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到“傷悼會”一詞,林初雪哭得更厲害了,小粉拳捶打着他的肩膀說道:“嗚嗚嗚嗚,你可別死,你可別死…….”
胡亂聽到她的哭聲,感覺比被他們包餃子,更令他覺得尷尬。
不一會兒,街角的盡頭開來了五六輛警車停在法爾美的門口,從裡面走出了十幾個公安*,還有五六個武警。他們爲首的是區大隊長,鳴慣中,正好是這位鳴經理的堂哥,也是靠着龍哥的身份上的位,一看到自己的弟弟竟然被一個二流子挾持着,當即就火冒三丈,拔出槍來,對着胡亂,惡狠狠的瞪眼道:“你他媽活的不耐煩了。”
那二十餘個*也相繼拔出搶對準了胡亂,人流漸漸散開,二十把明晃晃的手槍,直直地對着胡亂的面頰,只感覺眨眼的功夫,就要把他當場擊斃。林初雪的眼淚像水流一樣淌溼了胡亂的衣衫,再也不敢睜眼看接下來的場景。
“開槍!”
這時,一陣風吹過了胡亂眼前的碎髮,他淡淡道:“來了。”
話音剛落,這二十幾個特警的身上,忽然每個人的額頭上都多了一個小紅點。胡亂提示性的指了指:“看你們身上。”
鳴慣中一夥人聞言,低頭一看,他們的人既然全部都被阻擊槍瞄準了,每個人的心中都錯愕異常,不知道自己背後的那羣人到底是哪路神仙。
就在他還在疑惑的時候,胡亂把口袋裡的手機遞給了鳴慣中接聽,鳴慣中僵硬的把手機拿在了手上,只聽電話那頭說道…….
“你他媽敢動我兄弟試試?”
鳴慣中能混上區大隊這個位置,這些年來也是什麼大大小小的場合都見過了,但是今天發生在身上的事情,卻有點詭譎,也不知道來了什麼樣的一幫人就把他們給懟住了,而且還神龍見首不見尾,連面都沒見到。
其實這之前胡亂給羅廣林打電話的時候,就特意叮囑他,讓他不要張揚。他臨時在濱海當地駐紮的哨兵調了二十個人過來,每個人手上都持的是重狙,抵達以後,直接將法爾美對面的一層樓給包了下來,衆人就潛伏在哪裡,與鳴慣中的人對持。
鳴慣中膽子也大,畢竟是自己的地頭。何況自己這十幾二十個下屬,都是政府的人。萬一發生了什麼,他們也擔待不起,而且看樣,他們只是想救面前這個年輕人而已,既然有要求,那就有價碼可談。
他拿着電話笑道:“兄弟,別那麼緊張。我們也是依法辦事,你哥們兒把我弟的店子給砸了,怎麼着也要給個說法吧。”
“給你媽?老子願意把你們一把火都燒了都可以,他怎麼就不可以砸你們店子了?”羅廣林毫不客氣的說道,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哥們兒胡亂被槍頂着,心中氣紅不打一處來,恨不得立馬就開槍把這幾個人送了,但是礙於胡亂在他們手上,也只好忍一時之氣。
“哼,你這麼說,可就沒法談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在哪裡,但你們要是想他沒事,最好乖乖的不要動。”說完,鳴慣中向旁邊的人悄聲說道:“打電話,求增援。”
“呵,別慌。你現在的一舉一動,哪怕一句話我也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裡,聽在耳裡,鳴大隊長,你就真以爲我只有這點本事?”羅廣林頓了頓,繼而說道:“鳴慣中,家庭住址濱海市北城區人,現年三十五歲,家中有一個母親,一個姐姐,兩個堂弟,名字分別是………”
這一通說完,直說得鳴慣中冷汗直冒,心裡頓時涼了一截,他不敢相信,這個人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調查清楚自己的底細,但還沒完,只聽羅廣林一個接一個的把在場的所有*的家庭地址都報了出來,意思很明瞭是說“要是不聽話,我就要登門造訪了。”
鳴慣中這才知道自己惹了一個不該惹的角色,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顫抖道:“行,你贏了……要怎麼辦,你說吧……”
“跟我兄弟,跪下道歉。”羅廣林一字一字的說道,話語中有說不出的威嚴,由不得人不聽信。
鳴慣中嚥了口口水,心中猶如一塊重石壓頂,雙膝慢慢向胡亂屈就下去,撲通一聲跪在了胡亂面前。旁邊他的下屬,都覺得不可思議,這麼一個平常雷厲風行的漢子,怎麼今天一個電話就服軟了,有的警察想拉他起來,卻被他勸阻道:“別,今天這事兒是我們錯了,放下槍,給這位小爺賠禮道歉吧。”說着,在地上朝胡亂磕了幾個響頭。
“省了吧,我怕折壽。”胡亂說道,不知道羅廣林這貨到底跟他說了什麼,嚇成這幅鳥樣。
其他的*看到自己的頭兒突然變得這樣,也是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他們好歹也是皇家的人,竟然要跟一個穿着兩百塊錢倒貨西裝的小青頭道歉,真是丟人丟大發了,一個個不情願的放下槍,輪流在胡亂面前鞠了躬,說道:“對不起。”說完,便一個個鑽進了車裡。
胡亂向鳴慣中拿過手機,跟羅廣林說道:“行了,他們不敢怎麼樣了,你帶人走吧。”
“那不成,要是老子走了,他萬一又反水怎麼辦?”
