佩把玩着,卻惹的輕彥熱血沸騰,往前逼近了一步,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憑什麼擁有這塊玉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