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絕拉着妙玉跪在葉歡面前,葉歡本就對這老尼姑不喜,見她跪着,也沒有攙起。
只是她年紀太大,葉歡擔心折壽,悄悄把身子側到一邊去。
凌絕跪在地上道:“葉先生,還請您收下妙玉,日後她便煩您照顧。”
天樂一直給葉歡使眼色,如此天賦,趕緊收下便是,可不能便宜了別人,尤其是便宜了茅山。
葉歡狠狠瞪他一眼,心頭也有些爲難。對於妙玉的天賦,他也十分看重,這種人是做徒弟的不二人選。但是,葉歡也有所顧忌。一來,他不喜麻煩,二來,衆人本就誤會自己和妙玉發生了什麼,現在再收她爲徒,豈不是落人口實。
葉歡拉拉張白鳳,道:“鳳姐,不如你收下她,這是個好徒兒。”
張洞庭大喜道:“我看這樣正好,正好,男女師徒畢竟不便!”
張白鳳還未說什麼,凌絕道:“妙玉是佛門弟子,不能拜張姑娘的。”
葉歡左右爲難,真不收妙玉,他也覺得可惜,平白便宜了別人。若是收下,卻也是件麻煩。
張白鳳看着面前的妙玉,道:“葉歡,你便收下她吧,我替你養着。”
說到這裡,張白鳳摸了摸妙玉光潔的腦袋,感覺手感還不錯,她道:“我也蠻喜她的,正好讓她留在我身邊。”
張白鳳開口,自然比別人有份量。葉歡道:“那好吧,既然如此,從今日後,你便算是我的徒兒。”
終於商量出個辦法,是葉歡收妙玉爲徒,然後由張白鳳照看。如此一來,葉歡省的麻煩,妙玉也有了歸處。
說是兩全其美,終究是隱龍寺和茅山這佛道的魁首瓜分了妙玉。這樣一來,旁人就算不服,也不敢開口說什麼。
若是換作別的門派,想要收妙玉爲徒,哪怕再有道理,也得問問隱龍寺和茅山答不答應了。
江湖,終究是一個靠實力說話的地方。
不過換言之,如果不是茅山和隱龍寺,其他門派也未必護得住妙玉這驚世的天賦。
就在茅山大廳上,由諸家門派的高人做見證,葉歡收了妙玉,做了他的弟子。
將師門來歷一一與妙玉說了,最後葉歡衝妙玉道:“在你前面,我還收了一個弟子。不過你與她不一樣,她只是掛名弟子,你是親傳弟子,她要管你叫師姐的。以後見了面,我再介紹你們認識。”
“是,師父。”妙玉在地上砰砰磕了三個響頭,算是定下了這場師徒情分。
張白鳳將她拉起,手指替她將眼角的淚痕擦了,笑了:“莫要哭了,以後在我身邊,那個惹你,殺了便是,不需要哭的。”
“嗯。”妙玉重重的點頭,口中喚到:“是,師孃!”
一言出口,場上雅雀無聲,衆人都低着頭,假裝沒有聽見。就算是張白鳳,在衆目睽睽之下,臉也有些羞紅。
“你胡說什麼!”張白鳳恨恨瞪她一眼。
佐佐木推推妙玉:“亂叫什麼,是三師孃。”
“三師孃?”妙玉小小腦袋,承受不得如此複雜的信息,她仰起頭,困惑的問:“那大師孃和二師孃是誰?”
葉歡滿頭黑線,哈哈乾笑兩聲,拍了拍妙玉的光頭:“你這個徒兒,還真是,還真是會說話吶……”
心頭鬱悶,葉歡心道:“這個徒兒該不會也是來坑師父的吧!”
轉眼看向場上,見天樂,龍溟等人灰溜溜想要離開。
葉歡冷喝一聲:“站住!”
幾人頓住腳步,慢慢回過頭來,龍溟訕訕道:“恭喜葉兄,今日得此佳徒,恭喜恭喜。”
孟喜,姜紫藍,李夢婷也紛紛道:“是吶,恭喜,恭喜。”
“廢什麼話!”葉歡道:“恭喜口頭說說就完了,見面禮什麼的,趕緊拿過來,別讓我費事。”
衆人無奈,知道少不了被葉歡搜刮,纔想要離去,沒想到還是被葉歡抓住了。
天樂無奈的衝身上掏出一樣物事,道:“此物名曰通心佩,乃是我周遊天下時偶然得之,今日見你與我有緣……”
巴拉巴拉,葉歡大手筆的搜刮一通,才放幾人離開。
看着妙玉懷裡的東西,葉歡心滿意足,衝張白鳳道:“你先帶她在茅山搜刮搜刮,回頭我再帶她去隱龍寺搜刮。”
張白鳳微微張開雙目,輕輕開口道:“正是這個道理,斷斷不可下手輕了。”
“瞭然,瞭然。”葉歡點頭。
妙玉眨着小眼睛,看着他們二人一唱一和,陰謀詭計的模樣,漸漸,在她乾淨的世界裡,混進去了一些別的東西。
張白鳳轉過身來,瞅見妙玉睜大眼睛看着自己。她笑了笑,將身上兩口劍遞給妙玉:“今日事,是你的造化,從今日起,你便在我身邊,做個背劍的童兒吧。”
手中捧着天殺劍與鳳歌劍,妙玉下意識點點頭,腦袋還是暈乎乎的。
直到現在,她尚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意味着什麼。
葉歡是隱龍寺下山弟子,身後是整個佛門。張白鳳是茅山弟子,身後是整個佛門。現在,二人一起收下妙玉,便有佛門道門爲她做後臺。再加上生而先天的驚人天賦,妙玉小尼姑日後的成就,怕就是葉歡,也只能望而生嘆。
張白鳳帶着妙玉去拜見茅山長輩,少不得又是一通大肆搜刮。
葉歡和佐佐木胡天齊一起走出大廳,想到今日收了一個生而先天的弟子,心中也是十分開心。
悶頭往前走,前面山路上站着四人,正是趙英俊,李人俊等茅山四俊。
葉歡心頭想着心事,對四人也是愛答不理,頭也沒擡,就從四人身邊走過了。
“站住!”
