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財主的三十五桌大鍋飯,最後也如孟可君預想的那樣,回到了她的手上。
祥和樓拿掉了孟家樓的幾十個廚子和夥計,自己後廚的夥計和廚子沒幾個了,哪裡還能外接大鍋飯。
爲此祥和樓因爲違約不然惹得冬財主異常的不高興,還賠了一大半的違約金。
最後這些錢全部都進了孟可君的口袋。
又因爲祥和樓再也不能接大鍋飯,所以方圓百里以內的大鍋飯生意都被豐裕園給承包了。
這下子就算是孟家樓的幾十個廚子夥計都過來了,還是照樣忙得腳打後腦勺,根本就停不下來。
今天豐裕園又接了大鍋飯,浩浩蕩蕩的十幾輛馬車帶着廚子和夥計都走了。
站在對門二樓正看着這一幕的王竹君,氣得就只差點吐血了。
這些天因爲上次的事,現在外邊所有人看祥和樓的眼神,都是覺得他們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黑店。
不但店裡的生意差得不行,就連後廚急缺的夥計和廚子怎麼招都招不到。
鎮上是已經不可能招的到廚子和夥計了,所以這兩天,姚慶祥都在跑外地,想要從別的酒樓挖一些廚子和夥計過來。
豐裕園的馬隊浩浩蕩蕩的剛走,祥和樓的馬隊就浩浩蕩蕩的回來了。
剛準備轉身進去的孟可君立刻駐足停了下來。
馬車上最先下來的是姚慶祥,而後從馬車上下來的人,全都是面生的面孔。
孟可君仔細瞧了一下,竟然沒有一張面孔是自己認識的。
在看了那些人的穿着和從馬車上拿下來的行李。
看得出他們都是廚子和酒樓的老夥計,只是這些人從哪裡來的,孟可君就不清楚了。
下了馬車以後,姚慶祥先是回頭和看了一眼孟可君,然後才轉身進了屋。
恰巧這個時候,剛剛在後廚揣摩出了新式菜餚的安振歧走了出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從馬車上下來的顧維生。
顧維生也看到了他,立刻放下手上的包袱朝他走了過來。
“師傅!您老人家進來可好!”
顧維生一張口,已經走到門口的姚慶祥立刻愣住了。
他立刻轉身看向顧維生和安振歧,看着他們熟絡的樣子,臉色立刻變得煞白。
顧維生和他的徒弟手下,是他花了高價錢從隔壁的八寶齋挖來的。
沒想到挖來的竟然和安振歧他們又是熟人,這他們要是再和陳師傅那樣擺自己一道,那祥和樓可就真的是完了。
現在想想,還是自己思慮的不夠周全。
當初他挖人的時候,顧維生開始是不同意的,後來是從自己的口中打聽到了對門的大廚是安振歧,他才點頭答應的。
起初他也沒有覺得哪裡有蹊蹺,沒想到他們竟然是老熟識。
就在姚慶祥擔心的臉都白了的時候,對於顧維生的問候,安振歧卻只是冷冷的回了一聲“別!你可別喊我師傅,我擔待不起,我也沒有你這麼有辱師門的徒弟!”
而顧維生接下來說的話,讓姚慶祥懸倒了嗓子眼的心立刻放回了胸膛。
“您老得鍋都要顛不動了,怎麼還霸佔着竈臺不撒手呢?”
再張口,顧維生的話就衝滿了火藥味,看着安振歧的眼神也是冷冷的不屑。
“哼!蛇鼠一窩!不正派的老闆就只能請來不正派的廚子!”
安振歧衝顧維生冷冷哼了一聲,根本就不想搭理他。
“你——”
年輕氣盛的顧維生氣得臉立刻紅了,可沒一會,他氣得通紅的臉上有掛上了一抹冷冷的笑意。
“所謂一日爲師,終身爲師,我不正派,也是師傅您交的不正派不是!”
“你——”
這次輪到安振歧氣得滿臉通紅了,手指指着顧維生的鼻子,半天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得了,您老現在消消氣,往後啊,讓您氣不過的事情還多着呢!您啊,別又急火攻心昏過去了纔好。”
說完,顧維生笑着轉身走了。
這句話,氣得安振歧的臉色更紅了,額頭上的青筋都差點要爆了出來。
孟可君見狀,立刻伸手把他給扶住。
“爹!爹!咱們進去,進去,爲這種人,爲這幾句話生氣不值當,不值當!”
說完就把他往屋裡摻,可她嘴上雖然是這樣說,心裡卻在隱隱的擔憂。
她認識安振歧這麼長時間了,可從來就沒有見他氣成過這樣。
看樣子,這個顧維生也不是什麼好人。
“美詩姐,你趕緊倒杯茶過來。”
把安振歧扶到了一旁的椅子坐下,陳美詩的水還沒有到來,安氏卻拎着菜刀突然就從厚後廚跑了出來。
“娘!娘!你這是做什麼?你拿刀做什麼啊?”
孟可君立刻又衝了過去和衆人把已經衝到了門口的安氏一把給拉住。
“可君,你別攔我,我要去把對門那個姓顧的給宰了,我要把那麼畜生給宰了。”
安氏掙扎着要往對門衝去,並且惡狠狠的叫囂着,好像恨不得要把顧維生碎屍萬段一樣。
“娘!娘!咱們消消氣,消消氣,你要知道你要是傷人了,你也要坐牢的,咱們不能衝動,不能衝動啊!”
陳美詩抱着安氏的腰身就不撒手,安氏的這個舉動可把她給嚇壞了。
怕安氏手上的刀會傷着人,朱彪三立刻把刀給搶了過去。
“娘,你心裡有氣,你心裡有恨和我說,你想要怎麼教訓那個姓顧的,你也和我說,我一定幫你報仇,我一定會幫你。”
孟可君現在是看出來了,安氏和安振歧對那個顧維生可以說的上是恨之入骨了。
只是她不知道他們哪裡來的這些恩怨。
“對!對!咱們和可君說,好好和可君說,讓可君幫咱們抱這個仇,傷了他那種人再去坐牢,不值當,不值當!”
陳美詩也趕緊迎合孟可君,然後把安氏拉倒了一旁的椅子上,和安振歧坐在了一起。
還連忙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水,讓他們消消心頭的怒火。
安氏和安振歧端起面前的杯子,仰頭就把杯子裡的茶全部都給喝了。
安振歧喝完把手上的茶杯往桌上啪的一放,然後咬牙切齒的說到“我和顧維生,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