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有倒黴的時候,像是今天這檔子事兒,是他做夢都沒想到會撞上的。既然對方已經將他逼到了這個份上,老何索性什麼都不再想了:“我沒錢,你打死我吧,打死我一了百了。”
“嘿,啊囔死給的臭老頭,看來不給你點顏色是不行了!”那新疆小販****着地方粗口,從腰間拔出一把半尺來長的切刀,這話一說完,便要朝着老何的身上刺去。
而他身旁的幾個援手,則呈合圍之勢,將老何圍了起來。
眼見那切刀就要戳在老何的眼睛上。而老何一閉眼,心道完了,看起來今天要栽倒這幾個新疆人的手裡了。
可就在此時,在距離老何眼睛不過兩釐米的地方,那新疆小販的切刀頓住了,沒有再前進分毫。
而緊接着,咔吧一聲,爾後傳來一聲尖銳刺耳的慘叫:“啊……”
待大家回過神的時候,卻瞧見,那個剛纔從人羣中穿出來的身材矯健,長相英武的青年此刻正站在那被打的男子的身前,而那個拿着切刀就要下狠手的新疆人卻是跺着腳底板,慘叫連連。
那新疆陰毒小販剛纔持着切刀的那隻胳膊,此刻卻呈90度角的彎曲,大冬天穿得厚,還不知道傷口的情況,但從鮮血不斷從袖口朝着外面流就知道,這新疆人傷的不輕。
“現在滾,這事兒一筆勾銷,如果十秒鐘內還在這裡,後果自負!”李巖冷言開口,說話不留餘地。
老何本以爲自己死定了,但聽到那新疆小販的一聲慘叫,和李董的聲音後,他猛地睜開了眼睛,他滿臉是血,但他卻激動的開口道:“李董,您終於來了,我……”
“什麼都別說了,老何你先到後面站着。”李巖淡淡的吩咐道。
大白天,衆目睽睽之下,李巖也不想將事情鬧得太大,但這幾個新疆人膽大包天,竟是敢敲詐良民,並且欲下很手傷人致殘。
老何是李巖的司機,誰他媽得罪了李巖的人,誠懇道歉便罷了,要是敢欺人太甚,李巖定然以十倍奉還!
李巖是怎麼出現,並且掰斷那新疆小販的右手臂的,那小販的幾名同夥都沒有看清楚。
但李巖說的話,他們卻是聽得清清楚楚,看着那新疆小販痛不欲生的表情,這幾個新疆人面顯駭然之色,膽怯之下他們幾個騎着各自的三輪車,載着那受傷的小販,就跑路了。
圍觀的人羣這時才發出陣陣的喝彩聲。
李巖見那幾個新疆小販逃跑,轉過身先是將老何扶上了車。
爾後待圍觀的人羣漸漸的散去,李巖卻是偷偷的將奶娃放了出來。
“好好替我教訓一頓,若有反抗,一個不留的做掉。”你敬我一尺,我尊你一丈,但要是跟李巖作對,還欺人太甚,按照李巖嫉惡如仇,殺伐果斷絕對不留下後患的性子,那幾個新疆小販可是倒了大黴。
“是!爸爸。”奶娃應了一聲,化爲淡淡的青煙,沒入馬路,消失不見。
交代完奶娃去做掉想整死老何的新疆人後,李巖親自開着車,沒有回家,反而是將老何送到廣達中心醫院。
老何現在的情況有點嚴重,李巖只是用神念掃了一眼,就知道他腦子因爲剛纔的捱打,有輕微的腦震盪。
而且身體好幾個部位,都受了傷。
將老何送到醫院,並且囑咐老何要安心養病後,李巖掏完了醫藥費,就驅車回到了自己的家裡。
李巖沒有駕照,但幸好這一路上沒有交警攔截,李巖也是沒辦法,誰想到今天會出這檔子事。
到了銘心湖畔的別墅外,李巖將寶馬x6停在院子裡,回來的事情,他沒給關雲菲發短信,他想給關雲菲一份驚喜。
而下了車,進了家門,卻瞧見,家裡一個人也沒有。
按理說,關雲菲請了假,這快到正午了她和老媽都應該在家裡纔是,怎麼家裡一個人都沒有呢?
