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宏連連稱謝,最後才道,“少夫人,你們就放心吧,今兒宮裡傳下話來,讓你們新婚夫婦明兒一早進宮,因此,老爺不會留少公子到很晚的。”
“進宮?”染煙頓時想起來,俐妃做媒皇上作證,兩個人成親之後,按照慣例本是該進宮謝恩的,只是要看宮裡排下的時間,沒想到一拖拖了好幾日,她都差點忘了還有這碼事了。
“那我就不擔心了。”染煙笑着對汝殊示意道,“送莫宏出門吧。”
莫鏡明果然在亥時初刻左右便被放回來,染煙讓汝殊另外去弄點夜宵,自己則替莫鏡明沏了杯茶。
“你說你,應該比我瞭解家規吧,好好的弄出那麼一端子事兒來,折騰了你我一整天!”染煙既有點幸災樂禍,又略帶關切道,“你爹究竟罰你在德苡軒做什麼?”
莫鏡明也不顧水燙,連吹帶飲的灌下半盞茶才道,“罰我做什麼你就別問了吧,我不也沒問你被訓的詳情麼,又不是什麼喜事兒,問得那麼仔細,多生尷尬!”
染煙徑直在桌旁坐下,怨嘆道,“唉,我本還以爲我那主意,可以避重就輕的,誰想到,仍是沒能躲過。”
“怎麼啦?”莫鏡明擡頭看了染煙一眼,“你的主意本來就比實話實說的好,什麼叫沒能躲過啊,他們不也沒怎麼着你嗎?”
“但是你的大娘可說了,下次再犯家規,我就得進柴房被關黑屋子了,莫鏡明,你就算想害我,也不至於這麼歹毒吧?”
四目相對,莫鏡明凝視片刻,忽然朗聲而笑,“方染煙,你不會是就這麼被嚇破了膽
吧,以前的你可從來都是表面恭順,內則膽大不羈的啊。放心吧,事情嚴重不到那個地步,有我在,誰敢關你黑屋子啊?”
“真的假的啊?”染煙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嘁,你自己都在德苡軒受罰,直到現在才解放,我看你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吧,盡會說大話!我纔沒那麼笨吶,指望你,就真的要被你害死了。”
“我……”莫鏡明剛想解釋,卻被染煙立即打斷,“不對!其實呢,我現在纔想明白,你一定是希望我早點死,巴不得我快點死,這樣你既不用面對我,又可以保全所有人包括你自己的聲譽了,對不對?”
莫鏡明愣了愣,接着無可奈何的笑了,將身子換了個放鬆點的姿勢,“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說實話,要不是你提醒我,我還真沒想到這個法子,多謝了!”
“你!”
“好了,方染煙,我累了一整天,真的沒精神和你吵了,明兒一早還得進宮,可以讓我的耳根子清靜一下嗎?”,莫鏡明倏然收盡笑意,正色道。
“當然!”染煙將臉側向一邊,“我也不想和你爭,誰讓我同情你呢,出生在莫家的倒黴孩子,想不變,態都難。”
“變,態?”
“是啊!”染煙再次回頭時已笑容滿面,“心智勉強,可心理不正常,堂堂一個男人,居然打起謀害嬌妻的主意,不是變,態又是什麼?”
莫鏡明笑,“別緊張,我還沒拿定主意呢,等我想好了,一定會先給你打個招呼。”
汝殊端了甜羹進來,“三公子、
少夫人啊,你們倆都鬱悶了一天了,這會兒心情好了嗎?看你們說說笑笑的樣子,奴婢真替你們開心呢。”
第二日清早,二人收拾停當,和莫太師一起,乘了馬車前往宮中。
在佩居宮前,莫太師被執事的內官攔下,內官道,“皇上想先單獨見見兩位新人,還請太師在外稍後聽宣。”
莫太師答應着趕緊讓開,莫鏡明與染煙一前一後跟着執事內官進了佩居宮大殿。
沒想到殿內,並不見俐妃,二人拜後,司城瑜含笑着讓二人平身。
落座看茶,司城瑜放下手中的公文,笑着詢問了一下兩人的新婚狀況,並還對染煙打趣道,“便是嫁了人,也不要忘了宮裡的孃家親啊,別光顧着過自己的小日子,時不時的得了空,還是進宮來看看朕這個皇兄以及你的侄兒侄女們吧。”
染煙亦不好意思的笑了,“皇帝哥哥,不是染煙不想進宮,實則現在不用陪伴敏兒了,染煙也得聽宣才能進得宮來啊。”
“這還不容易,朕給你一個特許令牌,你便可以隨時入宮了唄。”司城瑜朝內官擺手,“去,把郡主的令牌給拿來,染煙,朕可是惦記着你,早就給你準備好了令牌呢。”
內官捧了一隻托盤上來,染煙伸手取過托盤中的鍍金令牌,當即驚喜的叫道,“哇,皇帝哥哥,真的是爲我特製的呢,這上面還鑄有我的名字。”
“那是,皇兄還能騙你不成,拿了令牌可就不許十天半月都見不着你的影子了啊!”司城瑜大笑道,“還有,令牌若是丟失,朕可要打你板子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