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閃爍的霓虹燈上大多數卻不是天朝的文字。
花和尚面色鐵青:“楊哥,你這是用我不在乎的人來威脅我?”花和尚越發的冷靜,似乎他真的不在乎一樣。
“嗯,就是威脅你!”楊宗保點頭,十分的誠懇。
“我一點都不在乎!你不信我們就試試,看是你最先住手,還是我!”花和尚發狠。
“我已經開始了!”
“你!”
……
兩人之間的氣氛已經降到了零度。
花和尚的眼神集中在楊宗保的脖子上。
楊宗保的脖子很優美,沒有明顯的肌肉,但也沒有太過纖細,十分的勻稱。花和尚的氣息漸漸紊亂了,完全被楊宗保的脖子所吸引。
“反正你也要死了,不如做做好事,把在天朝的勢力都交給我!”楊宗保渾然不知自己的生死全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你做夢!難道我的命就攥在你一人的手裡?”花和尚被楊宗保的提議給激怒了:“難道這個世界上就你一個醫生?”
“這個世界不止我一個醫生,但是卻掌握着你和你的大多數國人的生命。爲什麼說大多數呢?因爲按照突變產生抗體的機率,你的國家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另外的三分之二可能生活下來……而你怎不能掌握天朝三分之一的人命。這麼看起來我就賺了!”楊宗保始終沒有發脾氣,保持着自己的節奏。談判需要技巧,楊宗保深諳此道。
“你是在向我下戰書?”花和尚問。
楊宗保扶額:“不,不是下戰書,只是告知你而已!”
“你以爲這樣對我有用?我毫無人性!”花和尚極力的自貶,把自己解釋成爲一個無血無肉混蛋。而事實上,他和自己形容的十分類似。
“嗯,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所以你也不必重複!再說一遍,我真的沒有給你下戰書的意思,而只是告知你。不管怎麼說,你總是得死的,而你們國家三分之一的人口只是彩頭。”
“什麼彩頭?”花和尚忍住怒氣問。
“你如果好好的等死,那麼那三分之一的人馬上就能夠得到解藥。當時如果你做出反抗……”楊宗保後面的話沒說,但是他相信一花和尚的智商肯定能夠理解的。
“你做夢!”突然花和尚呵呵笑了起來:“差點就被楊哥哥給騙了呢!別人不知道楊哥你,我還不瞭解嗎?只要是你的患者,你絕對不會傷害。甚至你有種強烈的責任感。這種責任感使你只會救人,不會用自己所學掌握的技術害人。”
“嗯,這在以前肯定肯定是不會,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我的身體狀況要求我,把能夠解決的事情快點解決後,不要把禍害遺留下去。”
“我是禍害?”花和尚問。
“嗯,是個變態!”楊宗保毫不掩飾自己對花和尚的評價:“所以請你去死吧。”
“我有幾天時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花和尚不再認爲楊宗保是在開玩笑了。
“病理週期是七天。七天後身體各項器官進入衰退期……不管怎麼說你是死定了!”
“七天?七天可以做很多事了!”花和尚陰測測的說。
“嗯,不管你做什麼,你的國家已經開始發生流感了!”楊宗保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不管花和尚說什麼,就是無動於衷。
“你……”花和尚沒想到楊宗保耍起賴來根本無法溝通。
“你說話的時候不排除有個別免疫功能低下已經死亡了!”
“你當真非要這樣?”花和尚逼問。
“德川.花請不要重複這麼無聊的問題好嗎?”
……
兩人相對無語。
許久之後,花和尚嘆了一口氣,終於認輸:“楊哥,你爲何這樣對待我?我也陪着你出生入死過!”
“你今天來不也是來要我的命的嗎?”楊宗保覺得奇怪:“難道不是?”
“……”花和尚無言以對。
“好了,你這段時間就暫時留在這裡吧!”楊宗保說罷擺擺手。
梅叔突然出現,候在花和尚的身後。
花和尚頓時明白了,他剛纔根本沒有機會要楊宗保的命,把嘴脣抿成了薄薄的一層:“你會下地獄的!”
“……”楊宗保沒有氣力糾纏。
“德川少爺,這邊請!”梅叔提醒花和尚。
“哼!”花和尚甩手,負氣而去。
楊宗保滿頭大汗,再也忍不住胃疼,靠在沙發上等着疼痛勁過去。
“爺,別喝茶了!”日鬼看不下去,遞給楊宗保一塊毛巾:“花和尚的話別往心裡去,他是個變態!”
“我不在意,因爲他說的事實。我這一身的罪惡肯定是要下地獄的。爲了我的一己之私,把一個國家至於危險境地!”楊宗保的苦惱來自於那些無辜的生命。因爲他剛纔對花和尚所說的並不是毫無根據的妄言,那些都是實實在在的真實。至於爲什麼要說,恐怕只有楊宗保自己心裡清楚,他需要一個宣泄的對象。而這個對象必須可以指責他。可是楊宗保不管對周圍的任何人說,都會得到諒解,所以他心裡的罪惡感不能夠得到釋放。
“那是r國!”日鬼的語氣不屑一顧。
“但是也是人呢!”
