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了?”見楚江離放下了筷子,況晨曦低聲問道。
楚江離點了下頭,然後叫服務員過來結賬。
況晨曦和楚江離走出餐廳已經是十一點半了,街上的人也越來越稀少,小攤販們都在忙着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況晨曦和楚江離並肩走在樹影之下,一陣寒風吹過,況晨曦瑟縮了一下脖子,楚江離笑道:“早就告訴你要戴圍巾,你不信,現在知道冷了吧。”
況晨曦反駁道:“你不也沒戴嗎?而且,穿的衣服比我還少。”
說到這裡,楚江離倒是頗爲得意:“你不知道我是兩件衣服就可以過冬的人嗎?不過,m市的的確比h市要冷一些,所以,你沒注意到我換了件厚外套嗎?”
“其實我也可以兩件衣服就過冬啊!”況晨曦不甘示弱的說,“不信咱們試試。”說着,況晨曦就要脫衣服,楚江離連忙按住他的手:“別。首先,大街上脫衣服不怎麼文明;其次,你生病了,還得我來照顧,我可不想沒事找事。”
路過一間西點店,楚江離透過玻璃看到裡面的蛋糕,他忽然想起昨天自己問況晨曦年齡時況晨曦的回答。
“況晨曦,你身份證呢?”
“嗯?”楚江離忽然問自己要身份證,況晨曦愣了一下,他呆呆的問:“我身份證掉了嗎?”
“把你身份證給我看看。”說着,楚江離伸出了手。
況晨曦把身份證拍到楚江離手中,他不解的問:“要我身份證做什麼?”
楚江離掃了一眼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確認了自己的想法沒錯後,他把身份證還給了況晨曦。四處看了看,發現大部分店鋪都關門了。
“唉。”楚江離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況晨曦更加疑惑了:“離,你嘆什麼氣啊?”
“難得我想買點東西,結果商店都關門了
。”楚江離煞是惋惜,“算了,不買了。”
“你想買什麼,我明天陪你買。”
楚江離聳了下肩:“明天就沒意義了。”
況晨曦擡手看了下時間,他見楚江離也沒有繼續逛街的興致便說:“已經很晚了,回家吧。”
“幾點了?”
“十一點五十,怎麼?”
楚江離沒有回答況晨曦的問題,他呢喃道:“還有十分鐘,十分鐘。”
“離?”
楚江離忽然轉過身與況晨曦正面相對,他看着況晨曦的眼睛,脣角微揚:“曦,生日快樂。”
“離。”況晨曦有些小小的感動,他擁住楚江離滿足的笑了:“謝謝你,離。”
楚江離推開況晨曦,嚴肅的說:“況晨曦,你聽着,下面的話我只會說一遍。”
況晨曦感覺到楚江離的不同,他心裡有了一絲絲的期待。楚江離望着況晨曦閃過欣喜的臉,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況晨曦,縱使我們已經以情侶的方式在生活,但你一直說我們不是情侶——因爲我從未承認過,你是我男朋友。此刻,我要告訴你的是,我願意做你的男朋友,我願意與你一起面對所以的困難。如果有一天你拋棄我、背叛我,我一定會讓你付出最爲慘痛的代價。”
“離……”況晨曦眼角竟然有些溼潤了,他緊緊摟住楚江離,嘴脣毫不客氣的貼上楚江離顫動的脣瓣。
柔軟的脣瓣,有絲絲涼意,況晨曦用自己的脣溫暖着楚江離。況晨曦的舌頭悄無聲息的滑進楚江離的口腔,舌尖滑過楚江離每一顆牙齒,在楚江離脣齒間留下自己的印跡。楚江離熱情的迴應着況晨曦,他大膽的用自己的舌去挑逗況晨曦的舌尖,把自己的唾液送進況晨曦的脣間,況晨曦喉頭微動,把自己與楚江離的唾液全部吞下。
脣齒間的糾纏遠遠不足以表達況晨曦此時的喜悅,他的手從下伸進楚江離的衣服裡,發涼的手撫摸着楚江離溫熱光滑的皮膚,指尖從脖子沿着脊柱一路向下,在股溝來回摩擦
。
感覺到況晨曦的意圖,楚江離嚶嚀了一聲:“不要!”
