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我見過你的照片。”這人說話似乎不走腦子,隨即很快的反應過來,笑道:“你現在可是我父親最恨的人之一。要是有磨刀堂的話,你的名字一定會刻在詠詩的後面。”
“鄭大公子?”
帥哥的臉幾乎都是同一模子裡刻出來,棱角分明,眼珠凝黑。關鍵的是皮膚白淨,就連女人都會羨慕嫉妒恨。
“別這麼叫,會讓人笑話的。什麼大公子,充氣量只是一個小康家庭而已,沒啥可優越的。”鄭大公子不客氣的坐在柳以青的旁邊,伸出手臉上帶着微笑,道:“我叫鄭波佘,很高興見到你。”
“高興?”這下該到柳以青哭笑不得了,奇怪道:“鄭波佘,既然你都說尊父如此恨我,你怎麼反而那麼開心,而且您這算是體驗民間疾苦?”
“除了必要的時候,我一直都是坐公交,哪是什麼體驗民間疾苦。”鄭波佘的笑聲裡透着一股爽朗,十分的陽光,說話也讓人覺得舒服,“再說了,家父畢竟也老了,耳根子到底軟了些,加上這些年自覺虧負了鄭世人許多,這才一直把他留在身邊,對他言聽計從。要不是鄭世人,波豪也不會慘死。”
“你不相信是我殺的鄭波豪?”
鄭波佘搖搖頭,道:“你沒理由。來之前我已經瞭解過一些你和波豪的事,酒吧那一天你故意刺激波豪,無非是波豪年輕氣盛,被你當衆羞辱肯定會報復你,到時候或是送官,或是抓到把柄,波豪都不敢再爲難你。你的事業剛剛在起步階段,沒能力抗下命案,一但被人揭發,下場只有一種。更何況之前的事畢竟都是波豪的錯,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信和義。他敢爲難女人,吃定虧也是應該的。”
柳以青攤開手掌,伸手與鄭波佘握了握,道:“不得不說,你的胸襟我很佩服。”
鄭波佘穿着搭配適當,爲人謙和有禮,更難得的是知書達理,這種陽光型的帥哥可是稀有動物了。
“柳以青,你也去工業園區?”鄭波佘又笑了笑,這個笑容使他的臉看上去更精緻,“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去找詠舒那丫頭。不過我可告訴你,這丫頭漂亮歸漂亮,可是辣的很。”
柳以青深有同感,不住的點頭,又問道:“那你這是?”
“去園區看看。這也是好幾年養成的毛病了,畢竟像我們這種實業起家的人,不僅要了解自家的事,也要了解別人家的事。”
漫漫長路能有個陪着一起說話的人,看似漫長的路也就變得不那麼無聊。不經意間,園區入口招牌的幾個園區歡迎您的大字便躍然出現。
“以青,不打擾你了,我先去園區的其他地方看看。”
柳以青這才注意到,鄭波豪的身後揹着一個少年學生讀書時的揹包,古樸的有些陳舊。他從包裡拿出一個小本子走走停停,記記寫寫,不像是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更像是一個記者,一個感懷時光荏苒,青春流逝的記者。
柳以青呆看了片刻他的背影,腦子裡翻出一個片段。楚詠詩着急忙慌的把他喊回來,就是爲了告訴他鄭波佘的種種劣跡以及行爲手段。不是他的演技太好,就是她的品質仍舊那般陰暗。
園區的十字路口仍
舊停着幾輛黑車,那個相熟的黑車司機隔着老遠便和柳以青打招呼。
也許黑車司機不記得他的樣子,卻還能記得那個吊絲逆襲的故事。
“站住,幹什麼的?怎麼悶頭往裡闖,這是隨便能闖的地方嗎?找人還是辦事?”
門口執勤處一個保安探出頭來,語氣冷待帶着一絲嘲諷。
柳以青已經習慣了這些門衛的態度,搖頭無奈的笑道:“我找孫胖子。”
“孫胖子,哪個孫胖子?”
門衛的語氣透着一股不耐煩。
“就是……”
“呦,這不是柳總,您這是?”保安隊長急忙迎出來,四下瞅了一眼沒看到柳以青的座駕,剛想掀起的料杆的動作也就放下,帶着笑臉道:“孫副總和安經理都在。您找哪位?”
