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哥這是什麼意思?”歐陽雲江打電話給馮傑,沒好氣的問道。
馮傑以爲自己猜中了歐陽雲江的心思歐陽雲江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語氣才那麼生硬,他賠笑道:“我知道雲江兄弟對他有意思,這不我叫兄弟把他給你帶來了。要知道,爲了找他我那幫兄弟差點把酒店給翻過來了。”
“這麼說,我還要多謝你了?”歐陽雲江的語氣沒變,馮傑也聽不出歐陽雲江話中有話,他高興的道:“兄弟之間還說什麼謝不謝的,雲江兄弟就放心的享受,哥哥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馮傑匆匆的掛斷了電話,然後關機。
“傑。”綿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馮傑轉過身去抱住那具讓他愛不釋手的身子,他動情的說道:“我的小江兒就這麼捨不得我嗎?”
江林雙腿攀上馮傑的後背,把自己的幽處送到馮傑胯下,馮傑一個挺身,兩人合二爲一。
無論歐陽雲江怎麼撥打馮傑的電話,得到的都是已關機的回答。歐陽雲江知道馮傑是在故意躲着自己,他也懶得去破壞馮傑的好事。
目光回到牀上的人身上。
楚江離依舊穿着今天穿的西裝,因爲在gay吧的一番打鬥,他的衣服已經皺巴巴的。見狀,歐陽雲江清楚馮傑的人沒有動過他,甚至於沒有給他清洗身體,不過這樣也好。若這人真是自己的弟弟,馮傑的人敢碰他一根手指頭他都要馮傑付出最爲慘痛的代價——事實上,無論楚江離是不是歐陽雲江的弟弟,歐陽雲江都不打算放過馮傑。
青幫,無論如何都是他的囊中物!
歐陽雲江眼中的狠厲在落到牀上的人的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看着眼前與弟弟有幾分神似的人,歐陽雲江顯得手足無措,攥緊了拳頭呆呆的立牀尾——他不知道自己是該就這樣離開,還是狠狠的蹂躪此人一番。
他歐陽雲江此生何曾如此狼狽過?此刻的畫面,若是被歐陽雲江的對頭看到了,這將會成爲歐陽雲江最大的笑柄——殺伐果斷的他,也會有猶豫不決的時候。
歐陽雲江不是一個**的人,他有固定的牀伴,遇到楚江離後,他也有去找過他們,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每當做到最後一步的時候,楚江離的臉都會浮現在眼前,那張讓他十分想疼惜的臉。
楚江離對他有莫名的吸引。看到楚江離正面的一瞬間,歐陽雲江就想把他壓在身下,讓他在自己身下喘息,發出最**的呻吟。
而現在他就在自己眼前。
可笑的是,歐陽雲江卻不知道該如何對待他。
坐在牀邊,歐陽雲江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撫過楚江離的臉龐,他害怕吵醒了楚江離,可他又想叫醒楚江離問問:你是不是歐陽雲初,你是不是我的弟弟歐陽雲初?
手指順着臉頰的輪廓滑下,當觸碰到楚江離脖子上的項鍊的時候,歐陽雲江的頓住了。手掌試着輕輕的抽出項鍊,但項鍊似乎是被什麼固定住了。歐陽雲江拉不動,又擔心用力過猛會驚醒楚江離他只好作罷。
手掌覆上楚江離蜷曲的手指,歐陽雲江試着掰開楚江離的手,可惜無論他怎麼用力都掰不開。歐陽雲江好奇楚江離手裡緊攥着的是什麼東西。這時候的他沒有了冷靜,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掰開楚江離的拳頭,看看楚江離手心中隱藏着的是什麼東西——如此緊緊的保護着,想必是十分看重的東西,而這種東西一般都是至關重要的人送的。
顧不得驚醒楚江離,歐陽雲江用盡全身的力氣掰開了楚江離的手。出乎意料的是,什麼也沒有。摸了摸被楚江離一直攥着的地方,歐陽雲江感覺到衣服底下有什麼東西。順着那東西一路往上,然後歐陽雲江的手指落在了項鍊上。
帶着體溫的項鍊完整的出現在自己手心時,歐陽雲江竟鼻子一酸,大滴大滴的淚水落在了項鍊上。
項鍊的墜子是一枚硬幣。
“哥哥,嗚哇……”
弟弟哭泣的聲音迴盪在耳畔。
“怎麼了小初?”歐陽雲江放下手中的文件,把心愛的弟弟報到自己腿上坐好,“是不是學校的小朋友欺負你了?哥哥教訓他們去。”歐陽雲江安慰着剛上小學的歐陽雲初。
“不是。”歐陽雲初啜泣着,轉頭撲到歐陽雲江懷裡,把鼻涕眼淚通通抹在歐陽雲江的衣服上,歐陽雲江愛憐的撫摸着弟弟的腦袋,急切的問道:“小初,到底怎麼了,你要急死哥哥啊?!”
聽到哥哥加重了語氣,歐陽雲初“哇”的一聲哭得更加的慘烈了,歐陽雲江手足無措的看着眼前鼻涕眼淚佈滿臉頰的弟弟。
“小初到底怎麼了,告訴哥哥啊!”
抽泣了兩下,歐陽雲初哽咽道:“硬幣,硬幣……”說着說着歐陽雲初又放聲的哭了起來,比剛纔還慘。
這下歐陽雲江更着急了,以前是沒有能力所以只能任由弟弟被人欺負,現在他是s市第一大黑幫的繼承人,誰敢欺負他的弟弟,他會讓那人後悔從孃胎裡出來!可是……看了看哭得驚天動地的歐陽雲初,歐陽雲江頭疼得想拿杯子砸暈自己。
大概是哭累了,歐陽雲初趴在歐陽雲江的肩上一抽一抽的說着:“哥哥,硬幣掉了。”
歐陽雲江以爲是多大點事,他安慰道:“就是一個硬幣嘛,哥哥這兒多得很,都可以送給你。”
“那個不一樣!”歐陽雲初又放聲哭了起來,“那是哥哥送給小初的!”
