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很顯然,冬青裡載着得那個漢子是這幾人中的小頭頭。
此話一出,那穿着警服的男子,猛的就從懷裡掏出一個禮炮,“嗖”的一下就拉開了火線。
一道紅光從天而起,然後在空中爆開,炸出一道美麗的花朵圖形。
圍觀之人紛紛散開,看來一場惡戰即將開始。
唐風看到這一幕,不禁摸了摸鼻子,氣笑道:“媽的,還挺像回事的,不過這大白天的,你們廣安堂社團也太囂張了吧。”
警服男子冷笑一聲,道:“你敢惹我們廣安堂,我們就能讓你們屍骨無存。刺頭,小鬼,你們快去把老布從冬青裡扶出來。”
雪佛蘭司機看到這副場景,早就鑽進了車裡,瑟瑟發抖,連帶着那輛銀白色汽車,都在抖動不已。
刺頭、小鬼奔過去,把冬青裡的老布提了出來。
老布的臉部被刮傷,腳步還有些不穩,顯然剛纔那一下,讓他得了輕微腦震盪。
霍雨桐雙手一掐腰,道:“姑奶奶我就沒怕過事,今天不把你們什麼廣安堂給滅了,我就不姓霍。”
唐風無語的看着這個好鬥的小姨子。
沒過多久,大批的人員開始向着金陵市火車站聚集,人員的身份亂七八糟,有出租車司機,有穿着廚師服拿着光亮菜刀的廚師,有一身西服打扮的白領,有帶着大蓋帽的保安,還有拿着剔骨刀的屠夫……
大批的人流開始向着火車站匯聚來。
霍雨桐看到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羣,不禁微微疑惑,道:“這……這些人都是廣安堂社團的人?他們……他們也是黑道?”
警服男子得意的哈哈大笑,道:“小姑娘,你害怕了吧,哈哈,告訴你,在我們金陵市,還沒有人敢欺負我們廣安堂的人。”
大批的人圍到了雪佛蘭汽車的四周,車裡的司機則乾脆鑽到了座位底下,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老布終於從昏眩中回過神來,看了看四周的人羣,高舉雙臂,道:“兄弟們,有人敢在我們金陵市地盤上,欺負我們廣安堂的人,該不該滅了他們?”
這時一個賣菜的老大媽說道:“可是……可是飛毛腿老大交代過我們,不能隨便打架的。”
霍雨桐看到那顫顫巍巍的賣菜大媽,不禁就笑了,道:“老大媽,你……你不會也是廣安堂社團的吧,你都這把年紀了,還混黑道?”
那賣菜的老大媽朝着霍雨桐一笑,露出滿口黃牙,道:“閨女,俺還沒有正式加入廣安堂,因爲俺小學都沒畢業,現在正在夜校進修呢。廣濟堂可是隻收初中以上文化的人。”
老布輕輕一推那賣菜的老大媽,道:“十三娘你別多嘴,現在不是我們要打架,是人家都欺負到咱們的頭上來了,你看我的頭,就是被這小丫頭給打的。弟兄們,我們一起滅了他們。”
“好!”老布身後,上百人在響應。聲音震天。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衆人身後傳來一聲大喝。
接着就聽有人叫道:“老大,老大你來了!”
人羣翻涌,露出了一條小道,唐風遠遠看去,就見到飛毛腿帶着包皮,二人各穿着一身西裝,耀武揚威的走了過來。
老布看起來也和飛毛腿相熟,看到自己的老大親自到來,老布先是一驚,隨即已捂着臉跑上前去,哭喊道:“大哥你可要爲我們做主啊,我們廣安堂的人員,竟然在金陵市的地盤上被人打了。”
飛毛腿一聽,把西服一拔,又露出了他那刻着青龍紋身的後背,道:“哪個不長眼睛的小子,敢惹我們廣安堂?”
“就是他們,就是那個丫頭片子和那不長眼睛的小子,”老布一指唐風和霍雨桐,悲憤萬分的說道。
唐風皺了皺眉頭,道:“飛毛腿,你他媽的在搞什麼玩意?”
此話一出,全場都愣住了。
飛毛腿往唐風那看去,只見唐風正攬着一個小女孩的肩膀,站在人羣裡。
“大……大哥!”飛毛腿一驚,慌忙穿上西服,走上前去,說道:“大哥,你怎麼在這裡?”
大哥!?
聽到飛毛腿這樣稱呼唐風,全場所有的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這,這廣安堂的老大,怎麼會叫這個鬍子還沒長齊的傢伙爲大哥呢?
唐風冷冷的哼了一聲,道:“你的小弟在這裡合起夥來碰瓷,這事是你默許的?”
飛毛腿聽了一愣,然後立馬回身大聲道:“老布、刺頭、小鬼、黃毛,你們是不是又在火車站騙人了?”
