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嗎?”柳以青攤開手,一副吃定你的樣子,悠哉悠哉道:“鄭公子,別說我沒提醒你,你要是再想不起來,我可管不住我憤怒的小夥伴了。”
鄭世人都快氣的吐血了,明知道柳以青看準了他不會在女人面前暴露出本來的心性,瞅準機會準備往死整他。偏偏他現在不能反抗,否則傳到鄭波佘的耳朵裡前功盡棄,這是他不願意見到的。
“哦,原來你說的是那頓飯呀,你放心,我既然說出來了,一定請你在青山飯店大吃一頓。”逼不得已,鄭世人只得出歪招。
“土鱉就是土鱉,只知道吃。世人,扔給這兩人幾百塊打發他們算了。”小明星不住的往鄭世人身上膩歪,擱在往常鄭世人早就把她拉到車裡,翻雲覆雨一番。只是現在鄭世人驚出一腦門子冷汗,他在這邊示弱,偏偏有個女人在一旁煽風點火。
鄭世人真想一把掐死她,現在纔算理解什麼叫紅顏禍水了。
“乖,先不說話好不好?”鄭世人本想拍小明星的臀部,可又想到灰狼剛纔的架勢,又生生的把手伸了回來。
小明星點點頭,又鑽到鄭世人懷裡膩歪。
“鄭公子,你不會是想用一頓飯就想忽悠過去把?”難得能整一次鄭世人,出出惡氣,自是不能放過他。
“柳以青,那你想怎麼樣?”
“眼下就要到中秋了……”
“我知道怎麼做了。”鄭世人掏出支票簿,唰唰填好支票伸到柳以青的眼錢,咬牙切齒道:“我知道你要給廠裡的員工發紅包,這算是點小意思。”
“鄭公子,你坑我?”
柳以青沉下臉,打翻鄭世人遞過來的支票,冷笑道:“看來鄭公子是不打算看電影了,小夥伴,我們不得不展現出我們暴力的一面了。”
“你想幹什麼?”
鄭世人轉頭拉着小明星就跑,灰狼的動作更快,兩大步就追上鄭世人,一把抓着他的衣服把他拉了回來,二話不說甩了兩巴掌。
小明星呆住了,傻愣愣的兩眼無神,剛要張嘴喊,灰狼瞪她一眼:“再叫立刻把你辦了。”
小明星急忙捂着嘴,不住的點頭。
“鄭公子,何必玩這一套呢?”
鄭世人怎麼會爽快的掏出支票薄,這貨喂狗的肉都帶着毒藥。柳以青前腳把支票抓到手裡,鄭世人後腳就敢報警,連罪名都不需要羅列,一個搶劫就把柳以青辦的死挺。
“嘿嘿……”
鄭世人笑了笑,從地上爬起來,自然死不承認給柳以青下套。他越是不動神色,柳以青就越是得玩他。鄭世人心機頗深,或許只有這樣才能逼出他的本性。
“柳以青,大家都是文明人,何必動粗呢?有什麼不滿招呼一聲不就行了?”
“我沒有不滿,不過我的小夥伴滿意不滿意,我就不知道了。”柳以青拿手指了指灰狼。
“灰狼?灰狼對我能有什麼不滿?”
“鄭公子,我想你應該知道。”
柳以青和鄭世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葛地,柳以青臉色一變,怒道:“鄭
世人,毒狼是你的人吧?”
鄭世人一怔,馬上哈哈大笑,道:“以青,別開玩笑了,毒狼怎麼會是我的人?我雖然是一個副總,可也是拿薪水過活的。”
“你一眼就能認出我,對毒狼的事又那麼清楚,僅憑私生子就能瞭解的這麼透徹,怕是說不過去吧?”
柳以青大吼一嗓子,灰狼一下子明白過來。之前他已經懷疑過毒狼的死,經過柳以青的試探,無疑坐實了鄭世人的嫌疑。
“我只是上次和鄭波豪一起喝酒的時候見過毒狼,我見過你們在國外拍的一張照片。”鄭世人的臉上還在笑,聲音卻不像之前那麼輕鬆了。他最恨別人提起私生子三個字,這三個字就像把生鏽的鋼刀,鋸他細嫩的皮肉般那樣難以忍受。也是鄭世人心性堅韌,幾分鐘的功夫已經調理過來。
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做成人上人,這一點只怕柳以青也做不到。所以他現在很佩服鄭世人。堅韌的對手很可怕,像餓狼的野狼無時無刻不在盯着目標,撲出的那一刻,直奔咽喉,一擊致命。
“真的有照片?”柳以青問灰狼。諜戰小說看多了,印象裡這些人一輩子也就照一次相,就是在建檔案的時候。
沒想到灰狼真的點頭。目光悠遠深邃,好一會才黯然道:“那還是我們幾個剛剛到了國外的時候,大家做成了一項棘手的任務,突破了自己。我們很開心,毒狼提議大家留個念想,就在國外的叢林裡照了一張六人的合照,我們每人一張。”
灰狼忽然轉過頭,緊緊的盯着鄭世人道:“可是,我們一個團隊有七個人,我也並不在照片上。”
柳以青反應過來:“你是照相的那個。”
灰狼點點頭,眨眼的功夫已經掐着鄭世人的咽喉,雙手猛一發力,鄭世人的眼球便突了出來。
“當初我們說過,生死同命。”
灰狼的臉上浮起視死如歸的豪情,手上不斷髮力。
不遠處的小明星傻了,尖叫一嗓子拔下高跟鞋就跑,邊跑邊大喊:“殺人了,殺人了。”
毒狼爲什麼會成了鄭世人的手下,當中有什麼內幕,柳以青不知道。只是想起兩次毒狼的刺殺,總是帶有那麼一點巧合的性質。
“你可以死了。”
灰狼簡短的五個字,結結實實嚇出柳以青一頭冷汗。當下顧不得灰狼沾染死神的氣息,使出吃奶的力氣砸向灰狼的胳膊。
灰狼的胳膊很結實,除了感覺到疼痛之外,絲毫未鬆開片刻。倒是柳以青手火辣辣的疼。
“爲什麼阻止我?”
