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公交當然不能在一個小時內來回家和公司,所以楚江離奢侈了一把,打車回了家。
不過,當他心急火燎的回到家中,家裡卻空無一人。
隨手把鑰匙放在門口的鞋櫃上,楚江離擔憂的在家裡四處尋找況晨曦的身影。推開臥室的門,況晨曦沒有在睡覺,而放在電腦桌上的藥況晨曦一格都沒有吃。再去廚房,拉開冰箱門——今天早上走的時候冰箱裡是怎樣,現在打開還是怎樣。
“嘿,況晨曦去哪兒了?”楚江離四處搜尋不到,就準備給況晨曦打電話,但是翻開電電話簿纔想起自己根本沒有存況晨曦的電話!
“這小子,拖着生病的身體去哪兒了,也不……”忽然,楚江離看到桌上擺着的一張紙條,他走過去拿起來,看了眼落款,是“況晨曦”。
“有事出去了。”
“出去?”楚江離隱隱不安——況晨曦在h市舉目無親的,而現在江初的勢力又侵入了h市,況晨曦他出去會很危險!
楚江離穿上鞋子慌張的出了門,等下了樓才發覺自己似乎關心過頭了。
“我操,我這麼關心他幹嘛,他是我誰啊!”楚江離罵罵咧咧的轉身上樓,到了家門口一摸口袋——居然是空的。
“我去,鑰匙被我放哪兒了?”摸遍了所有口袋也沒有鑰匙的蹤影,楚江離恍然想起:尼瑪,鑰匙被我放在鞋櫃上了!
有家不能回,去公司又擔心看到歐陽雲江,肚子又在此時很不給面子的叫了出來。思前想後,楚江離決定先去解決溫飽問題,至於歐陽雲江……既然歐陽雲江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有些事他再怎麼逃避也是沒有用的,還不如坦蕩的面對。
“我沒帶鑰匙,到家了給我打個電話。”因爲常常要記錄一些東西,楚江離就有隨身攜帶便利貼和筆的習慣。寫好紙條貼在門上又擔心被風吹走就卡在門把手上。
“今天到底是怎麼了。”上了公交車,一般來說中午的公交車都比較空,楚江離選了一個靠角落的座位坐下。一靜下來,很多的事情都會不自覺的出現在腦海,這些突然出現的畫面任憑楚江離如何努力的想要甩出腦海,它們卻如同被定住了一般就那麼穩穩的立在那兒。
打開車窗,冷風灌進車廂,如刀一般割在楚江離臉上。雖然感覺不到血,但是疼痛讓楚江離格外的清醒,這痛讓他有足夠的精力來整理他混亂如麻的思緒。
“歐陽雲江出現,況晨曦離開,這兩件事有沒有必然的聯繫呢?看況晨曦留下的紙條,他似乎還要回來。”楚江離仔細的分析着今天發生的事,“雖然歐陽雲江不知道我是歐陽雲初,但是這麼近距離的和他在一起,我始終覺得不安。而且……於一雖然不是什麼大集團,但是運轉還算順利,照理說沒必要把公司給賣了。再說了,按照於老闆那種軟硬不吃的性格,要收購公司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難不成歐陽雲江用了什麼非常手段?歐陽雲江是個聰明的人,而且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想要找什麼東西還不容易?也就是說只要他有心,找到我是遲早的事,那麼我必須在他找到我之前離開。”
“可是,要用什麼理由離開呢?”楚江離再次陷入了沉思,“看他對我的態度,多半是不會允許我辭職的。況且我突然辭職,會不會引起他的懷疑?要不,工作一段時間再辭職?可是,我該用什麼理由辭職呢?”
