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着怎麼有點假呢？”白正經收了就診卡和就診單，把就診單放進盒子裡，用就診卡在鍵盤上刷了一下，“既然還恨我，爲何還要找我看病？”
“來濱海之前，我遇上一個人，你猜這個人是誰。猜對了，我就把一切告訴你。反之，你自己慢慢想吧。”布菲煙雙頰微紅，卻以微笑掩飾了。
“不用猜了。一定是林富貴這個死肥豬。我當年就對你解釋過了，你可你不聽。非要把這個罪名安在我頭上。你恨了我這樣多年，不累嗎？”白正經掏出手機翻了翻，發現自己沒有林富貴的手機號。
“阿經，你知道我當年爲什麼那樣生氣嗎？”布菲煙長長嘆了一口氣，拉過椅子坐下，“我生氣，是因爲我在乎。我恨你，是因爲愛你。”
“這個時候，不提當年的事，可以嗎？”白正經頭都大了，她突然出現，本就有不好的預感，見了面，她不說看病的事，反而不停提當年的事，這意味着什麼，他心裡清楚。
“你可以一笑置之，也可以毫不在乎。是爲你從沒有真正的喜歡過我。所以，你什麼都可以放下。但我不同，雖然沒有真正開始，但在我的心中，你是我的初戀。”
布菲煙突然哭了，哭得很傷心，“我當年一怒之下離開學校，不完全是因爲那晚發生的事。其實，就在我們發生關係的第二天，我爸因爲車禍去逝了。”
“布菲煙，你夠狠！也夠絕。”白正經臉色一沉，冷冷看着她，“我當時給你解釋了無數遍，我真的要做什麼，只要我點頭，你會拒絕嗎？因此，我不可能用那種下流手段佔有你。
但是，你卻像瘋了一樣，完全不聽我的解釋。六年多了。你一直恨我。如果不是林富貴這頭肥豬天良發現，親口對你說出當年的事。你是不是要恨我一輩子？
就算你恨我。可我們畢竟有了關係。你父親突然因爲車禍去世。你沒有對我說半個字。六年多年了，你沒有主動聯繫過我，更沒有提你父親死於車禍的事。
更扯淡的是，你讓我內疚了六年多。當年之事，雖然不是我的錯，可我毀了你的少女之身，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因爲你恨我。我連一次彌補的機會都沒有。
六年多了，我一直擔心你過得好不好？是否還在恨我？生活是否開心？有沒有找到你真正喜歡的男人？有沒有結婚之類的。爲了這些，我的心有時真的好痛。
上一次，我是迫於無奈找才你。可是，你斷然拒絕了我。我想問你的現狀如何，我開不了口。更怕再次掀開心中的傷口，甚至是，我怕因此而影響你的家庭。
當初在學校，我們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你應該大致瞭解我的爲人。再說了，我真要佔女人的便宜。說句不怕你傷心的話，我未必會找你。更不需要下藥對付你。
你讓我內疚了六年多，擔心了六年多。可是，你也恨了我六年多。你在折磨自己的同時，也在折磨我。喜歡一個人，真的需要這樣辛苦，這樣痛苦嗎？”
“對不起！我喜歡你，應該相信你。可是，我選擇了懷疑和憤怒，以及仇恨。六年多了，我從沒有真正的開心過。我的心裡，也容不下別的男人。我恨你，但我更愛你。
但我恨你，不是因爲你奪了我的少女之身。只要你願意，我任何時候都可把一切給你。我恨你無情，我恨你冷血。我恨你清高，我恨你輕狂，我恨你自大。
不管什麼原因，我們有了關係，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然而，你和以前一樣，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其實，我需要的很簡單，只是一句感情的承諾，就真的這樣難嗎？”
布菲煙淚如雨下，淚眼朦朧的看着他，“我要的不是天長地久，更不是一生相守，只希望在分手之前好好的愛我，疼我。這要求過分嗎？你可以做到，卻不願意答應。
即使你做不到，爲了安慰我，也可以假裝答應我。爲什麼要這樣殘忍？生生撕碎我的心。令我陷入無邊痛苦之中，甚至bi到了絕望邊緣。如果不是父親突然去逝，我已經自殺了。”
“抱歉！我當初既沒有說喜歡你，也沒有說愛你。因此，我不能給你任何承諾，即使有了關係，也不能。一旦承諾了，只要沒有發生人力無法抗拒的鉅變，我會盡可能的兌現。
以我們當時的關係，我絕不能做出這樣的承諾。不管是喜歡或是愛，衡量這種情感的好與壞是沒有金標準的。因此，我更不能給你承諾。我寧願你恨我，也不能輕易承諾。”
白正經抽了紙巾遞給她，暗歎一聲，走到門口拉房門，“你們要聽，可以進來正大光明的聽。我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需要刻意隱瞞。我沒有對你說這件事，只是不想提起這段傷心的，也是無奈的往事。”
“親，別這樣。我們不是有意偷聽。只是不想打斷你們。”馬恩娜張開兩臂緊緊抱着他，發現他雙眼紅紅的，心裡一陣疼痛，“你問心無愧，又何這樣傷心呢？”
“可不管怎麼說。我們之間發生了關係。我也佔了她的少女之身。”白正經拉開馬恩娜的雙手，讓她們進了診室，大致說了當年的經過，“在情感方面，我不給你們任何承諾，原因是一樣的。”
“親，別說了，我們都明白。假設你輕易對我們許下情感的承諾，我們未必會這樣愛你。這樣雖然殘忍，卻說明你對情感認真負責，不會欺騙女人的感情。”
馬恩娜再次抱緊他，含着他的雙脣溫柔親吻，“過了今天，不要再爲這件事內疚了。放下你背了六年多的包袱，開開心心，輕輕鬆鬆的生活，好嗎？”
“能否真的放下，我不知道。不過，我承受了六年多的不白之冤終於洗清了。”白正經緊緊摟着纖腰，“娜，經過這件事，我們以後應該多一點信任。信任是情感的基礎，如果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還能談其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