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直等到傍晚阿爾還沒有回來,我抑鬱道:“算了,不等他了,阿爾可能還是覺得在印度洋各大口岸當他的保鏢比較愜意,大海之上,他總是暈船。”
紅鬍子怒道:“我通緝他!看看哪個港口敢隨意將他放進放出?”
擺擺手,我無力道:“不必這樣。我現在對用人有一個認識,來去自由,不然留住人留不住心。天要下雨孃要嫁人,如果有更好的發展機會就讓他們去吧,千萬不要爲難他們。勞倫斯現在就任英國皇家海軍司令官,不也挺好的麼?至少他就不好意思來攻打我們。”
大家心情抑鬱地將我送到港口。都認爲阿爾叛逃了,身爲司令官的我也不好替他解釋什麼,總不能說阿爾吃了我下的藥發狂擄女逃走了吧?不過我認定他不會回來了,哼,搶我看中的女人,阿爾想來很難解釋吧?
港口圍牆下的陰影裡慢吞吞走過來兩個人,我不禁張口結舌,阿爾好膽,玩了我看中的女人竟然還敢回來,他奶奶的,還牽着阿芝莎的手?!我一個箭步衝上去,將兩人拉至一旁:“昨晚下迷藥的事情千萬不要說出來,我原諒你們了!”
阿芝莎俏臉一板:“金牙你真的很過分!”
“呵呵,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下次不敢了!”又捶了一直勾着頭好似犯罪人的阿爾一拳:“你小子,沒虧待阿芝莎吧?”
阿爾臉更紅了:“沒有,沒有。”
性烈如火的阿芝莎被勾起傷心事,飛起一腳踢在阿爾屁股上:“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捋起袖子讓我看,上面的青痕觸目驚心。
我嚥了一口唾液:“阿芝莎,男人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低聲)怎樣,我老弟的工夫還不錯吧,不然你怎會跟着回來?”
當然我屁股也捱了一飛腳。
歡歡喜喜上船,阿芝莎因爲貪戀我們阿爾強健的身體,正式加入隊伍。一見到自己的家族之寶,印度洋霸證“薩爾貢的頭像”裝在我船上,氣的直跺腳,慌得我急忙將那一對陶瓷耳環送給她,外加那把早被她搶去的“浴血彎月刀”,她才轉怒爲喜。
一對耳環一把刀外加一個男人送出去,換回印度洋上有名的女海盜加入旗下,也值得啊!
我的旗艦“金牙”號因爲裝上“薩爾貢的頭像”的緣故,附加了高速移動功能,比原來快了一倍不止,是以一馬當先往回趕,將艦羣其他船遠遠甩在後頭。
之所以先行,是因凱瑟琳王后傳來一封信,說各國得知我軍勢如火似荼,短時間內席捲整個非洲大爲震驚,特別是葡萄牙,因爲非洲海岸原本是他們的勢力範圍,埃斯皮諾沙商會也是打着葡萄牙的國旗,爲國王服務的。聖喬治索法拉都是葡萄牙的海外殖民點,雖然距離遙遠,各地總督都有點不聽話的意思,但每年納貢交稅不會少的。現在西魯韋拉投向我,埃斯皮諾沙被我生擒活捉,非洲所有的殖民城鎮都不會再向葡國國庫交上哪怕一枚金幣,葡萄牙人自然坐不住了!凱瑟琳王后信上所說約翰率領皇家海軍艦隊急速向非洲海岸挺進,估計就是爲此事而來。
來就來吧,老子纔不怕呢!現在底氣足了,不用再與葡瑞聯盟虛與委蛇,西魯韋拉不必繼續僞裝,埃斯皮諾沙這個人口販子——捉便捉了,絕不會放,還要殺掉,又怎地啦?黑大陸全境金牙我吃定了,誰也別想讓我將這塊肥肉吐出來!
自從上次漢堡一戰,我對所謂的葡瑞同盟便產生惡感。後來漢薩同盟又靠近這個海上聯盟,那我怎麼辦呢?逼着我向英西同盟靠攏啊,不然無法在幾大海權國家求得平衡。
約翰,那也沒有辦法,他越來越對我這個囂張狂妄的海盜產生惡感,我只能針鋒相對。我們的友情,早就慢慢淡了,漸漸煙消雲散。
但現在又要搶時間。我的艦羣傾巢出動攻擊東非,尼日爾河流域的海防早是一片空白,可不敢讓約翰的艦隊轟了我的老巢!如果以正常航速+風向計算,葡萄牙艦隊從里斯本出發,南下到達尼日爾河,需要十五天;而十五天的時間,我的艦羣日夜不停的趕回,也只能在葡艦隊轟我老巢的時候,趕至好望角一帶。
如果這樣的事情發生,那絕對是鞭長莫及,真正的望洋興嘆!
約翰一定是計算好的,悄悄來偷襲我!
萬幸現在有了“薩爾恭的頭像”,高速移動的功能,至少能讓我趕在約翰艦隊之前趕回尼日爾河,與他周旋一下!起碼不至於人家打到你家門口,家門口的河上卻沒有一艘船可以迎戰,那多丟人!
後面的艦羣,快些啊!
我現在痛感我的大型輪船笨重緩慢,不能適應航海時代發展的需要。霸佔非洲的計劃一直都很順利,可不要到最接近成功的時候出問題,功虧一簣!
