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森到底沒敢抵抗男人,不再嗆聲了。
哈里森不做聲之後,中年男人反而有些失望:“底線是換個公主。”
“是。”和自己預想的一樣,哈里森料到了中年男人的底線。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我要你娶楊宗保的妹妹,以確保我們的投資更加的保險。”中年男人說。
“妹妹?”哈里森不知道楊宗保還有個妹妹。
“嗯。”中年男人站了起來。管家急忙上前拉開了椅子。中年男人優雅的走出了餐廳,身上的寶石反射着餐廳的燈光。
等中年男人不見了身影,哈里森這才重新拿起了刀叉開始繼續用餐。和中年一起用餐還真是壓抑,哈里森差點消化不了。所以此時男人離開之後,哈里森當然可以大快朵頤。
“還需要一些嗎?”一直站在哈里森身後的侍者手裡端着鵝肝問。
“當然。”哈里森現在心情很好,吃得也多。
……
楊宗保在南非的這段日子可以說是這輩子最悠閒的時候。不用看病,不用照顧患者,不用面對疫情……要做的就是吃吃喝喝加上逛街,整個像二世祖一般豬一樣的生活。
“你長胖了。”朝陽首先對楊宗保這段日子的體型變化表達了不滿。
“你瘦了。”楊宗保聳聳肩膀。自從朝陽表示要接手南非所有的事情之後,楊宗保就乾脆當起了甩手掌櫃,什麼都都不管。
“哦。”朝陽的確瘦了不少,光頭上面已經長起了淺淺的毛樁子,整個人的方外人士的感覺沒有那麼強烈了。
“聯繫好了?”楊宗保不經意的問起。
“嗯,沒想到你的人還真的放心。只要你說一句,就全力配合我。”朝陽對這一點十分的滿意。
“不過我娶個公主的事情,你得和我家那些婆娘解釋清楚。”楊宗保無奈的說。
“放心吧,她們不會有意見的……”朝陽老遠就看到了氣色很好的哈里森,所以閉上了嘴巴。
“好消息。”哈里森坐一屁股坐在了楊宗保的身邊。
“什麼?”楊宗保沒有表現出急迫的樣子。
“你娶個公主,我需要娶你妹妹,合作就成立了。”哈里森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不是那麼心虛。
可是現實和想像總是有差別的。哈里森說完之後,就發現楊宗保用一種非常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怎……怎麼啦?”哈里森老臉發紅。
“我妹妹啊……”想到楊憐的脾氣,楊宗保不敢恭維。那孩子他也很久沒瞧見了,但是以他對那孩子淺薄的瞭解也知道楊憐是絕對不可能嫁給眼前的這個大鬍子叔叔的——哈里森自從回國之後就留起了絡腮鬍子。在東方人眼裡鬍子和年齡有着密切的關係。
“對不起,但這是國王的旨意。”哈里森顯然理解錯了楊宗保的意思,以爲他不樂意把妹妹嫁給自己。畢竟東西方文化有很大的不同。在天朝是一夫一妻制,而在南非每一個男人可以取四個法定意義上的老婆,情人情婦之類的也是常見現象。男人以女人孩子多爲榮。因爲國家太過於富有,所以國民致力於生產下一代。而且南非還有個非常奇特的情況,如果一個男人的老婆偷人了,懷孕了,那麼生下來的孩子也是男人的財產。這是楊宗保這些天和醫院的小護士聊天得到的信息。非常的奇葩的國家。
“不是,嫁不嫁你不是我能說了就算的。”楊宗保搖搖頭:“我家妹子,我管不了的。”
“天朝的女人不是在家從父從兄的嗎?”哈里森覺得奇怪。
“那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現在天朝女人一個個的比小強還小強。”楊宗保無奈的說。
哈里森不知道小強是什麼,但也沒問:“是不是你妹妹不可能嫁給我?”
“不知道,如果她同意的話,我沒意見,不同意我絕不勉強。”楊宗保回絕的比較婉轉,沒有直接拒絕。
“那就遺憾了。”哈里森也覺得非常的失望,本來眼看着事情已經要成功了,可是卻在離成功一步之遙的時候失敗了。不得不說那種情緒非常的不好。
“讓我見見你的父親吧。”楊宗保嘆了口氣:“總得爭取不是?”