葉歡已經走出幾步,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冷喝,葉歡回過頭來,看到趙英俊冷目望着自己。
“原來是趙兄吶!”葉歡拱拱手:“剛纔沒見到,趙兄安好,安好。”
趙英俊冷哼一聲:“葉歡,當日我向你挑戰,你爲何不來?”
“喔,我身體不舒服,不太方便。”葉歡道:“等日後有機會,再向趙兄請教。”
趙英俊看葉歡此刻說得,與他對李人俊說得,完全不同。於是開口道:“兩面三刀,不是人物!”
葉歡心裡是真不如何將趙英俊當個人物,所以也並不生氣,葉歡脾氣再不好,也不可隨意一隻狗衝他叫兩聲,他便雷霆大怒吧。
葉歡笑笑,帶着佐佐木和胡天齊向前走。見葉歡如此無視,趙英俊心頭更加憤怒,他冷喝道:“站住,我還沒把話與你說完,你走什麼!”
葉歡心頭也有些煩躁了,胡天齊和佐佐木當場就要動手。葉歡忙拉住他們二人,道:“我來之前告訴你們的,夾起尾巴做人,你們忘了!”
佐佐木和胡天齊撇撇嘴,心道:剛纔在大廳上時,怎麼也沒見你夾起尾巴,尾巴翹的老高了,趾高氣揚的!
趙英俊道:“葉歡,當日你避戰不至,難道就不怕江湖笑你爲懦夫嘛!”
葉歡擺擺手,沒打算搭理他。
趙英俊再道:“葉歡,當日你說我沒有資格與你挑戰,連給你提鞋都不配,這話是不是你說的?”
葉歡臉難得的紅了紅,心道:“這話是我與張白魚說的,他怎麼知道,難道是張白魚轉告趙英俊的。”
“尼瑪!”葉歡心頭罵了一聲,張白魚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性格,他做出這種事來,葉歡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心中如此想,葉歡擡起頭來,昂然道:“趙兄這話是從何說起,可是斷斷沒有的事情。該不是有心人,在裡面挑撥吧。”
說着,葉歡目光看了看李人俊。
李人俊一激靈,心道:他怎麼知道是我挑撥的。
趙英俊察覺葉歡臉色古怪,就以爲是他心中有鬼。他冷哼一聲道:“敢說不敢當嘛?”
葉歡此刻微微也有些動怒,一隻狗衝你叫兩聲沒什麼關係,但是一直叫啊叫的,就怪不得我給你丟磚頭了。
趙英俊見葉歡一直忍讓,更加放肆,開口道:“葉歡,你避戰不至,視爲無膽,敢說不敢當,視爲無恥。如你這般無膽無恥之人,稱得什麼什麼隱龍寺下山弟子!也配在我茅山頂上囂張跋扈!”
趙英俊對葉歡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而幾次見面,葉歡的忍讓助漲了他的氣焰。剛纔大廳出手,葉歡腳步懸浮,也不像有什麼實力,所以,趙英俊對葉歡,就起了輕視之心。
李人俊在一旁插口道:“你可知道當日趙師兄在大雨中坐了一天,後來下了山,就得了重感冒。”
葉歡眨眨眼睛:“你當真在大雨中等了我一天?”
“當然。”趙英俊板着臉道。
“後來感冒了?”
“可不是,趙師兄被淋得感冒,一直下不了牀,流鼻涕咳嗽,飯都吃不下。”李人俊道:“這都是你害的!”
“當真好慘。”葉歡無奈道:“那我多口問一句,是我讓你在大雨中等我的?”
“這……”趙英俊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葉歡再問:“……實在不行,你打把傘可不可以,爲什麼一定要在大雨裡坐着呢?”
“……”趙英俊崩潰。
葉歡嘆口氣:“小朋友,你傻千萬不要怪別人,很沒有禮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