況晨曦放開楚江離的脣,在他耳邊邪笑道:“那回去繼續。”
s市,歐陽雲江家。
吳奇每隔一小時就給歐陽雲江打一通電話,不過每次吳奇報告的消息都一樣——他們還沒回來。
“都快十二點了,怎麼還沒回別墅?難不成況晨曦知道我派你去跟蹤他,所以他故意去酒店住下?”歐陽雲江在房裡踱來踱去,蘇晚看着歐陽雲江疲憊的模樣,心裡滿是擔憂。但是,他又不能表現出來,他只能站在一旁看着歐陽雲江忙碌。
吳奇建議道:“雲哥,既然我已經暴露了,要不要換一個人監視況晨曦?”
“換一個人又有什麼用?”歐陽雲江冷笑,“吳奇,你密切注意況晨曦那邊的動作,同時你自己也要小心。況晨曦知道你的存在,難保他不會對你下手。m市沒有我們的勢力,一切小心爲上。”
“雲哥,我知道了。”
結束了通話,歐陽雲江望着m市的方向深深的嘆了口氣。蘇晚擡頭看見歐陽雲江肩上有一團殷紅,他立刻緊張的喊了出來:“雲哥,你的傷口。”
“怎麼了?”
“你背上有血跡,傷口似乎裂開了,我叫張允過來給你看看。”
歐陽雲江攔住蘇晚:“沒事,藥什麼的家裡都有,你替我換一下藥就行了。”
“可是……”蘇晚害怕面對歐陽雲江,替歐陽雲江換藥,對蘇晚來說是一種考驗,也是一種折磨。
歐陽雲江見蘇晚眼中的糾結,彷彿猜到了蘇晚的內心一般,他嘆道:“打電話叫張允過來吧。”
逃難一般,蘇晚出了歐陽雲江的房間。
因爲蘇晚長期受傷,爲了能隨時的替蘇晚治療,歐陽雲江就在自己家附近給張允買了一套房子
。從張允家到歐陽雲江家,只有走路只要三分鐘。接到蘇晚的電話,張允風風火火的趕來了。
“雲哥怎麼了?”張允明顯是在睡夢中被蘇晚叫醒的,儘管是一路狂奔過來,現在依然有些迷濛。蘇晚一拳打在張允胸口,冷聲道:“現在清醒了?”
張允捂着被蘇晚擊打的地方,他吸了口冷氣:“蘇晚,你是要謀殺我啊。”
蘇晚哼了一聲,轉身上了樓梯,張允跟在蘇晚身後問道:“雲哥到底怎麼了?”
蘇晚頗爲無奈的說:“整個晚上都不肯好好休息,傷口又裂開了。”
“又裂開了?”張允頓時頭大了,“叫他好好休息好好休息就是不聽,又是忙着楚江離的事?”
“嗯。”
看見蘇晚眼中的痛苦,張允立刻捂住了嘴:“我什麼都沒說。”
“不用這麼緊張。”張允的表情格外的滑稽,蘇晚忍俊不禁,“我的內心沒有那麼脆弱。如果一提雲初少爺我就要死不活的,那我都死不知道好幾百次了。”
“蘇晚……”
“別說我了,你去看雲哥吧,我去煮咖啡。”和張允一起走到歐陽雲江房間門口,蘇晚就逃開了,張允凝視着蘇晚的背影,攤開的五指漸漸蜷曲。
“雲哥,我覺得我還是住在你家比較好。”張允一邊拆歐陽雲江身上的紗布一邊說,“你的傷口老是裂開,一裂開蘇晚就對我使用連環奪命call,雖然我住的地方理你這兒很近,但跑來跑去我身體受不了啊!”
“我怎麼覺得,你是別有用心啊?”歐陽雲江戲謔道,“想追蘇晚就大膽的去追吧。”
“雲哥,你少拿我說笑話。”張允給歐陽雲江敷上藥,“明明知道我和蘇晚是不可能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
“因爲,他的心已經不在他身上了,所以我永遠不可能得到——雲哥,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放下,纔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