“我試試吧,但是不保證能見到面。”哈里森點點頭。
“我去吧。”一直安靜的聽兩人對話的朝陽開口了。
朝陽一開口,哈里森纔對她重視起來。這個光頭女孩子哈里森不是沒看見,只是總是安安靜靜的待在一邊,讓人容易忘記還有她這麼一個人。現在陡然開口,竟然意外的清新。不同於一般女人的嬌媚,朝陽的聲音有些粗啞,介於男女之間。
“小姐還是別去了……”哈里森不願意朝陽這樣的女孩子在自己父親那裡碰壁。
“爲什麼?”朝陽緊追不捨的問。
如果是被一般人這麼追問,哈里森肯定不會有大多的理會。但是今天面對朝陽的追問,哈里森發現自己竟然會顧忌對方的感受,不好意思直說,怕傷了朝陽的女性自尊。其實哈里森這樣想實在是多慮了,在朝陽那裡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女性自覺。
“直說吧。”楊宗保見哈里森爲難,知道他不好意思說,所以這纔開口解圍。
“我父親對女性有點偏見。”哈里森爲難的說。
“沒事。”朝陽毫不在意:“我要見你父親。”
“我只能幫你去問問,但不一定能成。”哈里森說完就走了。今天對他來說不是那麼順利,整個人很沒精神。
“請便。”楊宗保舉手。
“這個國家男女不平等?”朝陽問。
“嗯。你這些天在大街上也看到了,大部分的女子都是包着面紗的。”楊宗保點頭。
“哦。”朝陽點頭,站了起來:“我去準備一些東西。”
“要我陪你去嗎?”楊宗保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一點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不用。”朝陽也不是矯情的人,走了。
楊宗保不去想朝陽會用什麼方法。用人不疑,只要朝陽能達到目的不久好了。過程什麼的都可以不在乎的。
……
朝陽回到房間,把頭髮給剃了,換上了青灰色的和尚服,脖子上掛了108顆白色的佛珠,手裡端了個木魚,一邊敲着,一邊向王宮走去。
楊宗保站在醫院的空中花園邊,看着朝陽衣袂飄飄的從私人醫院正門走出去。
一步步走向王宮,朝陽心裡沒有一絲的猶豫。
只不過朝陽的動作,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或許是被朝陽的氣度所折服,在她走過的路上,有人雙手合十行佛禮。
南非曾經是個佛國。早期南非的歷代王族也用佛教來馴化民衆。但是這些年,因爲外來文化的衝擊,西方的基督天主教的教義也滲透了南非的國土。所以在外來宗教的衝擊下佛教的勢力漸漸萎縮。就連哈里森這樣的王子也選擇進行苦修。但是雖然佛教不再像以前那樣盛行,它已經已經在南非經營了幾百年,自然比西方宗教底蘊深厚。王族之中大多數成員還是忠實的佛子。
朝陽一路上並沒有受到什麼阻攔。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朝陽的樣子實在是很符合傳說中得道高僧的樣子。南非是個富庶的國家,所以即便是和尚,衣着大多還是很華麗,很少有朝陽如此樸素的僧衣。加上朝陽一身的法器也非比尋常,有心人就能一眼認出她脖子上掛的可都是真舍利,手上捧着的木魚聲音如磬。每敲一次,聲音不大,卻會遠遠的傳播開去……甚至讓距離很遠的人都能聽得見……
哈里森剛回不久,就聽到街上鬧出了這動靜,準備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的時候,就瞧見朝陽走到了王宮的外面。
“你這是幹嗎?別鬧了,快回去吧。”哈里森擋在朝陽的面前,因爲他是苦行僧,所以對朝陽的一身行頭不太感冒,加上朝陽身後尾隨的民衆,他的口氣不悅起來。
可是朝陽只是淺淺的看了一眼哈里森,然後半垂着眼膜,一掀僧衣一擺,盤腿坐在了王宮面前。木魚落地,竟然把王宮前面的地磚給敲擊的火花四濺。這木魚本身竟然十分的沉重。很難相信朝陽這樣小小的一個女子,竟然能夠輕輕鬆鬆捧着木魚一路走來。
“這是什麼?”哈里森到沒有注意面前的木魚的不同,只是覺得不能在這樣鬧了。趁着自己父親還不知道,趕緊彎腰去移木魚。可是沒想到哈里森竟然不能移動木魚一下,不經再次問:“這是什麼?”
“這是天朝陰沉木做的木魚。它收了千年的香火,你是擡不動的。”朝陽說完,竟然敲了一聲。
聲音遠遠的傳開,周圍有幸能夠聽到的人竟然覺得精神一震,似乎引起了心底的某些共鳴。包括哈里森都覺得對這木魚驚奇起來。
“別鬧了,快走吧,等國王的近衛隊來了,我都救不了你的。”哈里森搬不動木魚只能勸朝陽了。
“告訴你父王,我是來給他解惑的。”朝陽一派高人作風,說罷,竟閉上了眼睛,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