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軒轅卿塵穿上鎧甲,戴上青銅面具,威風凜凜地上了戰場,迎戰北平國剩下的僅僅幾萬人的軍隊。
這一仗打得很順利,任憑北平的士兵拼死廝殺,也只是突破了天聖皇朝軍隊的一道防線而已。此時,只剩下了幾百人與天聖對峙。
軒轅卿塵嘴角一揚,高聲喝道:“殺!”
士兵蜂擁而上,與此同時,忽然聽到大地傳來陣陣響徹山河的馬蹄聲,兩隊人馬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兩月,又是兩個月的漫長等待。
本以爲可以扭轉局勢,讓北平國大敗,沒想到東齊國和西楚國率軍前來援助。西楚國雖援助天聖皇朝,但只有十萬人馬,而東齊國有三十萬大軍,和北平國站在了同一戰線。如此一來,想戰敗北平,不再是輕而易舉的事,雙方戰事激烈。
另一邊,軍營中的人,心心念念地牽掛着戰場上的人,日日夜夜盼着他凱旋歸來。
慕凝芯的身體一直較虛弱,再加上邊關氣候惡劣,更是承受不了。軒轅卿塵特意安排了宮中醫術最爲高明的溫太醫隨行,負責醫治慕凝芯,配製了一些補品給她吃,病情也緩解了不少。
漫天黃沙飛舞,迷亂了雙眼。不知道這場戰爭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溫太醫端來了午膳和熬好的藥,對站在帳外看着遠處的慕凝芯說道:“王妃,該用午膳了。”
依舊是一些清粥小菜和一碗黑乎乎的藥,光是看着就沒有胃口。慕凝芯微微蹙眉,但爲了身體,再怎麼也要吃一點。
慕凝芯接過托盤,道了聲謝後入了帳,溫太醫並不進去,只是在外等候。
這頂軍帳是王爺和王妃所住的,自是所有營帳中最舒適、最爲奢華的。王爺吩咐過,除了王妃,任何人都不得入內,也不能靠近,大夫只能守在帳外,以免慕凝芯身子有什麼不適。
只吃了一小口,慕凝芯就覺得肚子裡一陣翻江倒海般難受,俯下身乾嘔起來。
溫太醫聽到裡面的動靜,擔心地問:“王妃,您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慕凝芯緩和了好一陣,纔沒有那麼難受,道:“無事,只是覺得難受,休息一下就好了。”
像往常一樣用完午膳,喝了藥後,不多時慕凝芯又有了睏意。她發現,最近她越來越嗜睡了,以前總是睡不着,現在卻總感覺睡不夠。
意識朦朧中,慕凝芯感覺有人抱着她,溫柔地撫摸着她的眉眼。像是怕擾醒她,只是很輕很柔地吻着她。
溫暖的味道,熟悉的氣息,她頓時清醒過來,睜開眼便接觸到軒轅卿塵灼灼的目光。
“卿塵……”她欣喜地撲進他的懷裡。
軒轅卿塵抱得很緊,似是要把她嵌進他的身體裡。低頭深深地吻了吻她的額頭,黑眸裡有着倦意,緊緊凝視着她,濃濃的思念噴涌而出,讓她淪陷其中,低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芯兒,用過膳了嗎?”
慕凝芯點點頭,“你呢?定是累了吧?你先休息,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他看起來瘦了很多,臉也更清瘦了,菱角分明,下頷處已有了青色的鬍渣。憐愛地摩挲着她的臉,略微刺痛,又有點癢癢的,她忍不住輕輕笑出了聲。
“好想你。”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邊,頭埋在她頸間,落下一個滾燙的吻。
空蕩蕩的心房瞬間溢得滿滿的,溫暖得讓她想哭。
只是聽着他的聲音,也可以讓她這麼幸福。那溫醇中帶着磁性的嗓音,如同清涼的清泉,沁入她心間。
輕輕推了推他,慕凝芯柔聲說:“你好好歇息,我先去做飯。”
軒轅卿塵依然不肯放開她,“我想就這樣抱着你。”
“那也要吃飽了纔有力氣啊。”
慕凝芯話落,只覺得身體一空,已經被軒轅卿塵一把橫抱起來,她下意識地用雙手環住他的脖頸。
下頷抵着她的頭,疼愛地蹭了蹭,軒轅卿塵嘴角上揚,邪肆地笑道:“本王會這麼沒用,連自己的女人也抱不動?”說着又低下頭,用鬍渣蹭着她的臉。她又痛又癢,掙扎着想下去,帳內迴盪着二人的歡笑聲。
許久沒有這麼開心地笑過了,慕凝芯實在沒有力氣,軟軟糯糯地說了句:“卿塵,別鬧了。”
軒轅卿塵並不打算放過她,一遍又一遍地吻着她,從額頭到眼角、臉龐、再到脣瓣,一路流連向下,皆是灼人的溫度,滾燙的吻。
只是兩個月沒見到她,他卻是日日煎熬。深深地嘆了口氣,道:“芯兒,我不知道用怎樣的言語告訴你,我想你想到發瘋的程度,讓我有多深刻。”
吻了吻她的耳後,軒轅卿塵繼而說道:“我從來沒有這麼認真地愛過一個人,無情的人一旦動了真心,就是一生。”
“我想把全天下都送給你,只願爲你傾盡所有,窮盡一生。”
慕凝芯將頭靠在他的肩上,淺笑:“把你送給我好了,你就是我的全天下。”
她清楚地記得那年初春,分別三年,再次相遇時,那個高傲的男子也放下了帝王的尊嚴和身份,對她說了同樣的話——
……
“對你而言,我算什麼?”
“你是我的全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