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晚上送蘇總回來之後,我們兩個去轉轉?”孫胖子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道:“別看青山市是一個工業城市,可該有的一點都不差,甚至還青出於藍勝於藍。”
從孫胖子的表情柳以青也能猜出來他話裡的意思,胖子已經打算採用這一招來腐化他。
“孫哥,蘇總可是個聰明人,我這麼點小九九可瞞不過她。”
柳以青同樣露出一個同道中人的表情。
孫胖子的理解能力相當好,頓時知道柳以青也是此中好手,只是這傢伙打着主意的是蘇宛素而已。
“那祝兄弟成功。”
“多謝孫哥。”
“咦,你看,正好又到飯點了,請柳老弟給蘇總打個電話,我們一起出吃個飯?”
柳以青點點頭,這頓飯一定是要吃的,只是不能讓胖子選地方。給蘇宛素打了電話,沒過幾分鐘蘇宛素就走了進來。
蘇宛素對這間房間都有了後遺症,在走廊裡的時候就怕聽到昨天晚上的萎靡之音。好在現在是大白天,蘇宛素有一定的抵抗能力,只是比較尷尬。
三人商量了一下,便就近選擇了酒店裡的餐廳,孫胖子雖然執意要請兩人去高檔的地方,但是看到兩人委婉而又堅決的態度,也就沒有堅持。
孫胖子點了酒店的幾個拿手菜和野味之後就把菜單給了兩人,增加了幾道菜之後,又開了兩瓶高檔白酒。
瞧着白酒五位數的標價,柳以青那個心疼。別看這是孫胖子請客,可花的都在那六百萬裡,吃的越多,給的越少。
酒菜上齊,孫胖子舉杯敬兩個人,言詞之間自然多是阿諛奉承。來來回回喝了幾杯,見孫胖子絕口不提還錢的事,蘇宛素只能再度做一個惡人。
“孫胖子,錢明天我一定能收到把?”
蘇宛素和孫胖子說的話很少,可每句都能說在點上。她不問孫胖子還不還錢,能還多少,開口就是說錢明天一定能收到。
“能,絕對能。不能讓二位白跑一趟不是。”說着,孫胖子話鋒一轉,語氣又變得哀怨起來:“只是兩位也已經看到了,自從鄭世人這個傢伙來了之後,盡出餿主意,已經賠了一大筆錢,而且別人欠我們的貨款也沒有到賬,眼下馬上就要發工資了,實在是拿不出六百萬,還請兩位能夠理解。”
“那你打算還多少。”
孫胖子伸出三個手指頭,蘇宛素道:“三百萬?這也太小了。”
“蘇總,是三十萬。眼下就是這三十萬,還是我和安經理東拼西湊的結果。”孫胖子的眼淚都下來了,三兩的酒杯一口喝光。
“孫胖子,你玩我?”蘇宛素怒目而視。
“蘇總,你真的要理解我。”
“行了孫哥,我理解你的難處。”這個時候柳以青不得不說話了:“孫哥,大家都有難處,今後也還要繼續合作,夏天是化工旺季,需要的原料也多。這樣,只要孫哥還五百萬,我們在原有價格的基礎上給孫哥打個折扣。”
孫胖子眼睛一亮:“這樣啊,如此到是能省出一
筆原料錢。不知道蘇總和柳以青能給打個幾折。”他知道柳以青做不了主,因此便拉上了蘇宛素。
蘇宛素不知道柳以青爲什麼還要給他折扣,只能看向柳以青,示意他全權做主。
“八折,孫哥覺得怎麼樣?”
孫胖子眼裡的光芒一閃而逝,接着一口乾掉三兩白酒來掩飾。孫胖子有理由高興,因爲如此一來,光是一個季度的原料就能省下近千萬,這是一筆非常合算的買賣。可隨後孫胖子臉上的哀怨表情又一次浮現在臉上:“老弟,我知道你是心疼哥哥,所以才哥哥打了一個八折,這已經沒有什麼利潤了。所以哥只能用酒感謝老弟了。”他張口又幹了一杯接着道:“只是五百萬現在真的拿不出來,這一點還希望老弟諒解。”
“孫哥,我已經退到懸崖邊了,你可不能再推兄弟一把了。”柳以青說着,一口也幹了面前三兩的酒杯。只是孫胖子喝了九兩面不改色,柳以青喝了三兩已經臉頰發紅,眼睛發直。
“既然兄弟都這麼說了,做哥哥的也不能讓兄弟傷心。孫哥我盡最大的努力,在兄弟回林海之前給兄弟湊三百萬出來。”孫胖子聲淚俱下的說道:“不瞞兄弟,這三百萬已經哥哥我能做到的極限了。”
“這……”
蘇宛素正要說什麼,柳以青卻從桌子底下伸出手捅了捅蘇宛素。蘇宛素會意,也就沒有說話。
坦白說,能從孫胖子的嘴裡扣出三百萬已經很不錯了,回去也算有了交代。總比前幾次那些傢伙強,不僅錢沒有要回來,有些傢伙還白白便宜了孫胖子上百萬的原料。
事情已經談妥,雙方自然是賓主盡歡,尤其是柳以青,一瓶白酒下肚不僅眼睛直了,腿肚子都直了,話說不清楚,走路搖搖晃晃。
