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哲從樂菱離開後就痛苦的一直沒心思上班,本來上班時間相對自由的他,一個人悶在家裡喝酒,獨斟獨飲,空虛至極,直到晚上。
正好爺爺來找他,看見他這副模樣,不禁有些擔心,“你這是幹嗎?怎麼一個人在喝酒,是不是有什麼事?”賀振海擔憂的心情寫在眼底,這可是他唯一的孫子,唯一的希望,怎麼能讓他不擔心,還得靠他完成奪回海天的計劃。
“我在喝酒啊,爺爺要不要來一杯!”俊哲說完便起身去拿酒杯,然後又裝作不經心地回答道:“我嗎,本來就好多事,不過,爺爺你怎麼現在來了?”他酒醉熏熏的眼睛望着爺爺,似有些疑惑,爺爺平常可是不常到他這裡來的,就算去接也接不來。
原來,上次俊哲拿出一筆錢讓爺爺幫忙去收購一家快要倒閉的工廠,爺爺現在是拿着簽好的協議書過來了,“你這孩子,拿錢讓爺爺去辦事,自己卻躲在家裡喝酒!”
賀振海拿着手上的文件袋往桌子上生氣的一扔,其實他也不是真正生孫子的氣,只是看他這個頹廢的模樣,心裡不高興,他賀振海的孫子怎麼可以這麼悠閒的坐着,得去爲事業拼打。
“俊哲啊,我仔細想了一下,要不你跟夢琪結婚怎麼樣?”賀振海總覺得先前喬夢琪跟他提起的這件事有道理,只要孫子成了喬炫明的女婿,那得到海天集團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啊?”俊哲大肆苦笑了幾聲,“你是想借這個方法吞掉海天嗎?”對於爺爺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他表示很不可思議。
“這也不失爲一個好辦法,而且喬夢琪不是喜歡你喜歡得要死要活的!”這樣的做的話,孫子便不用冒險,而且也不用太累就能達到目的,奪回海天,賀振海帶着愛憐的眼神睨着他,想要得到他的肯定。
俊哲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端起手中的酒,滿滿的一杯全部送進了嘴裡,現在跟他談這個是不是太殘忍了,面對失去樂菱的痛苦猶如萬千鋼針插在腦際,他只能藉着酒精麻醉自己,不要再去想她,不要再去痛苦。
“哎哎哎!”爺爺搶過俊哲繼續倒酒的酒杯,“你今天遇到什麼事了,幹嗎要喝這麼多!”
“呵呵,沒事!”他掰開賀振海的手,再次倒上滿杯的酒,仰頭往喉嚨裡一送,半滴不剩,“爺爺,我……”俊哲喝得很醉了,說話間又打了個酒嗝,“我想知道我爸媽的事,你就告訴我一點吧!”強撐着不停打架的眼皮,俊哲道出了心中多年的疑問。
從小到大,爺爺都不曾告訴過他有關爸媽的任何事情,每次被他問到,爺爺都是唯之避恐不及,總會訓斥他不懂事,爺爺一個辛苦把他養到這麼大,竟這樣傷讓人傷心,所以,後來,他便很長時間沒有再問,但只是沒有問,心裡對父母的思念卻是日益加重,是生是死,他都想知道。
“不是早就說過叫你不要提這件事嗎!”賀振海生氣地把頭撇向一邊,不去觸碰孫子想念父母的憂傷眼神。
“爲什麼不可以,我連我爸媽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們是做什麼工作的,我甚至連一張他們的照片,我作爲孩子至少得讓知道一點吧!”都沒有藉着酒勁,俊哲把以前從不敢在爺爺面前說的話都通通說了出來。
他一直怕爺爺傷心,爺爺不讓問,他就一直埋藏在心裡,如今,自己喜歡了這麼多年的女人突然成了別人的女友,他心裡真是痛苦的一點依靠都沒有了。此刻的他好想爸爸,好想媽媽,好想他們能在自己身邊,哪怕是跟他只能說一句話她好。
“比起你父母的事,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賀振海威嚴的轉回過頭,犀利的目光注視着孫子,“這事就別想了,你以後會慢慢知道的。”他安慰着俊哲,同時又好似在刻意隱藏着什麼,眼神中掠過一絲不安。
見到孫子還想有繼續問下去的念頭,賀振海起身要走,卻被俊哲拉住了手,“爺爺,我不問了,如果連你都走了,我真的太孤單了。”
賀振海審視的眼睛盯着孫子,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這麼反常,平常可是個豪情萬丈又爽直的男人,爲何突然變得這般憂鬱。
“雖然我一次也沒見過媽媽,但我卻遇到了一個跟媽媽一樣的女人,在心裡愛了她很多年。”俊哲痛苦到不能自抑,酒精使得他無邊睜開雙眼,但腦子卻是非常的清醒,他知道媽媽也曾是一名焊接工人,而樂菱也是,無形中,他在樂菱的身上找到了自己心靈的棲息之所,可現在……
“早知道不去美國了!”俊哲無力的說着,有一句沒一句的接續着,忽而用力瞠開通紅的眼睛,擡頭望着爺爺,帶着質問的語氣:“爲什麼要讓我去美國……爲什麼要讓我去美國……”殊不知,如果不是因爲他去了美國,或許,樂菱現在就是他要結婚的女友,就會成爲要陪他走完這一輩子的女人。
俊哲呢喃着,痛苦着,倒在沙發上睡着了,迷糊中也都不停地在叫着樂菱的名字,可她卻離他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蹤影。
樂菱下班後回到家裡就被媽媽拉着問起了她和弘文的事,“你真的在和傅炎彬的兒子戀愛嗎?”馬青槐認真看着她的問道。
雖是很不願意現在就讓家人知道這件事,便繼然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就不妨說出來會更好,樂菱沒有丁點含糊,對着媽媽點頭應聲,“是的,已經很久了,媽,對不起!本來早就想告訴您的,可一直都沒有作好準備。”
“傅弘文現在做什麼工作?”馬青槐問。
“律師。”
“律師!”馬青槐驚喜地笑道,“難怪傅炎彬那個老不死的要反對。”馬青槐都要開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