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琅的失蹤讓大家心頭都不平靜,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會不會有什麼事,軟軟綿綿兩個小丫頭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憐慘了,欒二千有一回見了直喊着要把她們帶回去,未等夏夜動手,軟軟綿綿自己已經上去把欒二千一頓飽揍了。
鼻青臉腫的欒二千一邊垂涎着軟軟綿綿的美色,一邊望着傅問漁,他不得不感嘆方景城的力量是強大的,以前他見姑奶奶,見一次瘦一次,也見一次怕一次,誰也不知道她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想着什麼主意,一不小心就要坑死人。
可是現在的傅問漁眼只有淡淡的笑意和暖暖的情意,沒有半分陰謀詭計,所有的這些東西方景城全替她攔了下來,舊祈所有的事情,也全由方景城來處理,傅問漁半根手指也不準伸過來,安安份份地吃喝睡就好。
這一回來來,欒二千是來告訴方景城豐國那邊那邊駐派的官員到了,他將名單遞上,神色古怪:“這個……少將軍您看哪些留着哪些除了?”
方景城看了一眼他,這是什麼話,都是豐國派來的人,本王怎好痛下殺手?
欒二千他十分了然地點頭:“嗯,少將軍心地仁慈肯定不會做這種事的,做這種事的都是山野刁民!少將軍英明!”
方景城回頭看了一眼正在跟花璇畢苟說笑話的傅問漁,想着她挑的這個人真的是好用得不得了,馬屁也拍得如此不露痕跡,着實了得。
便提了筆在名單上的幾個名字上劃了個叉,這幾人必是胡膏挑來送人頭的,所以不用留着。
方景城打下的這祈國,並沒有準備要交給方伯言,那麼這官員地選任,方景城也沒準備按着皇帝的心思走。
與此同時,他收到了一封,來信的人是商洛的顏顯貞,說是自己想過的事情已經發生了,穆雲已做好了應對準備。
傅問漁瞅見了這封信,便問他:“豐國出什麼事情了?”
“什麼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用你操這些心。”方景城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鼻尖點着她鼻尖。
傅問漁往後倒了倒身子,望着他:“這是想讓我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嗯,就是這個打算,豐國呢,早晚會亂一次,早與晚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看亂在誰手裡而已,亂在我手裡,也沒什麼不可以。”方景城掩上那封信,似隨口一說般。
“你準備……”
“我準備要個孩子,所以你趕緊把身體養好,嫵娘這再過幾個月就要了,咱兩趕緊着。”方景城一邊說一邊往她胸前蹭去,十足的流氓胚子。
傅問漁擡住他腦袋:“你最近是不是跟欒二千處得太多了?什麼毛病都學來了!”
“這叫閨房之樂。”
“這叫臭不要臉!”傅問漁按住他要湊過來的嘴,笑意難抑,“我聽說溫琳懷了皇上的孩子。”
方景城本是一本正經地湊過去耍流氓來着,聽了傅問漁這句話停下,然後抱着她笑得難以自持,笑了大半天都停不下來,眼睛都要笑出來了,看得傅問漁莫名其妙,一直問她在笑些什麼。
方景城將傅問漁抱抱好,擦了擦笑出來的淚水,惡作劇似地輕輕咬着傅問漁耳朵說悄悄話,傅問漁一邊想聽一邊又怕癢要躲,動作好不彆扭,聽到最後也顧不得癢了,瞪着眼睛望着方景城:“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溫琳是個厲害角色。”方景城笑聲道。
“還好你當年沒娶她。”傅問漁拍了拍胸口,這個溫琳,可不要太厲害了。
方景城掐了一把她的腰:“說什麼呢,誰要娶她了?”
“我我我,是我,我要娶她。”
傅問漁躲着求饒,嘻嘻鬧鬧,外面這會兒是秋天,秋陽高照,沒有像去年那樣早早就來一場下之不盡的大雪,劈頭蓋臉便是下一年的光景,而被傅問漁放在桌上的四片白氏遺帛在秋陽靜靜的躺。
沒有人忘記沈清讓,白氏遺帛那四張布帛已經讓傅問漁翻得快要爛掉了,但依然看不出任何異樣來,她心中暗暗有一個想法,但是不敢說。
某天方景城要出門,他難得一見地要出門,平日裡總是有事全推掉,只守在傅問漁身邊,非要出去也是拉上傅問漁一起,這一天的事兒事關商洛,豐國,他需要與軍中幾位大將作商量,又不想傅問漁聽了擔心,才一個人出了門,說好了明天晚飯前一定回來。
傅問漁好一番不捨模樣,等他出了門立刻轉身,拉着畢苟關上房門,特別認真:“有沒有一種吃下去快死但不會死的?”
