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推掉賀天霸的邀請。”
不等柳以青回答,楊予琴已經搶先。如果柳以青的答案是趨於美好的一面,他早就說了,不會像現在這樣猶豫。她這麼做,只是在柳以青回答之前,拿話堵死,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能從紛繁的圈裡混到有人投資,左右劇組的安排,楊予琴除了所切確的名氣,幾乎全部有了,熟悉她的人從來都是當面奉承背後編排。柳以青沉默的那一刻,多年的辛酸苦辣一起涌上胸頭。
她不敢再呆下去,害怕抑制不住的眼淚決堤。
“又讓你騙了一個女孩子。”
夏雪宜胳膊依靠着門框,玩味的看着他。
“你爲什麼說又呢?”
夏雪宜沒理會柳以青的調侃,一本正經道:“你剛纔有沒有注意到,楊予琴來的時候,香葉竟然走了出來。這幾天她除了吃飯就是睡覺,你什麼時候見過她做類似於這種無聊的事。”
“注意到了,我以爲是你故意讓香葉出來。”剛纔楊予琴忽然熱情奔放,作爲房主主人來這麼一手,柳以青可以理解。
“我沒你那麼無聊,你和誰搞在一起也於我無關。”
“搞這個字我不是很喜歡,我比較喜歡吸引。男女之間,互相吸引也是可以理解。”
“我不想聽你說廢話。香葉的事你準備怎麼辦?”青花會一直沒有動靜,夏雪宜有點擔心。每過一天,心裡的隱憂便多一分。
“不開口就讓她留在你這裡好了,依着我們現在的能力,就算把磁盤拿到手,不僅得不到一點好處,反而會引火燒身。”
夏雪宜一驚,道:“你知道磁盤裡的東西?”
柳以青搖頭:“不知道。不過我相信阿耀,既然他覺得香葉手裡的磁盤非常重要,那麼我就要把磁盤拿到手。”
柳以青很少正兒八經的說話,可每次認真起來,總是心中有了決定。夏雪宜看了他很久,似有所悟道:“你打算利用香葉引出青花會?”
“嘎吱。”
房門忽然打開,香葉走了出來。瞥了兩人一眼,又去了廚房。
柳以青似乎並沒有避及香葉的想法,仍然繼續說道:“如果青花會從一開始就出招,我反而沒有時間佈局落入下風。但是青花會沒有,反而隱秘起來。這就說明,他們對香葉有顧及。可是再有顧及,他們也要出手。只要出手,我就有辦法把他們挖出來。”
“就算讓你挖出青花會在臨海的成員,你也沒命活下來。”香葉左手拿着牛奶,右手拿着麪包,邊往房裡走,嘴裡冷淡的說道:“在青花會裡,像雪宜這種身手與頭腦的人,起碼不下數十個人。像灰狼那種戰爭機器,也有十人左右。青花會只要派三個人過來,你覺得你能擋住嗎?”
“你吃我的,喝我的,不招供也就罷了,還在一旁說風涼話,信不信我收你飯錢?”把香葉趕出去肯定不可能,也只有在錢上做做文章了。
“我的。”夏雪宜插了一句嘴。
“不過你放心,你還不足以引起青花會的重視。”香葉丟下一句話,又回了房間。柳以青雖然知道
她說的是實話,可被人視爲渺小的螻蟻,心裡也不會舒坦。他知道這是自己閒的慌,妄圖和一個國際組織相比。心裡就是轉不過彎來。
“我覺得你應該和顏雨涵通報一下,看看臨海警署有沒有留意青花會。”
“不用了。臨海警署早就知道了青花會現身臨海的消息。只是大部分警力都被肖五失蹤,強人齊聚臨海吸引,分不出更多的人手排查青花會。”
灰狼從門外進來,夏雪宜眉頭一皺。他和灰狼有幾百種方法可以悄無聲息的進入屋裡,但不代表自己所住的房子喜歡被人破門而入。如果灰狼不是柳以青的人,夏雪宜的刀早就亮了出來。
“雪宜,你覺得肖五在不在青花會的手上?”
“不知道。”夏雪宜輕哼一聲,回了房間。
柳以青和灰狼相視一眼。灰狼不是個冒失的人,也不是個沒有耐心,連敲門都等不及的人。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用意。
灰狼點點頭,兩人離開了夏雪宜的房子。
灰狼的車就停車小區的樓下,副架勢位置還有一個人。
“阿忠。”
“柳爺。”
灰狼把車開出小區,轉過一個街口,柳以青大體可以猜測出這是去碼頭的方向。
“阿忠,你怎麼來了?五爺有消息了?”
阿忠猶豫了一下,把一直握在手裡的東西交到柳以青的手上。
一塊約兩釐米的翡翠雕飾,上面穿着一根黃項圈。雕飾的圖案很像山海經裡的滅蒙鳥。青色的羽毛,紅色的尾巴。
“什麼意思?”