“?”這下歐陽雲江是徹底暈菜了。
“我送給你的?”歐陽雲江試探着問。
“就是那個,哥哥送給送的第一份禮物啊!”
“禮物?”歐陽雲江依舊不明白,這下該歐陽雲初着急了,他軟綿綿的拳頭打在歐陽雲江肩上,氣憤的說:“就是我五歲的生日禮物啊!”
五歲的生日禮物?歐陽雲江這纔回想起來,自己的確有送過弟弟一枚硬幣當做禮物。
歐陽雲江比歐陽雲初大五歲,父母在歐陽雲江六歲的時候就去世了,當時歐陽雲江帶着年僅一歲的弟弟到處乞討度日。有人把他們送到孤兒院,可沒過幾天歐陽雲江就帶着弟弟逃了出來。孤兒院有小朋友可以一起玩耍,不用擔心餓肚子受凍——這些都是歐陽雲江夢寐以求的。但是大人們不準歐陽雲江接近弟弟,那些大人說歐陽雲江不會照顧弟弟。因爲大人們不準歐陽雲江抱弟弟,歐陽雲江就理所當然的認爲他們是壞人,他們要把弟弟抱去賣了,所以他帶着歐陽雲初離開了。
離開了孤兒院的當天,歐陽雲初就發高燒了。歐陽雲江帶着弟弟四處求醫,但是因爲沒錢,所以沒有一家診所願意救治歐陽雲初。歐陽雲江絕望的抱着歐陽雲初坐在路邊,當時他的想法就一個:弟弟死了,我就去陪他,我不會讓他一個孤單的上路。
歐陽雲江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儘管沒有辦法讓弟弟就醫,但若是有錢人帶弟弟去呢?所以歐陽雲江抱着歐陽雲初坐在通往別墅區的道路上,他祈禱有好心人能夠收留弟弟。
這個時候的歐陽雲江已經不在執著,只要弟弟能好好的,分開又有什麼關係呢,又不是以後的見不到了。他甚至於在想,有錢人會把自己和弟弟一起收留了。
刺目的燈光射進歐陽雲江的眼睛,他知道他的機會來了。但是,他沒有動,他就抱着弟弟靜靜的坐在路邊,眼睛一直盯着遠遠駛來的車子。
“吱——”
車子就停在身旁。
“小子,在這裡幹什麼?”一個青年走了下來,凶神惡煞的看着歐陽雲江。
歐陽雲江毫不示弱的與青年對視,同時手臂收緊把歐陽雲初護在懷裡。青年人顯然注意到了歐陽雲江這個動作,他上前想要把歐陽雲江懷裡的東西扯過來,讓他沒想到的是,歐陽雲江居然咬了他一口。
青年人怒火中燒,他擡手就是一巴掌。只是這巴掌沒有打在歐陽雲江臉上。轉頭看着阻止了自己的男人,恭敬的叫了一聲:“大哥。”
“你,願意跟我走嗎?”男人這樣問道。
“只有你願意醫好我的弟弟。”歐陽雲江看了看男人,又愛憐的看着懷裡的歐陽雲初。
“好。”男人果斷的答應了,歐陽雲江詫異的看着男人,男人微笑道:“跟我來吧。”
於是,歐陽雲江和歐陽雲初就多了一個義父。每天,歐陽雲江跟在蘇強——就是那個凶神惡煞的青年身後接受特訓。
清楚義父是做什麼的之後,歐陽雲江只有一個要求:不要讓歐陽雲初接觸這些。義父也答應了。
歐陽雲初在無憂無慮中長大,歐陽雲江每天接受殘酷的訓練。
歐陽雲初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歐陽雲江就把他送去了幼兒園,在幼兒園小朋友的口中,歐陽雲初知道了生日,知道了生日禮物。於是向歐陽雲江詢問了自己的生日,有掰着指頭算日子。到了生日那天,他賴在歐陽雲江身邊要禮物,歐陽雲江實在煩他就隨手給了他一個硬幣。
歐陽雲初卻一直把硬幣帶在身邊——這是歐陽雲江沒有想到的。
“小初,哥哥去把硬幣給你找回來,你現在就回家吃飯好嗎?”
“真的?”
“真的。”
哄走了歐陽雲初,歐陽雲江繼續看文件。
雖然歐陽雲江只有11歲,但是他現在已經是幫中的核心人員,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陪弟弟玩兒。
回到家,歐陽雲江隨便拿了一個硬幣給歐陽雲初,誰知歐陽雲初翻來翻去看了幾遍之後,“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
歐陽雲江手忙腳亂的安慰道:“小初,硬幣不是找回來的嗎?”
“不是,這個不是!!”歐陽雲初捶打着歐陽雲江,“我的硬幣上有一朵花花,我刻上去的花花!”
歐陽雲初哭鬧不停,歐陽雲江又沒辦法用重語氣對他說話,於是他認命的連夜去找歐陽雲初的硬幣。
好在,這些天沒有下雨,下水道是乾的,沿着歐陽雲初回家的路,歐陽雲江找到了那枚硬幣。
爲了防止硬幣再次掉落,歐陽雲江給硬幣穿了一個孔,穿在硬幣上,並且親手戴在歐陽雲初脖子上。
回憶戛然而止。
歐陽雲江親吻着硬幣,雙臂緊緊抱住身下的人:“小初,小初,你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