“你怎麼這麼多事兒,其實就是想看跟我約會的女人吧。”
“嘿嘿嘿嘿,有一半是爲了這個。”
“你真賤。”胡亂罵道:“下次吧,我給你引見,今天事情鬧得不小,我怕等會市政府把你們給翻出來,就先潛了吧。”
“好吧……那你把電話再給哪信鳴的犢子。”羅廣林說道。
胡亂把那臺破小靈通遞給了鳴慣中,他跟他說道:“我跟你說,今天的事兒要是傳出去一個字,你自己就掂量着看吧。我現在是要走了,不然一定好好收拾你們這幫兔崽子,以後你們這幫人就供我兄弟使喚了,知道不?別以爲當個什麼警察局區小隊就有什麼了不起,明白天外有天,人上有人的道理嗎。”
鳴慣中像搗蒜一樣的點頭道:“明白明白。”
說完,電話就掛斷了,照耀在鳴慣中一行人身上的紅點也就隨之消失了,但之前的威懾感,卻久久不能平息,鳴慣中還是第一次感覺到這麼大的氣場,一時間竟有點透不過氣了,他看眼前的這個打扮粗陋的年輕人竟然有一個這樣的朋友,一定也是一個不小的角色。
自己肯定惹不起,只盼着他別記仇,這麼一想,以前當狗腿子的習氣,又生了起來,忙上去阿諛道:“爺兒,這次事情是我們魯莽了,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們計較。”
說着,擡起腳來狠狠踹了法爾美經理鳴經理鳴一作一腳,將他給踹趴在地上,像給胡亂行了一個大禮。胡亂搖了搖手,說道:“也不用這麼客氣。”
“您接下來需要我們做什麼?”鳴慣中一臉諂媚的問道。
“你們?”
“就給我噹噹守門狗好了。”
.....
在一旁觀戰的林初雪已經看呆了,短短的十分鐘之內,局勢瞬息萬變,先是自己的男神胡亂被圍,然後又挾持住法爾美餐廳經理,後來在警方參與進來以後,竟然在劍拔弩張之後,一個個給胡亂賠禮道歉,更荒謬的是,鳴慣一居然給胡亂跪下了。
這樣的變化,讓林初雪一時有點轉不過彎來,不知道此時是擔心,還是慶幸,挽住胡亂的手不停的發抖,胡亂向他笑了笑說道:“走吧,我們進去吃飯吧。”
“不用了,換一家吧。”林初雪含糊道,她很怕之後又惹出什麼風波來,對自己的男神不利,但是自己已經好不容易拉住了他的手,就不想再放開了,於是仍是表現的自己還是一副受驚了的樣子。
“不要緊,你不是喜歡在這家餐廳吃飯嗎,既然已經約了,就不要走了。”說完,向空中拍了拍手,手道:“沒什麼事,繼續開工吧。”
言畢,站在周圍的那些夥計都手足無措,不知道到底聽不聽他的,旁邊的鳴慣中向經理鳴一作使勁努醉,使眼色,意思是要他好好伺候這尊活菩薩,鳴一作不傻,聽胡亂這麼說,向那些穿白衣的廚子,和服務員吼道:“還愣着幹嘛,沒看見有貴客來吃飯嗎?還不他媽按部就班?”
說完,那些夥計兒就一窩蜂的又涌進了法爾美,但客人是一個也沒有了,就像被整個包場了一楊,在鳴慣中一行人的看守下,一個人都不敢再進去,平常門庭若市的法爾美中,此時桌位全空。
胡亂和林初雪上二樓找了一個小閣作爲包間,典雅異常,這間包間的價位起碼在五萬以上,所有的茶具都是琉璃杯做的,鳴一作親自給他們沏上了一壺鐵觀音,鞍前馬後地把他們安排好了以後。
還一個勁的在哪裡道歉,說自己一葉障目,有眼不識泰山,竟然得罪了您這樣一位大主兒,以後我一定改掉狗眼看人低的習慣,這家餐廳以後甭管什麼人,只要是穿了衣服的,都是我們的客人,您放心,我們再不會發生這種情況了,還有那些沒有服務素質的侍應生,明天我就換上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