“爺……”日鬼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事情照辦!告訴保國開始接收花和尚的勢力。我估計只能拖住他幾個小時!”感慨只是一瞬間的事,楊宗保立刻有恢復了那種理性的思維。他做事從不後悔,即便是做錯,也要錯到底。
“知道了!”日鬼會意。
……
花和尚的自由被限制在楊宅裡面。
“梅叔,你家宗保少爺身體真的不好了?”花和尚問。
“是的!”梅叔知道楊宗保沒有隱瞞花和尚的意思,所以肯定的回答。
“德川少爺沒事的話,我就先下去了。有需要只要吩咐下人就可以了!”梅叔不失時機的告辭。
花和尚留在院子裡,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楊宅的大門敞開着。但是他知道門被打開着不意味着真的沒人看守,任由他進出。花和尚甚至相信,只要他敢邁出一步,就會被擊斃。如他一樣常年生活在危險之中的人,對危險會形成一種天然的敏銳。花和尚知道盡管他周圍現在無人,可是遠處一定有幾把槍指着他的腦袋。他雖然現在被困住了,但是心裡卻還在活動,只要有機會就會逃脫,所以不能輕易喪門。想清楚了關鍵,花和尚毅然轉身回院子,慢慢的逛了起來。
隱藏在一邊的梅叔也跟着走了,並且收回了手裡的袖箭。
……
座頭市普通的民衆還在照常生活着,只有那些掌權者才感覺到緊張的氣氛,覺得有隻無形的手正在收網一樣,不管幹什麼都放不開手腳。最明顯的是本市最出名的周圍多了很多閒人遊蕩。
楊宗保這幾天過得很好,甚至臉色都比前幾天紅潤了一些。每天都賴在楊宅裡面釣釣魚,修剪修剪花草,整個人沒有表現得異常。花和尚的感冒症狀愈發的明顯,整天渾渾噩噩的。
楊憐中間回來了幾次,但是看到楊宗保似乎沒事也就沒有太在意。
梅溫馨正好研究生畢業被分到了外地實習,這裡面自然有楊宗保暗箱操作的原因。
楊鳳凰很聰明,正常上下班,晚上總是回家和楊宗保一起吃飯。
朝陽也總是給楊宗保傳來那邊建設的情況。
一切看起來都在照常運轉。
……
夏天的午後,剛纔晴空萬里,突然烏雲滾滾。雲層吸飽了水分,低低的懸浮在人的都頂上,似乎一伸手就能夠觸及到一樣。
楊宗保反常,不顧即將下雨的天氣,舒適一個人坐在院子裡。
花和尚已經下不了牀了,躺在牀上苟延殘喘。
楊宅的大門口,突然出現了一草鞋和尚。和尚滿面紅光,太陽穴微微突出,卻是猜不出年紀。
“來了!”楊宗保開口了。
“來了!”老和尚隨口答道。
“我等你很久了!”楊宗保危襟正坐。
“嗯,我知道!”老和尚點頭。
“沒想到最後看到的人是你!”楊宗保苦笑:“我這一輩子所遇到的事情也不想深究,都到這地步了,我也不願意多說什麼,只是希望你以後對待楊家的男人手下留情。”
“我給你看看!”老和尚走進了楊宗保,給他把脈。
楊宗保也不拒絕。
半響老和尚開口,批了四個字——生機全無。
“嗯,我早就料到了!”楊宗保說着突然暴起,手裡銀光一閃。
老和尚立刻反應過來,一掌推開了楊宗保。但是爲時已晚,楊宗保手上的刀片已經劃破了老和尚的太陽穴。
老和尚捂着太陽穴的手指泊泊的滲血,怒視楊宗保:“豎子爾敢!”
雖然胸前的傷口重新裂開了,但是見到老和尚明顯變得灰白的臉,心裡異常的舒暢。朝地上吐了一口血痰,楊宗保咳了兩聲開口:“我反正是要快死的人了,但是看你似乎還能活很久。我孩子快要出生了,不允許你再玩弄我孩子的人生。”
“誰告訴你,我的罩門的?”老和尚的聲音嘶啞,已經是怒極。
“除了楊天明還會有誰?”楊宗保反問。
“我要殺了那小子!”瞬間老和尚的半天身體就被染紅了,似乎他的血液全部集中在太陽穴一樣。
“你沒這機會了!”
“你什麼意思?”察覺到楊宗保語氣裡的不對,老和尚問了句。
“現在這個時候恐怕已經不在了!”楊宗保換了好幾口氣才把話說完:“真是的,臨到了還不讓我乾淨點,非要這麼狼狽!”看着自己胸前點點血腥,楊宗保很是無奈。掙扎了幾下好歹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