阿忠不會無緣無故給他這麼一件東西。柳以青把東西交回阿忠的手上,等着他的下文。
“這是我們清理虎鯊灘頭現場時發現的。因爲被埋了半截,加上天黑,物主很難發現,所以纔會被我撿到。”
柳以青眉頭一皺,似乎預感到阿忠將要說什麼。
果然,阿忠凝視柳以青的眼神,不急不緩道:“那夜狙擊手的位置。”
柳以青的臉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冷冷瞥了一眼阿忠,沉聲道:“你的意思是懷疑我的人裡有青花會的臥底?甚至懷疑是我綁走了五爺?”
“不是。”阿忠淡淡道:“我想柳爺可能也被人騙了。”
“少扯淡了。這年頭又不是封建社會,做個什麼信物來證明自己的身份。這不是專門做了一個暴露身份的利器嗎?”柳以青不耐煩道:“青花會這麼嚴密的組織,怎麼做這麼213的事。”
“一般人是不會有,只有那些有名字的成員纔會有。而如果在青花會擁有名字和雕飾,除了一方的富賈大佬,也只有一級成員才能擁有,譬如滅蒙鳥。”灰狼語調平靜,輕描淡寫的給柳以青解釋。
阿忠的話他可以半信半疑,但是灰狼的話,柳以青沒有理由懷疑。
“雪宜就是滅蒙鳥?”
阿忠點頭:“除此之外,恐怕沒有別的解釋。”
“就算如此,雪宜和五爺被綁架的事有關?她有害過我?”
阿忠被柳以青充滿煞氣的眼神嚇了一跳
,不自覺的搖頭。
“既然如此,你跟我扯什麼蛋。除非你有證據證明,雪宜就是綁走五爺的人,或者參與綁架五爺,否則你們誰敢動她,我讓你們後悔生在這個世界。”柳以青冷哼一聲,拍了拍灰狼的駕駛位置:“停車,讓他滾。”
“柳爺,我找您不是這個意思。”阿忠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急出一頭冷汗。他早想過柳以青會變臉,沒想到柳以青會翻臉。現在他可以理解,爲什麼灰狼警告他的那句,柳以青是一個護犢子十足的二百五。石睿奇臨海的土皇帝,只因爲小舅子調戲了蘇宛素幾句,柳以青就敢和石睿奇叫板。更何況夏雪宜不止一次的救過柳以青的命。這一次灰狼深知,所以纔會提醒阿忠。
駕駛位置的灰狼忍不住翻了翻白臉,別過頭無視阿忠求助的眼神。
“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
“柳爺,你再聽我說一句,就一句。”阿忠不死心,苦苦哀求。
“好,再說一句我不喜歡聽的話,兄弟都沒得做。”柳以青靠着後座,懶洋洋的眯起眼睛。
“柳爺,你和五哥是好朋友好兄弟,所以我一直稱呼您爲柳爺。”
柳以青點頭,這一點阿忠無可挑剔。
“當初五哥想拉顏雨涵下水,和柳爺鬥悶子。後來您二人英雄相惜,這才成爲好朋友。五哥也很佩服柳爺的才情,時常把您掛在嘴邊。五哥一直都說,柳爺是一頭龍,只是困在淺水才變成了蛟,總有一天柳爺還是會龍出淺水。”阿忠繞了一大圈,見柳以青雙目睜開,這才直奔主題:“如果您願意做五哥的朋友,我希望您能幫我一把。”
“這兩者有聯繫嘛?”柳以青好奇道:“我一沒有勢力,而沒有財力,就只有一個灰狼還能拿的出手,可你們也不缺好手。”
“謝謝柳爺看的起我。”灰狼在一旁打趣了一句,倒是緩和了不少尷尬的氣氛。
“狼哥的能力自然是沒話說,可是我們還欠缺兩樣東西。智慧和大局觀。”阿忠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五哥失蹤之後,兄弟們難免動了別的心思。這個時候,我們需要柳爺振臂一呼把兄弟們團結起來,帶着我們一起找回五哥。”
“別鬧了。”柳以青失笑出聲:“振臂一呼?五爺手下的強人哪一個不是江湖摸爬滾打的半輩子的老油條。別說我只是一個毛頭小子,還不是你們的成員。就算我和五爺有一點交情,也不足以影響你們強人的格局。這個忙不是我不想幫,實在是我幫不上。”
“柳爺,你考慮的問題我們已經商量過了。”
“我們?”
柳以青皺起眉頭。我們這就代表一個羣體,也就是說除了阿忠,還有別人的同意。
“是的。我,喬瑁,甘寧和周泰都同意。”阿忠頓了頓,接着道:“而且最近見過五哥的兄弟有些還在猶豫,有些已經同意。如果柳爺同意,那麼我們的形勢就是七比十五。我們的人數雖然少了些,卻掌握最精要的部門。”
“七個人?”柳以青納悶起來。喬瑁這些見過他的人倒也罷了,可另外三個沒見過他確又同意的人是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