掏出手機,給關雲菲打去了電話。
關雲菲竟是沒接。
是不是她見自己回來沒個準信,又去上班了?李巖在心裡揣測道。
因爲家裡開着暖氣,李巖感覺有點熱,他正準備脫外套,看廚房有什麼飯菜,準備親自下廚的時候,手機卻是響了起來。
本以爲是關雲菲打來的,可來電的竟是王慧芳。
“怎麼了,媽?”李巖趕忙問道。
“小巖啊,你啥時候回來啊,出大事兒了。”王慧芳很是緊張的說道。她現在和關雲菲剛從國寶花園李廣林的別墅裡出來。
因爲剛纔不方便接電話,所以關雲菲沒接,但王慧芳從關雲菲的口中獲悉是李巖的來電後,就趕緊給他打了過來。
“媽您別急,到底出什麼事兒了?”王慧芳的脾氣李巖很瞭解,要是不是太着急的事情,王慧芳一般會數落自己幾句,然後再說正事兒,但現在聽老媽這口氣,應該是出了什麼不利於自己的事情。
王慧芳喘了口氣,有些疲憊的說道:“小巖是這樣,你爸,想把咱們娘倆從銘心湖的別墅裡趕出去,而且他還說,已經將你從江南李家的族譜上除名了,還說兒子,你以後和李家再無半點瓜葛,你吃李家的用李家的東西都得還回去。”
什麼?李巖聽王慧芳一說完,心裡往下一沉,他對李廣林雖然早已冷了心,但李廣林還是他的父親,因爲這身體上的血,因爲還希望維持一個從一開始就不算完整的家,李巖執着的努力過。
但,就算李巖再尊敬李廣林,甚至是因爲雷慶富爲了王海濤的事情,遷怒江南李家,扣了廣達集團的貨,李巖都一聲怨氣的都沒有,寧願彩虹夢工廠虧損那麼多,也要把李廣林的賬補上。
李巖做這一切,是爲了這個不能稱之爲家的家,是爲了這個把二世祖生出來,但從來都沒有給予過父愛的男人。
已經分了家,現在又要將自己從江南李家除名,李巖的心已經涼了,徹徹底底的涼了。
王慧芳說完,等兒子的答覆,她自己拿不了主意。
而兒子卻選擇了沉默,而且沉默了很長時間。
“小巖,你聽到了媽說的沒有?”王慧芳忍不住問了句。
她也不忍心,將李廣林的話,原原本本的講給李巖聽。畢竟就算李巖再長大,再成熟,在父母的面前,他也只是個孩子,讓他聽到了這些,不知道兒子會有多難受。
可,不說的話,事態已經發展到了這麼嚴重的程度,李巖已經成家立業了,早晚都會知道。
雷慶富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李廣林怕是還沒有知道紀委那邊的處理結果,才如此草率的做出了決定。
李巖可以現在就打電話,告知李廣林姓雷的已經下臺了的真相,換回這份‘親情’。
但參雜了虛僞,混合着利益的親情,在風吹草動的時候,就要攆着自己滾蛋的親情,又有什麼用呢?
李巖身爲兒子,就算是私生子,也不會對父親這樣的瘋狂的作法,反抗埋怨什麼,他只能選擇忍受。
“就這樣吧,媽,我已經在家了,你和雲菲先回來,等回家咱們再商量。”李巖緩緩的開口道,他的心裡像是被拋進了一塊大石頭帶着沉重。
王慧芳一聽李巖安全的回來了,臉色大喜,她連忙點頭道:“好的,我和小關現在就回去。”
而這電話,還沒掛多久,手機卻又響了起來。
李巖一看是李林浦的來電。
“三哥,聽說大伯要把你趕出李家,而且要把你從李家族譜上出名呢,消息屬實嗎?”別看李林浦人不在江州,但江南李家無論發生大事小事,他都能在第一時間知道。
李林浦這麼問了,李巖也不隱瞞什麼:“是。”
家醜不外揚,李廣林做到這個地步,根本就沒有考慮李巖的心情。
按照李巖現在的財力,別說是銘心湖畔的這套別墅,別說這些年來二世祖吃李家喝李家的,就算是半個廣達集團,他李巖也是能陪的起的!
只是,之前的種種不再提,大婚前的一天,父親他竟當着雲菲,老媽的面向自己發難,現在又要絕情的將自己從江南李家除名,李廣林已經寒了他的心,想要把這顆心暖熱,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三哥,你別生氣哈,我瞭解了,是那個雷慶富從中作梗,威脅大伯了。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大伯,把這事情說清楚。”李林浦能體會李巖現在的複雜難受的心境,他急忙安慰道。
而且,最重要的是,要是大伯真的把三哥從家族中除名了,三哥還怎麼去參加三代家主的競選,明擺着距離李老爺子的要求,只差一步了,若是現在突增變故,那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李巖聞言,雖然情緒有些起伏不定,但他還是清醒的,他也明白從江南李家除名意味着什麼。而且如果從江南李家除名了,和李林浦的合作框架也會打破,對於他來說也是相當不利的,更關鍵的是,如果從江南李家除名了,老媽的心情會好麼,這些年,她本來就悽悽苦苦的這般度過,好不容易,兒子有了起色,母憑子貴讓她的臉上洋溢起了微笑,要是真的從江南李家除名,連姓都不能再姓李了,老媽她的後半生豈不是會被那些勢利眼親戚笑話白眼一輩子?
深吸了一口氣,李巖道;“那就拜託了老表。”
“放心吧三哥,我相信大伯他也是個能看得清大勢的人。”李林浦結束通話後,就忙着幫李巖遊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