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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拓跋部相反,靳月華與紫衫騎們卻是美眸中射出了希翼之色,她們不認識楊彥,卻隱約猜出,這就是東海軍。
說來也巧,石虎大敗而逃,東海全軍追擊,楊彥帶着數百親衛殺入陣中。
身爲暗勁高手,又觸摸到了一絲化勁的玄奧,感官異於常人,他最不怕亂戰偷襲,走一路殺一路,遇到了荀豹的五千騎,要了兩千繼續衝殺,卻見着有一處營寨並未混亂,於是趕來,正見着寨外堵着拓跋部騎兵。
楊彥不認識拓跋賀傉,但拓跋部就那麼點人,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人身穿金黃色明光鎧,能讓部衆敬服於他,身份已呼之欲出。
拓跋部騎兵均是如臨大敵,紛紛摘下弓,手指搭着箭,拓跋賀傉也打量着楊彥,眼裡隱有猶豫掙扎。
百來步外,楊彥揮停騎隊,拱手問道:“可是代王?”
“正是!”
拓跋賀傉回了一禮,反問道:“可是楊府君?”
“不錯!”
楊彥點了點頭,掃向了寨中女子,所有的女人均是披盔帶甲,唯有靳月華身着綵衣,不由多看了兩眼,這一看,差點就移不開眼。
他見過的最美女子是全盛期的裴妃,豐肌玉骨,貴氣迫人,端莊明豔,而這名女子論起姿容竟不遜裴妃分毫,且與裴妃、荀灌諸女的單眼皮、櫻桃小口不同,她是雙眼皮,嘴脣略厚,更加符合現代人的審美觀,也多出了一絲媚態,彷彿一隻狐妖行走於世間。
其實兮香、菱香和憐香三女論起姿容,只比這名女子有着微不足道的差距,且也是媚態繚繞,堪稱傾國傾城的禍水級女子,只因出身的關係,少了份貴氣,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名女子補上了裴妃與諸香的不足,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是上天的寵兒。
靳月華俏面微紅,內心蕩漾,她真沒想到,楊彥如此年輕,一身鎧甲,威武異常,丰神俊逸中不失儒雅,她不由拿楊彥與她生命中曾經歷過的三個男人做起了對比。
第一個是漢主劉聰,那是她的合法丈夫,文武兼備,擁有常人不能企及的果決,但可惜的是,過於貪戀女色,日漸昏庸殘暴,以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英年早逝,國破族滅。
第二個是劉聰子劉粲,這沒什麼好說,爲了家族,她不得不含辱侍奉,那就是個人渣,當了皇帝不理朝政,唯好酒色,幸好登基沒幾個月就被父親靳準軾殺。
第三個是石虎,此人喜怒無常,心思狡詐,又多凌辱女子,稍有不從,動輒殺之,她始終戰戰兢兢,在石虎身邊不免有伴君如伴虎之感。
而見着楊彥,僅一眼,她就判斷出楊彥的性格溫和,很好相處。
‘嗯,想不到竟是個俊秀的少年,難怪未曾婚配呢,我一定要把握住!’
靳月華就覺得,這樣的男人,千萬不能錯過。
楊彥很快移開目光,向拓跋賀傉問道:“石虎的紫衫騎?”
“正是!”
拓跋賀傉點了點頭。
楊彥又道:“不知代王來此是爲何事?”
拓跋賀傉好歹也是個王,聽着楊彥咄咄逼人的發問,現出了不快之色。
身邊一人怒道:“楊府君,大王乃我代國之主,並非你的下屬,請你注意言辭。”
“哦?”
楊彥訝道:“楊某隻是詢問代王來此目地,難道連問都不能問?莫非有見不得光之處?”
“哼!”
拓跋賀傉悶哼一聲:“自是爲紫衫騎而來。”
楊彥提醒道:“莫非代王忘了與我的約定?”
那名下屬強辯道:“取石虎幾個侍妾怎麼了,楊府君不會如此小氣罷?”