老布聽得瑟瑟發抖,普通一聲就跪了下來,道:“大哥,我……我也是沒辦法啊,家裡的孩子要上學,學費不夠啊。”
“我不是給你安排了一個保安的職位了嗎?”飛毛腿大聲道。
老布立馬低下了頭,怯懦道:“工資……工資在昨晚賭博時都輸掉了。”
“你媽了個巴子的,”飛毛腿上前,一腳把老布踢倒在地,說道:“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既然進了我廣安堂,就要遵守我廣安堂的規矩,別他媽以爲還是和以前在青龍幫時一樣。”
說到這,飛毛腿又跺了兩腳。
唐風揮了揮手,道:“好了,讓他把錢還給人家,給道個歉就行了。既然是你的小弟,那我就不報警了。”
飛毛腿猛的拍了一巴掌老布,道:“還不快謝謝大哥。”
老布慌忙朝唐風彎腰致謝,又把臉色蒼白、躲在座位底下的雪佛蘭司機給揪了出來,把錢還給了司機後,老布、刺頭四個人又鄭重的道了歉。
唐風看到已是鬧得半城風雨,便說道:“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
上百人齊齊叫了一聲“大哥大!”,然後呼啦一聲迅速散去,他們本就有各自的工作,現在都又奔赴崗位去了。
“哎,你回來。”唐風突然朝老布喊道。
一些人紛紛回頭,看向唐風,心中暗暗替老布感到悲哀:惹了大哥大,看來你這小子算是混到頭了。
老布也是忐忑萬分的看向唐風。
唐風卻是伸手從褲子口袋裡掏出幾千元錢,遞給了老布,說道:“去把孩子的學費交了吧。咱們歲數也不小了,以後不要淨幹這些坑蒙拐騙、丟人現眼的事情,不說爲了自己,就算爲了老婆孩子,咱們也得努力工作不是。”
老布淚眼婆娑的接過錢,接着砰的一聲跪倒在地,叫道:“大哥大!”
刺頭、小鬼他們三人看的也是熱淚盈眶,紛紛跪倒在地,向唐風承認錯誤。
唐風擺了擺手,道:“都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
衆人紛紛散去,飛毛腿訕笑的對唐風說道:“大哥,這次是我管教不嚴,任你懲罰。”
唐風拍了拍飛毛腿的肩膀說道:“我沒指望着你能一下子把這麼多人改邪歸正,哦,我就是想問問你,那個賣菜的大媽,你也招進廣安堂幹什麼?”
霍雨桐捂着嘴直笑。
飛毛腿卻是得意洋洋的道:“大哥你不是讓我建立情報網嗎?你想啊,這金陵市誰的消息最靈通啊,那肯定是這些大媽啊。他們沒事就扯東扯西,八卦起來沒完,可不正是最好的眼線嗎?”
唐風聽了,不由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哦,你去忙吧,我也該回去上班了。”
飛毛腿帶着包皮離去,現場只剩下唐風、霍雨桐和那個雪佛蘭司機了。
唐風拍了拍司機的肩膀,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京都人看我們金陵人的笑話了。”
司機感激的握着唐風的手,說不出話來。
唐風笑道:“你也去忙吧,耽誤了你這麼長的時間。”
那司機點了點頭,剛鑽進車裡,忽然又出來問道:“大哥大,你知道金陵醫學院怎麼走嗎?”
聽到“大哥大”這個稱呼,唐風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說道:“哦,直走左轉就到了,你去那幹什麼?”
雪佛蘭司機道:“哦,我們公司有個實驗室,現在用不上了,想要賣掉,所以公司讓我來去和金陵市中醫院的領導談一談,看看能不能賣出去。”
唐風也沒有多想,便點了點頭,道:“哦。”
司機開着雪佛蘭,千恩萬謝的離去。
霍雨桐轉頭看向唐風,小鼻子翹了翹,道:“姐夫,我覺得與我上次見你相比,你變化挺大的。”
唐風笑道:“是嗎?怎麼變了?”
霍雨桐眼珠子轉了轉,然後雙手一把抱住唐風的胳膊,道:“我覺得變帥了很多。”
……
廣濟堂的公寓已經建成,衆人都搬了進去,就算平時不住在那裡,也各自佔了一個房間。
霍雨桐擔心歐陽雪再次受到傷害,便和她一起住進了廣濟堂公寓,有了這個小丫頭,廣濟堂的安全可以不用擔心了。
夏火依然住在荷山小區,而唐風也基本每天都會回去,當然,有時候接診到很晚,或是和宋靈靈這丫頭激情大戰,也會臨時住進公寓。
唐風每日來都會修煉周天功,晚上則時而會和夏火對打一番,而白天一有時間,唐風就會和霍雨桐對練。
當然,唐風依然不是霍雨桐的對手,所以對練的過程中,唐風不知吃了多少苦頭,不過,吃的豆腐也不少,基本上霍雨桐這丫頭,身體的每一部分都被唐風被摸遍了。
更爲重要的是,唐風的步伐掌握的越來越好,霍雨桐說的沒錯,霍家拳最精髓的地方,實際上是它的步法,是根據四象八卦推演出來的迷蹤步!
時間就這般平靜的流去,廣濟堂的事業平穩的發展着,一點點的壯大沉澱着。
轉眼間,已到了十二月,金陵市就迎來了今年的頭一場雪。
大雪下了一天,終於在傍晚的時候小了一些,唐風站在廣濟堂門口,看着將要降臨的黑夜,不禁有些感慨:今年的雪,似乎來得格外的早。
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唐風拿起來一看,是條信息:急事!玄武湖邊相見,速來!
看了看發信息之人,竟然是莫言!
一瞬間,唐風就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妙,如果沒有萬分緊急的事情,那個冷傲的女人,是不會主動給自己發短信的,而且是用這般急切的口氣。
唐風這樣想着,出了門,開了悍馬,就衝進了雪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