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有沒有消息?”
自從認識柳以青,蘇宛素還從來沒有試過超過三天沒見到他的人。就算是柳以青住院那會,她也可以隔着病房的玻璃,看到讓她窩心的微笑。
第四天還沒有柳以青的消息,蘇宛素整個人都急瘋了。愛美的漂亮女人連着三天顧不得整理儀容,可見柳以青在她心裡的位置。
一排人除了默不作聲的幾個人,其他人無奈的搖頭。
“蘇姐姐,你彆着急。柳以青向來狡猾,他不讓別人吃虧上當,已經很不錯了。誰敢欺負他。”
楚詠舒只能這樣安慰自己,畢竟除了柳以青,身陷囹圄的還有她的親姐姐。這幾天小丫頭一直活在自責中,如果不是她的胡鬧任性調開了別墅裡的保鏢,關掉了監控設備,他們也不會這樣被動。
這幾天大家雖然嘴上沒有責怪她,可語氣裡不難聽出對她的埋怨。雖然柳以青一直喊她小丫頭,可她已經是領了身份證的人,有足夠的思維能力。
“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張志勇推門而入,一行人的目光瞬間投了過來。張志勇還從未試着成爲這麼多人的焦點,一下子變得有點應接不暇。
“快說,有什麼消息。”
曼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明知道大家擔心柳以青的安危,這小子居然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一個星期前城東來了三個人要租房,只是因爲價錢的原因沒有談好。後來有一個混混見三個愣頭愣腦,便找了個二房東聯手坑了人家一筆。沒想到這三人居然看着愣頭愣腦,居然找到了混混,動手也很勇猛,對付二十幾個人居然還贏了。”
“後來呢?”蘇宛素冷靜下來問道。
“後來三人把錢拿回來就沒了人影,參與的混混頭目爲了報復便也找到幾個下手狠辣的人,結果找了好幾天都沒有找到這三個人。不過據混混頭目說,這三個人還在城東,沒有離開。”
“你怎麼知道?”蘇宛素又問。
“蘇姐,你不瞭解城東的這些混混。這些混混並不是專職的混混。有黑車司機,也有烤串練攤的小販等等雜七雜八三教九流的人,本來是爲了對抗那些路霸和收保護費的。沒想到人越聚越多,性質也就變了。可在他們的地盤要想溜一個人也不容易,更何況是三個人。所以混混頭目斷定這三個人還在城東,只是藏了起來。哪怕出來露個頭買瓶水,也休息逃過這些人的眼睛。”
蘇宛素從包裡拿出一張卡扔給張志勇道:“這裡面有十五萬,你給那個混混頭目,只要有這些人的消息,立刻通知我們,絕不能先動手。”
“蘇姐,哪能要你的錢呢,這點錢我還是有點。”
蘇宛素冷然道:“勇哥,這個時候就不用分你我了,以青和詠詩失蹤,還需要大家羣策羣力。”
“詠舒,你家那邊怎麼樣?”蘇宛素又看想楚詠舒。
“爸爸沒收到勒索的電話,也發動了所有可以利用的力量,還沒有消息。”楚詠詩回答的時候都不敢直視衆人,聲音壓的很低。
“老丁,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了,你通知一下江湖上的朋友,讓他們幫着打聽一下。”
“可是……”丁冠欽猶豫了一下,道:“蘇姐,我不是拿你當外人,只是這個命令下去,青山的江湖只怕雞飛狗跳,一些小癟三也會乘機竄出來打着我們的旗號。柳哥好不容易讓我們做點實業安靜下來,萬一控制不好出了岔子,青山的江湖就得有人出面收拾殘局。我們收拾江湖被警方黃雀在後,別人收拾了今後對我們也是一個麻煩。”
老丁的話不可謂沒有道理,蘇宛素也懂,只是事情緊急,也只能以人爲先。猶豫再三掃了一眼會議室裡的十幾個人,還是提高聲音道:“今天大家能聚在一起,全是因爲柳以青。我相信不管怎麼樣,大家都希望柳以青能夠活着回來。老丁,傳令下去吧。只要人活着,我們還有扭轉乾坤的能力。”
“好,既然蘇姐這麼交代了,我立刻給大金鍊子他們幾個人通電話。”
蘇宛素搬回老丁這裡,她和柳以青的一切老丁自然看的出來。而人雖然沒有正式挑明關係,可說到底,他們的結合也是早晚的事。早一天晚一天成爲柳夫人,絲毫不影響蘇宛素的地位。
“蘇姐,還有一個問題。”
蘇宛素佈置了一系列的計劃,大家也默認了她做爲柳以青未來夫人的這個發言人身份。所以宋及時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蘇姐,我們正在做一個項目,計劃書已經寫好了,可是還缺少關於企業和陳赫的意向。這也是柳子忽然失蹤,約翰先生纔多留了三天,他明天要乘坐早班的飛機,如果不能趕在他飛走之前有能夠讓他留下的理由,只怕我們要功虧一簣。”
“陳赫?”
柳以青的全部計劃,繞是精明如斯的蘇宛素也不可能全部知曉並做出準備的執行。但是陳赫的意向,蘇宛素覺得還是有點
把握。
“你們先把計劃書弄好,我去見陳赫。”
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街道像一條波平如靜的河流,蜿蜒在濃密的樹影裡,只有那些因風雨沙沙作響的樹葉,似在回憶着白天的熱鬧和繁忙。明鏡般的月亮懸掛在天空,把銀色的光輝譜寫到大地上。
偶然一聲點單的高聲,衝破青山的喧囂,接着又陷入無邊的嘈雜中。
夏日漸行漸遠,似乎是爲了在冬天更好的蟄伏,擺放在外的露天燒烤攤迎來了一年之中最爲火爆的一個月。
只是今天幾家擺在一起的燒烤攤老闆忽然發現,夜晚的混混多了起來。不僅如此,就連那些已經成了混混頭的人也居然露面。
忙碌的功夫偶有閒暇,幾個老闆難免八卦一下。剛八卦了幾句,攤前忽然停了兩輛轎車,下來七八個小混混。其中一個大混混掃了一眼人多嘴雜的顧客,徑直朝幾個老闆走了過來。
“老闆,最近有沒有見過不尋常的人,例如退伍兵或者看上去很犀利的那種?”
其中一個老闆見是相識的混混頭目,本着打趣的精神說了一句:“炮哥,犀利哥那種的算嗎?”
“你他媽的玩我?”
“炮哥,沒有見過。”老闆大概也是沒想到炮哥忽然間翻臉,急忙交代。
“行,我先走。有情況通知我,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炮哥帶着小弟拉風的一騎絕塵,沒過多久又來了幾輛車,仍舊是同樣的問題。以至於後來烤串的老闆們已經失去了八卦的興趣,轉而打賭今夜會有多少撥人來,單數還是雙數。
青山江湖的江湖一夜之間雞飛狗跳,連帶着警方的神經也高度緊張,生怕會發生大規模的幫派火拼。
於是成立由市委白副市長牽頭苗隊長主力的專案組。
警署會議室,專案組的會議室一片煙熏火燎。刑偵幹部們紛紛埋頭思索,不明白這些涉黑分子是打了雞血,還是忽然之間得到了藏寶圖。
每人面前的一個菸灰缸,大多都堆放着熄滅的菸頭,大家的意見不統一,爭吵聲也是此起彼伏。
誰又能想到僅僅是因爲一個吊絲失蹤而引發的蝴蝶效應。
“有消息了。我的線人已經得到了可靠的消息。”毛峰推門進來,激動的說道。也難怪他激動,大家在會議室裡爭論了一天,神經早就繃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