“我找孫胖子。”
“要不要我開車帶着您去?省的您怪累的慌。”保安隊長的話裡越發帶着恭敬。
“不用了,多走走有益於身體健康。”
“隊長,這貨誰呀,比安總還牛。”
執勤保安衝着柳以青的背影不屑的吐口吐沫,一邊給隊長遞煙,一邊大大咧咧道:“現在這年頭,從山溝溝裡跑出個貨都敢自認什麼總。”
保安隊長出奇的沒從手下的手裡接煙,板起臉道:“從明天開始,你調去夜班巡邏組,兩個小時巡邏一次。”說罷,隊長冷哼一聲,轉身進去給孫胖子通風報信。也難怪保安隊長生氣,自從楚詠舒上任之後,不僅一次的敲打他們保安部門。孫胖子上任更是特別交代,以後有個姓柳的來客氣着點,別給他惹麻煩。
工廠用人大,可保安這種既清閒又有高福利罰款百分之五十提成的好工作,不少人打破頭的想進來。
進了工廠便沒有那麼多的拘束。柳以青進了行政樓,從門口的行政職工表格一欄找到孫胖子的辦公室徑直前往。剛剛上樓,已經傳來孫胖子大大咧咧的聲音:“柳老弟大駕光臨,胖子我不勝榮幸。”
孫胖子的辦公室一點都不比安經理的差,像模像樣。多出來的空間被孫胖子擺放出了一張電動麻將桌。
“我說孫哥,你這是鬧哪樣?人家工人上班的時候連個電腦都不能帶,你這是假公濟私,我要向安經理舉報你。”
孫胖子一邊給他倒水,一邊笑道:“你去唄。別怪我沒提醒你,安經理可是經常往我這裡跑。”
“孫哥,你這瘦了不少,是不是應酬少了,這體重也就下來了。”
“還真有這個原因。現在和一幫滿肚子花花腸的人打交道,不動點腦子還真不行。這腦子一轉,體重也就下來了。”
柳以青對這個傢伙的口才不無鄙視。不過看道孫胖子的辦公桌密密麻麻的堆了一堆文件,有些還是翻開一半的還等着孫胖子簽字。
坐班雖然權利更大了,福利也高了許多,可到底和他之前的清閒工作沒法比。
“行了,我也不耽誤你的時間。我來只有一個目的,挖人來了。”
“挖人?”孫胖子哈哈大笑:“柳老弟,我這一畝三分地,有什麼值得柳老弟看上的?更何況就算讓你挖,專業人才的方向不同,你挖回去也沒有
用。”
笑着笑着,孫胖子笑不出來了。
他自己都把原因說了,而柳以青也不是不知道這個原因,可他還敢這麼說……孫胖子的臉一下子僵直起來,結結巴巴道:“你不是……來……挖我的吧?”
“孫哥,還真是這個意思。”和孫胖子這樣的人打交代,繞彎子永遠是胖子的強項,還不如開門見山的說,“孫哥,你也知道我這廠剛建立起來,馬上就要接入幾十家工廠的管道,瑣碎的事蕭河他們或許能應付。可這精細的事,還得請些專業的人來做。比如經理的位置,那就非孫哥莫屬。”
孫胖子哭笑不得,鬱悶道:“我說柳老弟,你這膽子也太大了,你就敢這麼跑進安煒化工進來挖人?”
柳以青一拍桌子意氣風發道:“難不成我還怕楚詠舒那小丫頭?”
“你說誰是小丫頭?”
“我是說詠舒這個小丫頭最近越來越漂亮,和你姐姐一樣越來越有淑女的風範。”柳以青轉過頭就看到楚詠舒雙手扶着小蠻腰,氣鼓鼓的瞪着他。
“那你就是說我以前不淑女了?”
“怎麼會。”柳以青急忙道:“你肯定是最近勞累聽錯了,我絕對沒有這麼說。我是說我們楚詠舒小美女一直走的都是淑女範。”
“那你的意思就是姐姐以前不淑女了?”楚詠舒顯然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柳以青。
“那是,淑女範一直都是屬於我們小美女。詠詩雖然也是淑女,可哪有我們詠舒這麼可愛。”
“以青,你這話可真叫人傷心。難道在你的眼裡,我一點都不可愛嗎?”
楚詠詩笑意盈盈的臉從小美女的背後露出來,帶着調侃的模樣倒也透着一股賣萌的可愛。
“你們姐妹倆個不帶這樣,連起手來欺負人。”
“哼。”小美女過去扯着他的耳朵,氣鼓鼓道:“你這傢伙,還敢怪我們?說,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跑到我的地盤挖人?是不是蘇宛素給你出的餿主意?敢和老孃叫板,我讓蘇木耳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詠舒,快鬆開。你這丫頭下手怎麼沒個輕重。”
楚詠舒纖細的手指揪着柳以青的耳朵轉了一圈,他白嫩的耳朵立刻變成了猴子屁股。楚詠詩看着發笑,又不得不阻止妹妹胡鬧的舉動。
“便宜你了。”
楚詠舒不甘心的鬆開手,拍拍手掌道:“你這傢伙來的倒也及時,我剛和姐姐談到你,你就出現了。”
“你又說我什麼壞話了?”
“切,你有什麼驕傲的事值得我說嗎?”
“好了,你們倆個別鬧了,現在是上班時間,讓人看到影響不好,去小型會議室再聊。孫副總,你也來。”
“哼。”
楚詠舒氣柳以青來她的地盤挖人,也不纏着柳以青,氣鼓鼓的一個人進了會議室。
“詠詩,我剛纔看到鄭波佘了。”
柳以青與楚詠詩並肩行走,提到鄭波佘的時候,楚詠詩的眉頭明顯有了變化。
“是嗎?在哪?”
“就在剛剛的公交車上。他下車觀察別的企業了。不過詠詩,他和你的描述明顯有區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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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