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斌在屏幕上現身,他本人坐在一張椅子上面對鏡頭講述着昨晚施工現場的經過,他說:“首先我要澄清一件事實,這次絕非一起工程上的事故,而是有人蓄意而爲之。”
主持人問:“呂總說到蓄意而爲之是否是在指某些競爭對手。”
呂斌搖頭說:“不,我們國家的商人是守法的,就算競爭起來也是通過正當途徑,但這次我能肯定是一個叫雷伊湯普森的美國人一手策劃了這起爆炸事故,這個人除了對我們的工程進行報復,更是危及到我個人的生命安全。”
主持人有些詫異,顯然呂斌道出一個美國人在本國製造這起事故顯得有些無稽之談,爲了圓場主持人說:“呂總是海歸企業家,回國投資我們大衆肯定是萬分支持,但我們都知道美國雖然是一個高度自由的國家,雖然犯罪率位於世界之首,但他們的法治相當健全,呂總說這起事故是一個美國人來到我們這裡一手製造的,你不覺得這是子虛烏有麼?”
呂斌態度很肯定地:“我只是講出事實,並沒有對我們國家的安保提出質疑,只不過這位雷伊先生是一個高智商犯罪能手,他身邊擁有一羣退役的職業軍人兼傭兵,在美國屢屢犯案,手段與方法及爲隱蔽,雖然這個人被美國警方多次調查但苦於證據不足而至今仍在逍遙法外。”
主持人說:“那麼我們想了解下呂總和這位雷伊先生是私人上的恩怨還是經營上的對手?”
呂斌說:“屬於私人恩怨,從事能源的人可能都知道在美國上市的‘惠能’公司,公司創始人柯克湯普森連續七年榮登富豪榜,而我的母親在改嫁成爲柯克先生的妻子後我本人也成了柯克親自栽培的對象,這位成功的企業家雖然擁有無比巨大的財富,但是他晚年患有重症,身體一向不太好,他立了一份遺囑,除了捐出一部分給慈善事業,我將繼承其大部分產業,這就是我和雷伊的矛盾根源所在,因爲雷伊和柯克是親兄弟,雷伊所從事的賭場與地下經營屬於非法買賣,柯克沒有留下一個銅板給這個人,所以雷伊牽怒與我,在美國就千方百計想致我於死地,他的構想是要在自己的長兄去世之前讓我從這個地球上消失,我一死柯克先生所立的遺囑就會自然失
效,按照法律規定,雷伊名正言順地繼承長兄弟的產業,這就是實情,當然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所以今天借這個機會我把這件事對此公開。”
主持人吁了口氣,呂斌道出的緣由是欄目組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如果說到違法行爲及犯罪,在法律上是要有充分的證據來證明的,雖然這起事故警方尚在取證調查,但憑呂總單方面的猜測與懷疑是否過於主觀化?”
呂斌說:“從我回國後到現在,我一共遭遇過五次襲擊,第一次是在Q城的醫院;第二次是在Q城環湖路段;第三次在Q城通往Z市的高速公路上;第四次則是他們綁架了我的生父呂大海和合作夥伴夏美娜小姐作爲人質逼我現身,誘導我陷入險境;第五次就是這次工地的爆炸事件。這些襲擊的人里人有日本人、越南人和佬美,我說這些的目的是要告訴大衆,‘懸園’工程不論遇到怎樣的問題都會繼續施工,在這個浩大的工程竣工之前我會投入自己所有的心血,我不會因爲一個異國無視法律的犯罪份子的威脅就被迫妥協,當然因爲我的原因這次也讓我的合作方‘瑞鋒’公司受到牽連,我也在網上看了新聞報道,對於昨晚楊天振先生府上發生的事情我感到擔憂,今天一大早‘瑞鋒’的楊總裁也趕回Z市處理公司的問題,我希望一切都會好起來,我相信在自己的國家從事自己喜歡的事業是安全可靠的,我堅信我們生活在長治久安的環境裡可以放心大膽地做有意義的事,做我們喜歡的事,同時我也藉此機會告訴雷伊湯普森,如果你看到了這個訪談,你就要清楚這裡是一個高度文明的法制社會國家,如果你繼續藐視我們的法律,繼續在這裡胡作非爲,你必將在這裡接受最終的審判!”
報道突然中斷,屏幕上插播廣告。
會議廳裡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大家都清楚呂斌的言辭過於激烈,話題頗爲敏感,語言層面上是在透露楊天振因爲與“盛世”合作懸園項目而受到牽連,但寓意層面上呂斌是在拷問官方的安保與警力。
大屏幕關掉後楊銳鋒對衆股東說:“大家都看到了,你們想知道的答案呂斌剛纔已經和盤托出,我的父親不是被報復,而是受牽連,如果說因爲雷伊的這次挑釁
各位就人心惶惶,那麼現在容我說句心裡話,你們這些前輩的心理防線可謂不堪一擊。”
“不堪一擊”起到了語驚四座的效果,所有人的臉都變了色。
楊銳鋒抓住這次機會色厲內荏地:“這麼多年各位前輩和‘瑞鋒’風雨共存,對內你們算得上是公司的支柱命脈,但是對外‘瑞鋒股東’這頂冠帽也給你們的身份增加了不少光環。‘瑞鋒’之所以強大不是依靠‘鋒刃會’,是近十萬員工有凝聚力和諸位股東的一條心。如果說是因爲一個雷伊這樣的角色進來攪局你們就要質問我,懷疑我在狡辯,更有人甚至輕信不切實際的小道消息,害怕輿論壓力,如果你們真怕了、在另謀打算,離開你們的支持‘瑞鋒’肯定會一蹶不振,真到那個時候大衆和同行的輿論就不再是輿論,是嘲笑!”
楊銳鋒說着重重一拍桌子,撐起身子以氣場壓制在場的所有人,說:“而且笑得聲音最大的就是那幫佬美,一個加州混混跑來東方,在這裡像攪屎棍一樣耍點手段‘瑞鋒’就慫了,股東的心就散了,隔着海另一邊的洋企業家會說我們國人之中所謂的上層階段、成功人士全是和稀泥,社會精英羣體不過如此!”
在場所有人鴉雀無聲,一旁的穆總裁望着楊銳鋒嘴幾乎成了O字型。
當所有的股東陸續走出會議廳後楊銳鋒獨自坐在主席位上以手覆額,穆總裁爲他遞上一杯水時竟發現楊銳鋒此刻愁眉深鎖的姿態像極了楊董事長。
楊銳鋒喝着水,心想這次暫時安定了股東們,但現在已經天亮了,雷伊的“三個條件”他還沒有着手開始,如果老爺子真有什麼不測,那“瑞鋒”就完了。
“楊少,幸好呂斌那邊這次的專訪做得及時,他擺明是在幫我們解圍,要不然今天這幫股東真不好對付。”
穆總裁說着,又小聲問:“董事長真的沒事吧?”
楊銳鋒點頭地:“董事長很安全。”
這節骨眼上他想除了自己,最好不要相信任何人。
穆總裁聽了這話似乎安心了些,楊銳鋒起身拍拍穆總栽的肩,說:“我現在得去趟‘戴蘭酒吧’,我老爺子回來之前公司和這裡的員工有勞你費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