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嘴快地說:“怎麼,你還不知道,你如今吃的藥裡面,都要……”
許諾諾不等她說完就打斷道:“二大娘,你怎麼知道我娘平時吃什麼藥?”
李氏頓時就哽住了,支支吾吾道:“我……你管我怎麼知道的,那你說是不是每頓都要吃人蔘?”
許諾諾見葉氏的臉色都白了,趕緊說:“頭三天的藥裡面的確有人蔘,那是因爲我娘身子太虛,剛開始得把底子補起來……”她說着說着,狐疑地看向李氏,不知道哪裡來的想法,突然問,“二大娘,你該不會是去翻了我娘吃剩的藥渣吧?”
李氏一下子跳起來道:“你胡說什麼,誰會去做那樣的事情?”
“二大娘,咱家的錢已經都給二大爺還債了,連給鎖兒辦過繼,家裡都沒錢辦酒席,只能這麼簡單了事,就算是砸鍋賣鐵,也沒錢給我娘頓頓吃人蔘好麼?”許諾諾說得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好像她說的就是事實一樣。
李氏被她的話唬住了,心裡想了想,家裡似乎的確沒有錢供着葉氏這樣吃藥,於是翻了個白眼道:“我不過就是關心一下,用得着說什麼都把欠債的事兒扯出來,再說,那是你二大爺欠的,跟我有啥關係。”
這邊正在說話,許老三抱着鎖兒從東屋過來,笑着把孩子放在葉氏懷裡道:“以後鎖兒就是咱們的兒子了,能教他叫爹、娘了。”
葉氏抱着鎖兒親了一口,眼裡含着淚說:“乖兒子。”
回家之後,葉氏纔對許老三問起:“我剛纔聽二嫂說,我吃的藥裡面還要用人蔘?”
許老三先是一愣,看到許諾諾在葉氏身後衝自己使眼色,想了片刻才說:“二嫂那人說話得隔着幾裡地聽,她本來就是那樣個人,說什麼你都別往心裡去就是了。”
“就是的,娘,我不是都跟你說了,前幾天的藥裡的確有人蔘,那是因爲你生栗子的時候落下病根,之後又受了驚嚇,身子她虛弱了,大夫說得好好用藥補身子,所以前三副藥裡才用了人蔘,之後就沒了。”許諾諾邊說邊盯着葉氏的神色。
葉氏聽了女兒的話,再看看許老三也點頭,這才放心下來,但還是嘆氣道:“就算只有三副藥,也得花不少的錢吧?”
“娘,別想這些事兒了,我去做飯,上次醃的蘿蔔條應該可以吃了,我去拿出來咱們中午嚐嚐看。”許諾諾不想再討論吃藥的話題,把之前裝蘿蔔條的罈子搬出來,撬開罈子口的蠟封,掀開上面倒扣的碗,就聞到一股辣蘿蔔條特有的味道,她忍不住伸手拈起一根蘿蔔條塞進嘴裡,又酸又辣的味道十分到位,蘿蔔條還保留了點兒脆生生的口感,但因爲曬乾又泡發過,所以帶着鮮蘿蔔沒有的韌勁兒。
許諾諾也不等做飯了,抓起雙筷子,抱着罈子進屋道:“爹,你嚐嚐看,是不是比那天咱們在城裡買的好吃?”
許老三開始也沒當回事,隨意嚐了一口,神色頓時認真起來,又夾了一口仔細嚐了嚐:“味道還真是不錯,比那天買的好吃多了。”
葉氏見許老三空口吃了好幾根,不免有些好奇,也想要嚐嚐看,拿過筷子道:“聞着倒是挺香,你啥時候學會弄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