灰狼的手鬆了半分力氣,不至於捏死鄭世人。
“他應該死,但不應該死在你的手裡。”柳以青不甘心的抓住灰狼的胳膊。面前這個男人堅毅的一面,着實在這種時候變得有些頭疼。“他是個不作死就不會死的人,可是你相信他不作死嗎?所以他一定會死。”
“咳……咳……柳以青說的對。”趁着灰狼猶豫分神,鄭世人勉強抵擋着灰狼如緊箍的手,斷斷續續道:“我死了……楚詠詩就一定被踢出董事,到時候柳以青也會有麻煩……所以你
最好鬆開你的手。”
一想到讓這個陰險的人活下去,灰狼的心便難以掩飾的躁動起來。
柳以青瞪大眼睛,忽然又嘆口氣,鬆開抓着灰狼胳膊的手,默默的站到了一邊。
“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活着。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要你的命。”灰狼一腳踢到鄭世人的胸口,把他踢出去老遠,這貨躺在地上哼哼唧唧,但總算保住了命。
柳以青過去拍了拍灰狼的肩膀,默默鑽到了車裡。
灰狼緊跟着上了車,大力的擊打喇叭,刺耳的聲音幾乎要把耳膜穿破。發泄了幾秒,灰狼總算控制住情緒,緩緩將車子發動。
車子開出街口,等紅綠燈的時候,灰狼轉過頭看着柳以青,嚴肅的問道:“他的死是不是對你有影響?”
柳以青點頭:“有。”
“那你爲什麼不繼續阻止我?”
柳以青笑道:“如果有人利用我的兄弟並害死了他,我也會替他報仇。既然我也會做同樣的事,爲什麼要攔着你?”
“你從來都是這麼2嗎?”灰狼看着柳以青笑,這還是他第一次從灰狼的臉上看到善意的笑。
“人活在這世上,總要做些2的事,不然整個人生是有缺陷的。”
“你不是一個純粹的奸商,你這樣的人,值得別人用生命來保護你。”灰狼說的有點模糊,可是話裡的意思柳以青懂。
“那我要多謝你的讚美了。”
這兩人逐漸瞭解的男人,正用屬於自己的語言建立男人之間的交情。有時候人和人的感情就是那麼奇怪,一句話,一個微不足道的關心,都可以使兩個不同的人,彼此產生惺惺相惜相見恨晚的感覺。
車子轉過第二個街口,朝着酒店的方向飛馳。夜幕下青山的街頭越來越多的人選擇清爽的夜空出來散步。
呼吸新鮮的空氣,整個人都變得清爽安靜起來。
轉過第三個藉口,柳以青從車裡收回張望的目光,剛想和灰狼說話,就看到灰狼眉頭一皺,把車開到了不同的方向。
“怎麼了?”
“有狗。”
灰狼簡短的說了兩個字,動作一點都不慢的把車開到了相反的方向。一邊開,一邊不動聲色的觀察身後跟蹤的車輛。
有灰狼在,柳以青不認爲自己會有危險,反倒是對盯着自己的人產生了興趣。
連着轉了幾個街口,灰狼吐出一口氣,輕鬆下來道:“一輛車,最多一至二人。”
柳以青的興趣一下子就從後面車輛轉移到灰狼的身上,好奇道:“能看出幾輛車倒也罷了,你居然還能看出車裡有幾個人?”
灰狼拿手一指超過來的車,柳以青哭笑不得,原來是對方跟着不耐煩了,轉而超了過來。
柳以青匆匆一撇,還沒有看到楚車裡坐的究竟是誰,灰狼猛打方向盤,朝着那輛車就撞了過去。
“柳……以青。”
兩輛車猛然撞在一起,另一輛車一下子就被灰狼撞翻,打了幾個滾,滾到了路邊。柳以青是沒看到人,可女人的聲音他還聽的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