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的手撕得狠,馬臉婦人也不是什麼吃素的,兩隻手狠狠的揪着安氏的頭髮,恨不得直接把她頭上的頭髮都給揪光,雙手用力的同時,嘴巴也是一刻都不得閒的依舊狠狠咒罵着。
“買什麼喜被,我看你就是給你閨女買喪服的!”
安氏個頭沒有馬臉婦人高,力氣也沒有她大,幾下扭轉下來,她就吃虧了處在下風了。
最後還被馬臉婦人直接壓在自己的身上,毫無還手之力。
店裡忙着的夥計和在櫃檯忙着的李老闆,立刻都放下了手上的活,衝她們走了過來,李老闆和夥計剛要向前伸手將兩個人拉開,這個時候孟可君衝了進來,她衝李老闆揮了揮手,示意他這個時候別插手。
“我倒要看看,今天來這,到底是你來買喪服,還是我們來買喜被的!”
話一說完,孟可君直接就擼起了袖子,雙手狠狠抓住了馬臉婦人頭上的髮髻,馬臉婦人頭上吃通,抓着安氏頭髮的手立刻撒開了。
馬臉婦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孟可君抓着髮髻狠狠的拖到了店門口。
她還沒站穩,也都沒來得及回頭看清楚抓着自己髮髻的人是誰,就被孟可君狠狠一腳踹倒在了店門口的水坑裡。
店門口的青石板路,因爲這幾天一直下雪,到處都是未化完雪的水坑,孟可君還是特地把找了一個最大的水坑把她踹倒過去的。
“啊——要死了!要死了!”
馬臉婦人人驚叫着連忙從水坑裡爬起來。
這未化完雪的水坑,可不是鬧着玩的,裡面的水冰冷刺骨,沾上一點都要直哆嗦,更何況她剛纔是整個人躺了下去,身上的衣裳全部都溼透了,這會子全部都溼漉漉的貼在身上,冷的就好像是拿刀子在身上剌一樣。
“你做什麼?誰讓你多管閒事的?”
渾身溼漉漉的馬臉婦人,指着孟可君直接就跳了起來。
“我要是再從你的嘴裡聽到一句胡說八道的話,我真就撕爛你的嘴!”
孟可君沒有和她廢話,而是直接甩了這麼一句話給她,望着她的眼神冰冷幽森。
“”
馬臉婦人的嘴巴張了張,卻沒有發出聲音來,她沒有想到那個老太婆竟然還有幫手,早知道她有幫手,她就不動手了,自己被打不說,還弄得衣裳全都溼了。
這時安氏走了過來,連忙拉着孟可君的手,生怕她出手太重把人打傷了,會惹上什麼麻煩上身。
“可君,算了,爲了這樣的人氣傷了自己不合適,要是再把她傷得怎麼樣了,咱們就更划不來了!”
原本馬臉婦人還打算就此作罷的,她知覺剛纔孟可君剛纔的那個眼神讓自己心裡發寒,但是現在安氏的這句話倒是提醒她了,瞧着她們也不是什麼有錢的人家,那馬臉婦人還如此怕事,那她就賴上她們了。
這麼一想,她立刻身子一軟,直接有躺回了水坑裡,還大聲叫着“要死了,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啊!”
馬臉婦人人這麼直接一躺,又拼命嚎叫着,立刻把周圍所有人的引了過來。
衆人一圍上來,安氏立刻慌了,她知道眼前這個死老太婆是已經賴上她們了。
“哎呀!要死了!光天化日之下,我被她們這對狠毒的母女給打傷了啊!誰來給我做主啊!”
馬臉婦人見衆人都圍了上來,立刻趴在地上裝起了可憐,順勢還摸了一把泥水到臉上,當時自己傷心哭出的眼淚。
“你可別耍賴啊!我們明明沒有打傷你,是你自己在這裡裝傷的!”
安氏立刻開口與她理論了起來,生怕大夥都被她騙了,到時她真要賴上了孟可君,可不是一句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哎呀!瞧你這話說的,我自己在這裡裝傷?這大冷的天,我閒着沒事自己跳進水坑裡?我是腦子有病嗎?他們這些在裡面的人,可都瞧得真真切切,是你先動手打我的。”
話一說完,馬臉婦人有扯着嗓子乾嚎了起來,想要在衆人面前裝可憐,博同情。
“現在我被你們打傷了!我不管,你們賠錢,不然的話咱們就去衙門,讓縣官大老爺給我做主!”
“你怨不得別人動手打你,人家老大姐是來買布給閨女成親做喜被的,你倒好,一開口就說她是來給閨女買布做喪服的!這麼缺德的話你說出口,就怨不得人家老大姐出手打你。”
七彩坊裡看到全部過程的客人,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公道話,她看着躺在水坑裡的馬臉婦人,一臉的厭惡和嫌棄。
“對啊!人家老大姐開口好言好語和你商量,是你自己先口出惡言,大姐和她閨女出手我嫌輕了,要是有人這樣對我說話,你看我不打斷他的手腳,就是讓他長記性,別什麼屎話都從嘴裡噴出來。”
衆人這麼一說,馬臉婦人的臉上立刻掛不住了,她狠狠的瞥了幾眼說這兩句話的婦人,嫌她們這個時候多管閒事。
“幾句過嘴的話,她們就如此計較,就要把我往死裡打,什麼時候天下還有這樣的理了?你們說的這麼在理,那就一道隨我去衙門走一趟,讓縣官大老爺斷斷有沒有這樣的理!”
“我們只是說句公道話罷了,誰有空陪你去衙門理你這些破事。”
聽到馬臉婦人說要拉着自己去衙門斷理,那兩個說公道話的婦人立刻默默後退了兩步,倒不是她們怕她,而是臨近年關了,誰願意爲了一兩句是非去衙門這麼晦氣的地方。
“你不就是想要我賠錢嗎?那你說怎麼個賠法?”
“可君,你說什麼呢!你理她這個瘋子做什麼?”
一旁的安氏聽到孟可君竟然開口和馬臉婦人談起了賠償的事,嚇得她拉着孟可君轉身就要走,可是站在門口的孟可君卻沒有動,她在安氏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娘,你別急,就等着看好戲吧!”
她雙手放在胸前,一副等着看大戲的模樣,她自然是知道眼前的馬臉婦人賴上自己是爲了錢,那她倒要看看,這個老妖婆究竟在水坑裡堅持多長時間。
“你告訴我,你傷哪了?還能不能站得起來!這能站得起來是一個賠法,站不起來是另一個賠法,錢肯定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