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葛尼手裡握着望遠鏡盯着前方土坡的通道口,以她爲首的人在伏擊點已經待命,她很欣賞內藤澤爲她挑選的這個地方,而且設伏的位置也是最好的。
這土坡路段不僅狹窄,而且有些凸凹不平,車輛進入到這樣的路面一來加速吃力,二來根本無法調頭,而且道路兩邊一面恰好是一個高於地面數十米的土丘,土丘兩米處攔腰半截地段有齊腰深的雜草與雜亂的枯枝敗葉交錯其間,這給佬美形成了絕佳的藏匿處;另一邊是廢棄廠房的院牆,牆體已是斷壁殘恆,但也爲伏擊提供了一道恰到好處的掩體。
佬美們都達到了共識,留意艾葛尼的手勢,一旦車輛進入夾擊的範圍,按步驟首先用榴彈四發齊射,緊接着卡賓槍對其進行穿孔性打擊,以手雷爲輔助,這種程度的火力大家相信不管是什麼車,車裡有多少人,幾乎在60秒以內便可以結束屠殺。
這場伏擊對這些殺人如麻的老外本就是一件很輕鬆的活。
距離呂斌抵達的時間應該差不多了,艾葛尼聽到了遠處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她從望遠鏡裡已經看到正向這裡駛來的車輛,但讓她覺得不對勁的是不止一輛車,似乎有幾輛。
當她透過望遠鏡想判斷車牌號時突然響起了一陣轟鳴聲,驚得四周的飛鳥成羣結隊地竄入上空。
設伏的人也不禁擡頭向上看,土丘上的枯枝與雜草在掀起的一股颶風中劇烈搖晃,突然一架直升機從土丘頂端冒出,雖然距離地面還有段高度,但這種不足百餘米的低空飛行着實讓箭在弦上的佬美摸不着頭腦。
這些人不知道這架直升機就是楊銳鋒的“夜鶯”,更不知道已經接近的車隊並非呂斌的人,而是“鋒刃會”的精銳份子。
機艙內有三人,一人駕駛機體,兩人端着五管脈衝槍一左一右地扎於艙門邊。
“What happened?”
艾葛尼不由地說了句,她已有所警惕。
不料這架突如其來的“夜鶯”變成了具備攻擊性的“蒼鷹”,視隱匿在下方的佬美爲土蛇,艙門左右位置兩頂轉輪槍衝這片區域開了火!
五管脈衝槍對着下方的設伏位置掃射,這槍威猛強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秒四十發,並雙管齊下、左右開攻,而且居高臨下,如同用噴灑劑驅趕一窩蝗蟲。
“Shit!”
“Fuck!”
設伏的佬美措不及防,紛紛移位躲避,但不論是土丘還是院牆後面都已經有人中彈倒地。
艾葛尼率先擡起卡賓槍朝上空的直升機還擊,很快其他人也跟着端槍射擊。
直升機有居高臨下的優勢,不過一旦被下方數十支槍鎖定,那也成了衆矢之的的靶子。
機艙駕駛員壓住拉桿使機體向上升空,並靈活調轉機體位置其次盤旋升空,他慶幸旋翼造成的氣旋在很大程度上改變了彈道軌跡,而艙門邊的射擊人員趁升空之際已經將隨身攜帶的手雷進行了空投。
幾個黑點墜下,由於高度原因手雷在未落地前便瞬間在設伏區上方炸開了花,雖威力減半,但仍有一些佬美被破片炸傷,頓時哀聲四起。
趁這空當期間,“鋒刃會”的車隊裡竄出數十人,十多號人手持脈衝槍向着火力點靠近,同時進行了轉輪式射擊,而手持伯萊塔的則快速尋至掩體位置舉槍以刁鑽角度點射,如此的長短槍配合使一些還沒回過神的佬美紛紛被子彈擊中倒地。
佬美的注意被分散,他們不明的這是什麼情況,空中殺得他們措手不及,這地面突如其來的火力幾乎讓他們人仰馬翻!
艾葛尼誤認爲自己被內藤欺騙,殊不知他們所面對的正是霸氣沖天的“鋒刃會”!
