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局?”張魁等三人還不知道,刀懸一命爲何找上李巖逼殺,當然了趙公嫡也不會將自己的身份暴露,將此事挑明。
聽李巖說,刀懸一命是在異能局的指使下,才找上他的。張魁猶豫了起來,作爲武者,都有自己的氣魄和傲骨,尤其像是霸刀張魁這般好不容易纔習練到如此成就的武者。
若是刀懸一命殺李巖的動機,是因爲異能局,那在張魁看來他們三人爲了刀懸一命,和李巖死鬥是不值得的。
見張魁猶豫了起來,孫二孃在李巖的手上吃了一記敗仗,心存不甘,她不像張魁這般深思熟慮,反倒是怒喝一聲:“魁哥,段兄弟就是死在這姓李的手上的,咱們管那麼多幹什麼?只要能給段兄弟報了仇便是,否則日後,咱們武烈壇的人出去,還會被誰看得起?”
孫二孃一番言語相激罷,便揮動雙叉再戰李巖。
要是間接替異能局辦事,就是賣國,而若是此仇不報,就是罔顧手足情誼。
霸刀張魁拿捏不定,而孫二孃見狀,卻是爲了討回之前在李巖手上落敗的顏面,雙叉開合便朝着李巖的身上刺去。
李巖見狀,心裡也明白,怕是有這持着雙叉的彪悍辣婦從中作梗,那張魁到最後也註定要揮刀相向。
如此亂麻,既然樑子已經截下了,不如拋棄尋和之意,戰吧。
面對母夜叉孫二孃不要命似的進攻,李巖向後連閃了數步,他這般拉開距離,是小心提防着張魁身後那名用弓好手。
爾後,李巖再次武動青虹劍。
青虹劍在李巖的催動下,轉瞬便成了道道劍影,孫二孃見狀,情知不敵,但她爲了替刀懸一命報仇,爲了替自己挽回剛纔落北後的顏面,竟是咬着牙,要和李巖硬碰硬。
國家,手足?孰輕孰重?張魁見到孫二孃的身形完全被李巖催動的劍影包裹後,似乎做出了決定。
“姓李的,對不住了,這仇關乎到武烈壇重兄弟的名譽,吾等不得不報!”張魁,手起拔刀。
一把亮晃晃的鋼刀出竅。
而與此同時,那孫二孃卻無力格擋李巖的進攻,啊的一聲,孫二孃的一隻胳膊被李巖手中的青虹劍砍了下來。
本來李巖還給孫二孃留了些餘地,但聽到張魁這般說後,既然是不死不休的結局,那便看誰能活到最後吧。
“二妹!”張魁見孫二孃的一隻胳膊,血淋淋的騰空翻滾,最後落入塵埃,不禁驚叫了一聲。
隨後,張魁衝到了孫二孃的身側,一隻手摻住了她,而持着鋼刀的另一隻手,則快速的架起了剛猛的刀式。
“魁哥,不就是斷了一隻胳膊麼,我無妨!”孫二孃此女,性格潑辣,但也不愧是女中的豪傑,狠角色,臉上明明吃痛,但嘴上卻是不甘認輸。
手上一隻鐵叉,孫二孃忍住斷臂劇痛,竟是和張魁合力再次朝着李巖攻了過去。
李巖見狀,也不由得在心裡嘆息一聲,其實他本意並不想和孫二孃等人拼個你死我活,可有些矛盾,好像就是這樣,一方不消失,事情就永遠沒有着落的一天。
李巖劍招變快,變猛,既然真的到了這個地步,既然已經沒有了餘地,相殺吧!
再出劍招時,李巖的劍式卻是徒然一轉,變得凌厲迅捷了許多。
李巖一人戰,孫二孃和張魁兩人,竟還是大佔了上風。
站在遠處的白俊生,見狀,心中大急,但他的眼睛,卻在沉穩老練的找尋着李巖的破綻。
他並不急於發招,白俊生也明白,事情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這一箭下去,必須有扭轉戰局的作用。
只是半柱香的時間,兩人戰一人,母夜叉孫二孃和霸刀張魁步步後退,久戰不利愈發顯出頹勢。而李巖卻越戰越猛,身形飄然若幻,仿若鬼魅魍魎。
青虹劍在手,李巖身法如此之快,就連站在遠處觀瞧的白俊生都無法捉拿李巖的行蹤。
看到孫二孃和張魁本欲左右夾攻,可現在卻是前後不支,反倒是被李巖一波快賽一波的攻勢,搞得狼狽不堪。白俊生的頭上也冒了汗,但他還是謹慎的看着戰場中的戰況。
劍影紛紛,張魁和孫二孃此時只是狼狽的格擋,想要進攻向前,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在李巖的凌厲的劍招緊逼下,孫二孃和張魁連連後退,因爲孫二孃被李巖砍斷了一隻胳膊,故而在對戰中孫二孃反而成了張魁的拖累,每當張魁打算逆轉頹勢,想要朝着李巖進攻的時候,李巖卻是身形飄忽,轉而進攻孫二孃,這使得張魁不得不用手中的鋼刀充當起了孫二孃的保護傘。
“狂龍八斬法,破刀式!”李巖也不願久戰,久戰耗費體力,而且上午因爲治療雲菲的傷勢,李巖此時體內的靈力並沒有存於多少的。
話音未落,李巖起劍,竟是用以死換死,兩敗俱傷的方式,直奔張魁。
張魁見到李巖這朝着自己一往無前,似是不死不休的攻勢,登時吃了一驚,但李巖的速度太快,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眼見李巖的青虹劍,就要摘下張魁的首級。
可就在此時,一支銳利的飛箭,破空而出,竟是在千鈞一髮之際,擊中了李巖手中的青虹劍。
青虹劍的走勢落偏,李巖沒有取下張魁的首級,只是劃傷了他的肩膀。
而與此同時,在亂葬崗的松樹林內,卻飄忽出來一陣陣幽香。
李巖落定腳步,正準備迴轉身形,再次進攻。
可聞到這香味兒後,李巖卻是臉色大變了起來!