喝到後來兩個男人坐到了一起,一口一個哥,一口一個兄弟的叫着,看着蘇宛素直皺眉頭。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直到孫胖子鑽到桌子底下才算這一頓酒宣告結束。蘇宛素忍着厭惡喊來服務生將孫胖子擡回自己的房間,自己則扶着搖搖晃晃的柳以青回去。
扶着一個醉鬼,跆拳道黑帶的蘇宛素也吃不消。可有一點讓蘇宛素非常滿意,這個傢伙兩次都沒有接着酒醉揩油。
頭一次可能與這傢伙不認識,他沒膽子。這一次兩人出差,這傢伙也沒有亂想,沒有乘機做些齷齪的事,這讓蘇宛素滿意的同時也有點怪這個傢伙木頭。
要說女人就是這麼矛盾。
好不容易將這個傢伙弄回房間,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柳以青張口便吐了出來,閃躲不及的蘇宛素被吐了個正着。
“要死啦。”
食物與酒精混合起來難聞的氣味,使得素來乾淨的蘇宛素一下子感覺到胃部不適。
恨恨瞪了一眼熟睡的柳以青,蘇宛素有心踢他兩腳,可見他那麼賣力的搞定孫胖子又於心不忍,只能匆匆拉過被子給他蓋上,自己則飛速跑到了衛生間。
她身上盡是難聞的氣味,多忍一刻都覺得自己也會隨時吐出來,可這裡是柳以青的房間,在他的房間洗
澡總是覺得怪怪的。
猶豫着探頭瞧了外面一眼,柳以青睡的昏昏沉沉,不時發出滿足的哼哼唧唧。
見他熟睡,蘇宛素放下了行,拉上衛生間的門,打算也沖洗一下衣服,洗去身上難聞的氣味再回去好好洗一個澡。
因爲擔心柳以青忽然闖進來,蘇宛素也加快速度沖洗,只幾分鐘的過程便將身上的異味除去,正當她打算沖洗衣服的時候,衛生間的門嘩啦一下子被人打開了。
房間內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蘇宛素,另一個自然是柳以青。
這傢伙渾然不覺衛生間還有着一個美女,自顧自的啪在馬桶上嘔吐起來。幸虧這一次他喝的是白酒,除了想吐之外頭不是那麼劇烈的頭疼。
吐了一會,柳以青又搖搖晃晃的跌倒在牀上繼續睡覺。
驚魂未定的蘇宛素就一直愣神的看着闖進來的柳以青嘔吐,睡覺。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在身上圍一件浴袍。
不知怎麼的,蘇宛素想起了第一次在房間裡的時候,這個傢伙也是迷迷糊糊的闖進了衛生間,只是那一次是清醒的,這一次變成了醉鬼而已。
“老孃的身體都被這個傢伙看了兩次了。”蘇宛素悲哀的發現,任何男人見了都會失控的身體,在他的面前變得毫無吸引力。
“柳以青是基友?”
蘇宛素不得不這樣來想,不然她無法解釋這一切。她不會懷疑自己的身體不具有吸引力,這一點從別人看她的目光就能夠看出來。如此,她反倒忘記了追究柳以青又一次不敲門便闖進衛生間的罪過。
就算追究,她能怎麼樣呢?
匆匆清洗了一便衣服,蘇宛素沒敢繼續呆下去,素狼狽不堪的跑回了七樓,關上門衝進自己房間的衛生間,又把門從裡面反鎖,小鹿亂撞的心這才慢慢的安靜下來。
這一晚蘇宛素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不是嫌枕頭礙事,就是嫌棄房間裡的空氣不好。躺躺站站沒少折騰。
反倒是柳以青,這個傢伙難得的酒後反應不大,呼呼一覺睡到了天亮。孫胖子酒量不差,逼的他也不得不繼續下去。最後見孫胖子不是故意裝醉,而是真的醉了,他苦苦撐着的神經也瞬間崩塌。
早上一真睜眼發現自己躺在牀上就知道是蘇宛素把他送了回來。
這男人出來談事,離了酒和女人,什麼都談不下來,柳以青還好,酒場尚能參與,獨獨對女人的事不敢沾。女人能成事,也能壞事。他是個自身能夠剋制卻容易被身邊事物影響的人,所以他不敢沾。
通過這幾天的瞭解,他隱隱約約感覺到在蘇宛素的概念裡,有着女人身上特有的善良,也有着變異加強版的男人目光,這一點從她盯上化工廠背後的集團就能看出來。他不能說蘇宛素乘虛而入,畢竟對於從商的人來說,只有在利益的前提之後,纔會有道德可言。
理解歸理解,只是也要看蘇宛素後續要怎麼做。他暗暗思量了蘇宛素的幾種可能,覺得萬變不離其宗之後,這才從牀上爬了起來。
洗漱過後柳以青敲響了蘇宛素的房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