因爲心焦不明朗的戰局,我在作戰室大發脾氣,大罵我的破船。幾個親信陪着笑安撫着。
傑拿斯.珀沙提議道:“我們戰後是否有必要改進一下戰艦性能?確實,我們的主力艦種大型輪船已經不適應現在時代的發展了。約翰的魔法增幅戰艦,海雷丁的魔幻船都令人望而生畏,我們的戰艦應付的很是吃力。聽說,瑞典的科學家正在攻關一種戰列艦的新式船隻,雖然資料不詳,而且遲遲沒有拿出具體的船模來,但那畢竟代表着一種潮流的發展方向。”
我深表贊同,轉過頭問熱愛研究船隻的鐵禮列·滕尼:“聽說你對海雷丁的巨型槳帆兩用船頗有研究,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鐵禮列·滕尼搖搖頭:“不過是槳帆兩用佛蘭德船的放大版。如果製造出來,速度確實可以稱得上風帆時代的一流水準,但火力又跟不上。我們現在主力戰艦大型輪船火力很強,但又因火炮過多過重,犧牲了機動力。我曾與曼努埃爾·阿爾米達討論過這個問題,造船其實就是艦炮威力、航速和排水量三者之間的取捨,問題是,如果動力方面不作改進,現有的造船工藝,很難更上一層樓了。”
我嘟囔道:“還要加上一點,裝甲防護力。目前出現的出乎意料的魔法性質的戰艦,其艦炮都能輕易打爛我們的木質船體。必須裝鐵甲了。”如同夢遊:“但是,現在船越造越大,越造越高越複雜,多層戰列艦都快要出來,還要裝上防護鐵甲,新式膛線火炮的口徑和重量也在增加……火力,防護力,航速,排水量,一切最關鍵之處都在於動力系統。難道,真的要老子出絕招,苦苦回憶蒸汽機是怎樣造出來的嗎?”
“什麼?”
“什麼?”
部下們雖然不太明白,但隱隱能感覺到我正在籌謀一項大計劃,興奮地追問。只有傑拿斯.珀沙聽懂了一點:“老大,您剛纔說什麼,蒸汽機?難道您認爲這個東西真的有用嗎?”
我轉頭微笑道:“傑拿斯.珀沙你熱愛機械,平時對此頗有研究,你認爲,蒸汽機能夠出現嗎?”
“當時在英國倫敦曾經有人提出過蒸汽機這個概念,大家對他的理念非常感興趣,出資維持他的生活和研究,誰知這個傢伙騙了錢——跑了!”傑拿斯.珀沙一臉的遺憾。
我佯怒道:“難道傑拿斯.珀沙你認爲我也是個騙子嗎?”
他認爲是也不敢說出來啊。我指着壁角爐子上吱吱叫的開水壺,壺裡的水沸騰着,蒸汽一下一下的,把壺蓋頂了起來。我笑道:“這就是蒸汽機的雛形。只要解決封閉和冷凝的問題,一臺有分離冷凝器
的單動式蒸汽機就可以製造出來。我們的戰艦動力系統問題馬上可以得到解決。”
天生對機械研究有興趣的傑拿斯.珀沙一點就通,自告奮勇請纓道:“這個課題請交給我攻關!”
我讚許地“恩”了一聲,鼓勵道:“放手去做!我會給你必要的建議和支持!”又轉向鐵禮列·滕尼道:“瑞典海軍正在研製的戰列艦確實代表船隻未來的發展方向。沒什麼好神秘的,它其實就是一種‘戰列線戰鬥艦’,我們的海戰方式爲交戰雙方的艦隊在海戰中各自排成單列縱隊的戰列線,進行同向異舷或異向同舷的舷側方向火炮對射,因此產生‘戰列線戰鬥艦’這個名字,簡稱戰列艦。”拿起紙筆,我劃了一條線:“以我們的大型輪船爲代表,凡是規模足夠大,可以參加此種戰鬥的艦船均被稱作戰列艦,不過是最原始的。因爲真正意義上的戰列艦應該是——”又在紙上劃出兩道,三道,四道的圖形:“真正的戰列艦應該擁有多層炮甲板。最高等級的一級戰列艦——三層炮甲板,火炮100門以上,定員875人以上,排水量2500-3500噸。我相信依現有的技術,只要提出全新的思路,你和曼努埃爾·阿爾米達應該可以造出來。”
鐵禮列·滕尼見我劃出的船模就如同我金牙見裸體美女或者金子一樣,絕對全心投入,思維完全沉浸消化其中,連我的話都聽不見了。這樣的科學研究態度,我相信他能夠將戰列艦造出來。
動力系統和船體結構都交人負責了,火炮研究那是查理的事情,裝甲方面麼,交給鑄鐵廠研究,不行木板上加上鐵皮或者縱橫交錯的鐵條就可以了,這樣,一款粗製濫造的戰艦裝甲就出現了,想必不會讓我青史留名。
建造下一代全新戰艦的幾個關鍵之處,船體結構、艦炮威力、裝甲防護、蒸汽機都有人操心了,相信很快能給我個答案出來。身爲長官的我,有那麼多好部下哈哈我還費什麼勁,撒開兩手,睡覺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