但這些佬美不是病貓,他們同樣是雷伊手下見慣了大場面的冷血份子,曾在本國擊殺警察,甚至與SWAT有過交火的經驗,個個身經百戰,雖捱了當頭一棒,但很快他們迅速做出了應對。
以艾葛尼率爲首率先轟出的第一枚榴彈爲前提,這位魔女將發射器的簡管口校準好位置,又有意壓低三分,榴彈朝對方所在位置的地面發射出去,頃刻間劇烈的爆炸掀起了飛揚的塵土,“鋒刃會”的門生有的被炸倒,有很多人的視線被飛濺的塵土所擾亂。
佬美瞬間抓住了這一空當,卡賓槍像着塵土飛揚的位置齊轟亂射,繼而又向目標方向投擲手雷,頓時“鋒刃會”的門生陷入濃煙與火海的包圍圈,傷亡慘重,吃盡了苦頭。
上空盤旋的夜鶯正在下降,憑藉兩頂脈衝的火力朝着佬美這邊俯衝過來,艾葛尼甚至親眼目睹身旁兩米處的卡梅爾一邊怒吼一面正端槍朝上空射擊,接着卡梅爾的整個腦袋就像暴開的西瓜那樣碎裂,腦漿如血肉之花一般飛濺,甚至粘到了艾葛尼的金髮上。
艾葛尼一介
女流,可臨危不亂,扔掉榴彈管端起大口徑並裝有穿甲彈的狙擊槍以十字鏡爲準心,瞬間捕捉到上空機體駕駛艙位置並果斷扣動扳機,接着調正方位再次補射,一連五槍。
俯衝狀態的夜鶯開始搖晃,因爲這女魔的五槍其中有兩槍命中,一顆子彈打穿了機艙臺玻璃,同時彈頭透過玻璃直接削掉了飛行員的左耳;第二顆子彈竟射進了發動機艙。
控制檯的緊急故障燈亮起,飛行員只感覺半邊腦袋快要炸開,他強忍着劇烈的疼痛,趁意識尚處於清醒狀態一口氣在低空越過佬美的火力線朝前方的黃土坡方向衝去,他降低速度希望能穩住機體,並再次慶幸子彈沒擊中燃油箱。
解決掉空中的阻礙,佬美現在一條心對付“鋒刃會”的地面部隊,艾葛尼高喊了一句:“All kill(全乾掉)!”
她端起卡賓槍朝着對方猛轟,另外已經有三人將榴彈發射器對準了目標,這三枚榴彈若是同時轟出,“鋒刃會”的精銳將面臨滅頂之災!
但端着發射器的三名佬美就在毫秒之間額頭相繼被子彈穿孔,腦門處血花暴出,猝然倒地。
另一波車隊及時趕到,呂斌的保鏢其中的幾名狙擊手將半截身子探出天窗外在千鈞一髮之際以精準的點射將榴彈手擊殺。
囚屋內的呂大海和夏美娜早已聽到外動雙方交火的槍聲,呂大海在內藤澤昨晚關上鐵門後失魂落魄了一整夜,甚至連遺書都在腦子裡打好了初稿,只可惜沒有電腦,沒有紙筆,無法完成他所認爲的千古絕唱。
而夏美娜則是哭了一整夜,眼睛哭腫了,眼淚幾乎也哭幹了,她沒想到自己在花樣年華之際就葬身在這間破屋裡。
就在他倆陷於絕望之際,外面的槍聲,爆炸聲,直升機的聲音將他倆在絕望中又心生恐懼,他倆也不管男女之別了,嚇得緊抱在一起,呂大海撫着她的長髮說:“不怕,不怕,我在,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
接着他又嘀咕道:“怎麼突然打起來了,難道是我兒子的保鏢和這些佬美在幹架?不對呀,這又是槍又是炮又是飛機的,這陣勢是在打仗呀!難道是警察或者特種部隊和這幫人幹起來了?”
經這樣一提醒,他倆似乎又感覺外面的混戰對他們意味着生還的希望,有交火說明有人來營救,交火的勢頭愈大說明營救的來頭愈來,由此以來他倆存活的希望就更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