楊彥毫不留情道:“我只知道,那日託慕容二郎君帶話給曹使君與代王,只有同意我的要求,纔可合擊石虎,並以降旗爲號,如今你拓跋氏旗既然降了,就表明允了承諾,既有承諾,自當執行,我這人最重信諾,不光律己,亦律人,凡是對我有過承諾者,必須履行,這裡的人,你們一個都不能帶走。”
這話很不客氣了,拓跋氏的騎兵均是滿面怒容。
楊彥身後的兩千來騎,亦是準備着隨時作戰。
不過拓跋賀傉雖氣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可是一來,楊彥佔理,拓跋部確實同意了楊彥的要求,這是當着慕容廆父子與曹嶷的面作出的承諾,賴不掉。
二來,拓跋氏的傷亡太大,羯人的悍勇不僅出乎了楊彥的意料,也讓慕容廆父子、曹嶷和拓跋賀傉均是大吃一驚,拓跋部原有一萬騎,在攻城中,折損了近四千,今日攻打石虎側翼,死亡及重傷者竟達到兩千餘騎,目前拓跋賀傉手頭能戰之卒不過三千多,就算加上慕容部和曹嶷同時和楊彥翻臉,也只有萬把兵力。
而東海軍扣除城中守卒,能用於機動作戰的軍卒保守估計,也有一萬六七千,還佔着主場之利,真動起手來,恐怕拓跋部、慕容部與曹嶷軍中沒一個人能活着回去。
“誒~~”
拓跋賀傉伸手一揮,止住暴怒的部下,又給那名隨從打了個眼色,紫衫騎他可以不要,但靳月華一定要帶走,只是很多話他不便於出口。
果然,那人心領神會,勒着馬繮,大大咧咧道:“楊府君,我家大王金口玉言,但有承諾,自是不會反悔,不過今日向你討要一名女子,那,就是她!“
這人向靳月華一指,又道:”大王欲迎爲代王妃,請楊府君成人之美。“
”哦?“
楊彥淡淡道:”她是誰?“
這人道:”前漢主劉聰皇后靳月華。”
楊彥再次看了過去,暗道一聲難怪美的如妖精,史書上對靳月華和靳月光的評價均爲皆國色也,其中對靳月華多了一句穩重的評價,只是史書記載,在318年,劉聰國滅後沒多久,靳月華就死於了亂軍當中,而今日卻是當面得見,想來能活着,多半與石虎有關。
楊彥看着靳月華,暗中盤算,他覺得,這樣的一個美人兒,就該屬於自己,如果跟着拓跋賀傉回代國,分明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實令人扼腕嘆息。
靳月華緊張萬分,畢竟自己再美,也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是男人眼裡的玩物,很多男人爲了交際,都有互贈姬妾的習慣,她生怕楊彥不願得罪拓跋賀傉,把自己交出去。
偏偏此時,靳月華還不能吱聲,她清楚男人在作決定的時候,女人最好閉嘴,如今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美眸中遍佈着哀憐之色,悽惋的看着楊彥,希望能打動他。
拓跋賀傉也摸不清楊彥到底是什麼想法,一顆心懸了起來。
好一會兒,楊彥問道:“代王欲納你爲妃,你可願隨他去?”
“什麼?”
靳月華似是沒聽懂,居然猛擡起了腦袋,她不敢相信,楊彥會問出這樣一句話,分明是在徵詢自己的意見啊,以楊彥的身份,絕不可能戲弄自己。
楊彥又道:“你可願隨代王去做王妃?若是願意,盡請自便,若是不願,沒人能強擄於你。“
”啊,妾……妾不願,妾願留在東海國。“
靳月華連忙道。
”好!“
楊彥點了點頭,便向拓跋賀傉道:”代王也聽到了,強扭的瓜的不甜,婚姻大事,還須你願我情爲好,靳月華自有主見,還望代王不要強人所難。“
拓跋賀傉的面色難看之極,這真是萬萬想不到,楊彥會爲一個女人削他面子。
實際上這無關面子,楊彥是現代人,骨子裡對女性是尊重的,哪怕是送給刁協和崔訪的四名前溪歌舞姬,也充分徵詢了她們自己的意見,如果不願,絕不會強迫。
可是在拓跋部看來,這就是不給面子。
”大王……“
一名部將氣憤着拱手,正要說什麼,拓跋賀傉已揮了揮手:”走!“
說完,就勒轉馬頭,向着遠處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