“小姐你腦子睡糊塗了吧,快死但不會死的藥只有巴豆,一把下去保你快死死不了。”畢苟一臉古怪地看着傅問漁。
“別鬧了我有正事兒。”
“您別跟我鬧了,少主前腳跟剛出門呢,後腳跟您就找這玩意兒,你饒了我吧,少主回來會弄死我的。”
“唉呀這不,他不在嘛。”
“嘿嘿,你咋知道他沒安排眼線盯着你?”
“他敢!”
“他不敢……不是,他不敢你也不能這樣啊,你想幹嘛啊?”
“沈清讓還關着呢,我怎麼也得把他弄出來啊,你想讓千洄天天這麼跟着望夫石似的守着啊?”
“話雖這麼說,你也犯不着又找一回死啊?”
“我不死,我就快死的樣子就夠了。”
磨了半天傅問漁才從畢苟那裡磨了一丁點藥粉,都不算什麼真的吃下去能讓人瀕死的藥,有點像是假死藥,吃了一時半會兒沒個氣息,也不知道頂不頂用,傅問漁也只能權且一試了。
還好,是有用的。
異人神墓依然是雪櫻花飛,一切都顯得安靜聖潔,讓人覺得這裡不是墓地,若有若無的空靈的光好像能穿透人的身體。
很久不來這裡,傅問漁一來就奔向了那處墓地,水南天與蕭黛一起躺在那裡,一如以往,傅問漁在腦海中拼命地想着白氏遺帛上面的圖紋,找着與他們身上符文有沒有相似的地方。
這麼多天她一直在細看着白氏遺帛,幾乎閉着眼睛都能畫出裡面的每一道圖騰,所以她看着水南天身上的這些符文的時候,從開始的無頭緒可解,到慢慢有些眼熟,最後找到一些規律。
白氏遺帛分四塊,四塊上面都畫着密密麻麻複雜萬分各種戰場陣法圖,互相穿插交錯,就像陣中套陣一般,這本也符合戰場上的習慣,沒有什麼陣法是單獨存在的,就能橫掃天下的,也是需要各種配合輔助,以陣輔陣是最常見不過的事。
所以天資不夠的人就算拿到了白氏遺帛也未必能解得出真正的陣法來,除非是方景城這種從小就浸淫其中,又有諸多實練經驗的人,才能窺破其中戰場陣法奧秘。
那麼,白氏遺帛的與異人神墓的秘密,卻不是一般人能看得明白的了。
水南天能知道白氏遺帛上的秘密,肯定是蕭黛有關。
既然上一任異人能知道這陣法詭異,傅問漁覺得,她未必就找不出來。
她按着記憶裡的樣子,沿着水南天與蕭黛身上的陣法繼續在地上畫開,補全整套,這耗費了她不少時間,也累得她好幾次都要坐下歇息一會兒,漸漸地陣法補全,果不其然跟墓室裡的那個一模一樣。
或者說,這裡就是那個墓室裡陣法有那般強大力量的本源之處,毀了這裡,外面的陣法,也就能毀了。
傅問漁望着這陣法轉了幾圈,發現一件很意思的事情。
在這個本源陣法,所有的異人之力都是從這個異人身上流出的,然後過渡在水南天的身體裡,這是永死的身子,給了永生的力量在外面的那個他身上。
而外面的躺在棺材裡的前任異人,蕭黛,她吸收的卻是自己的異人之力,水南天布十八行宮大陣的時候,是有兩個目的的,一是亂天下,二是救異人,他強奪了自己的異人之力給蕭黛,是想讓前任異人復活。
如果,前任異人蕭黛已經死了,在墓地裡的這個異人,是不可能還有異人之力的,更何況,所有墓地裡的異人,都是永死狀態,那麼,爲什麼這裡的蕭黛,可以給這裡的水南天傳送異人生命力?
永死的蕭黛不是這裡的蕭黛,而是外面棺材裡的蕭黛,水南天將異人神墓裡外的兩個蕭黛對換了,他以永死異人之身吸取傅問漁的異人之力,永死的異人是用不着這東西的,是通過陣法送進了這神墓裡,傳到這裡面永生的蕭黛,水南天再從永生的蕭黛這裡,達成不死不滅不毀不傷!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了傅問漁這個異人,而蕭黛又還沒有復活的情況下,水南天也就沒辦法繼續保護他這副無敵的樣子!
這纔是他是不殺自己的原因,這也是他爲什麼在戰場上與方景城他們一擊即退的原因,因爲當時的他根本是虛弱的!
如果是這樣,十八行宮大陣是蕭鳳來成爲皇后之後纔開始修建的,但是水南天已經是不死不滅很久了,上一任異人也是自己一出生便死掉了,那麼,在那之前一定有什麼別的東西,保存他們二人的屍體,或者說,吸取傅問漁的不死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