這香味兒只是聞了幾口,一身的靈力卻是運轉不靈起來。
而李巖突來變數,可同樣是聞到香味的孫二孃和張魁卻好像什麼事兒也沒有似的。
“魁哥,你無恙吧?”孫二孃見李巖又傷了張魁,登時怒火又漲了三分。
“我無恙,怎麼這麼香……”張魁正在詫異之際,白俊生見到李巖落定腳步,好像出了什麼岔子似的一時沒有再次行動,登時抓穩了機會再發一箭。
蓬!李巖出劍格擋,雖然飛箭擋了下來,可李巖暗叫一聲不好,聞到那怪異的香味之後,體內的靈力已然運轉不靈,剛剛只是強行運轉力量格擋這一記飛箭,腦袋中竟是出現了眩暈之感。
強者對陣,一個差池,便足以隕落當場。
孫二孃和張魁見李巖見齪,雖是不解,但當下也想不得那麼多了,這一戰既然如此,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兩人再次強攻。
可此番李巖抵擋起來,卻不似剛纔那般大佔上風,反倒是因爲靈力運轉不靈,腦子越來越暈沉,步步受挫。
不好!
李巖明白了,那隱藏在亂葬崗內的第四人應該是個用毒高手,若是久待此地,吸食了過量的毒氣,怕是自己非得死在這裡不可。
這般思量罷,李巖腳下使力,想要施展遁術離開。
可這武烈壇的三人,豈能容他?
白俊生,一弓搭三箭,三箭破空,每一支聲勢更勝從前!
李巖一邊得對付張魁和孫二孃兩人,一邊要格擋這三支銳箭,英雄難敵四手。在擋下了孫二孃和張魁的攻勢並且又劈斷兩箭後,最後一隻箭還是在李巖的身上穿膛而過。
噗!胸口鮮血噴濺開來!
李巖知道自己若是再不離開,命會休矣。
“血遁術!”李巖大喝一聲,噴濺出來的血液反倒是變成點點血光,奇快的將李巖的身形包裹,爾後李巖便消失不見。
“娘希匹的,讓這姓李的小子跑了!”孫二孃一叉劈空,登時破口大罵道。
張魁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李巖雖然落敗,但看起來事情另有蹊蹺。
這姓李的傢伙,還真是厲害,雖然不知他方纔爲何會運招無力,但張魁明白,要是李巖不出現意外的話,恐怕人頭落地的,會是他們武烈壇三人了。
“魁哥,讓那人跑了,怎麼辦?”白俊生放下手中的長弓,也是帶着不甘的問道。
剛纔明明就差那麼一絲絲的機會,便能殺掉李巖了。
張魁聞言正在遲疑。
可在亂葬崗深處,卻響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笛聲。
這笛聲忽高忽低,隨後一羣一羣像是馬蜂一般的怪蟲從亂葬崗的松樹林深處,飛了出來。
“什麼人?!”孫二孃已經私下自己的衣服一角,開始包紮傷口。
可聽到笛聲響起,怪蟲飛出,登時單手橫叉忍住疼痛厲聲喝道。
“三位不必驚慌,都是自己人。”笛聲戛然而止先前躲在暗處,那個穿着西疆服侍的古毒門用毒高手,從亂葬崗松樹林深處走了出來。
他指了指那成羣朝着遠方飛去的怪蟲道:“那姓李的已經中了鄙人的香毒,三位只要跟隨着鄙人養的飛蟲尋找,定能找到那姓李的落腳之所。”
孫二孃聞言,一怔神,轉臉看向張魁等他拿主意,而張魁想起剛纔那古怪的香味飄出後,自己三人無恙,倒是李巖中招,想必眼前這穿着少數民族服侍的怪人應該是幫着己方的。
“先謝過這位朋友了。”張魁對着那古毒門的用毒高手一拱手道。
爾後張魁對着孫二孃和白俊生道:“二妹,白弟,斬草要除根,走咱們追!”
說完張魁轉身便尋着那羣怪蟲飛走的方向奔去。
而孫二孃和白俊生見狀,也顧不得那麼多,緊緊跟隨者張魁的腳步追了過去。
而遠在千里之外的龍京內保局。
廖紫嫣正在訓練學員,嶽鬆卻是突然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