沒有徵兆出現的歐陽雲江,突然失蹤的況晨曦。
楚江離懷疑其中有關聯,但是又覺得沒有關聯,若有若無的線將兩件事串聯起來,楚江離隱約覺着有一張巨大的網把自己與這兩個人籠罩在其中,彼此分離又彼此關聯。至於事件最關鍵的點,楚江離又覺得與自己毫無關係。
“歐陽雲江與況晨曦到底是什麼關係?”想了許久,楚江離覺得一切事情的關鍵點都在況晨曦和歐陽雲江的關係上,“可是,他們的關係與我又有何干呢?歐陽雲江是我要躲避的人,況晨曦只是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他們的事與我無關!”不想去觸碰某些東西,楚江離冷冷一笑把那些與自己無關的東西擠出腦海。
車子到站停下了,楚江離擡頭忘了一眼站牌,發現自己坐過站了。
“師傅等一下!”楚江離迅速跑到車門前下了車,“唉,居然坐過站了,還tmd坐過了五個站!”抱怨了一聲,想着自己要走五個站都覺得腿軟。
到對面坐上了反方向的公交車,楚江離不敢在胡思亂想生怕又一次的坐過站。插上耳機聽着手機裡早已爛熟於胸的歌曲。
“況晨曦!”楚江離一直看着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當車子停在一個站的時候,楚江離忽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楚江離起身準備下車,但是他又見到況晨曦在和什麼人交談着。楚江離發出疑問:“況晨曦他旁邊的人是誰?”
車子啓動了,楚江離望着越來越渺小的況晨曦的身影,最後無奈的坐下。
站在況晨曦旁邊的人楚江離不認識,也很少有人認識,甚至於歐陽雲江、蘇晚都不認識。但是,他們聽過他的名字——葉齊。
葉齊算不得一個神秘的人物,h市的黑道都知道他,但是見過他的人少之又少。葉齊有一個習慣,在陌生人面前會戴上面具——葉齊現在還是大學的學生,擔心仇家尋仇,葉齊幾乎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況晨曦找他純屬臨時起意,因爲在張衡離開前接到消息歐陽雲江到了h市。
“找我有什麼事?”明顯不耐煩的語氣,“我快要上課了。”
“你真是個好學生。”況晨曦**裸的諷刺着,“我在想,你這樣的人憑什麼年年拿國家獎學金。”
“因爲我的成績,我的實力。”葉齊冷哼了一聲,反駁道,“你到底有什麼事?雖然別人不認識我,但是你況晨曦的名號還是挺響亮,認識你的人也不在少數,我敢說現在我們已經被盯上了。”
“擔心我會害死你?”況晨曦玩味的說着,“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
喝了一口桌上的冷咖啡,葉齊自嘲道:“我知道,在你殺了歐陽雲江之前,我還有利用價值。”
“你覺不覺得,現在的青幫就是縱天的一條狗。”況晨曦依舊淡然的說着,端起咖啡小啜了一口,同時欣賞葉齊愈發鐵青的臉色。
葉齊說不出話反駁況晨曦,他清楚,若是沒有況晨曦,現在的青幫已經不復存在了。況晨曦爲什麼要救青幫?因爲況晨曦需要一個幫手,他要兩面夾擊江初。而青幫,讓他有機可乘——葉齊認爲苟延殘喘總比灰飛煙滅的好!
葉齊把他所有的怒火都聚集在拳頭上,況晨曦瞥了眼他青筋突起的手背,笑而不語。
良久,兩人都保持着詭異的沉默。
又過了幾分鐘,葉齊的拳頭鬆開了。況晨曦這才幽幽的說道:“是狗要聽話纔有飯吃。”
“說吧,要我做什麼。”
強烈的內心掙扎讓葉齊擺正了自己現在的位置——和江初已經徹底鬧翻了,若是再和縱天翻臉,雖然江初和縱天不會聯手對方青幫,但殘缺的青幫經不起h市本地勢力的聯合打擊!
爲了青幫,爲了替馮傑報仇,葉齊乃至於整個青幫只能忍氣吞聲的做況晨曦的一條狗!
“張衡上次吩咐你的事你怎麼沒有辦好?”況晨曦根本不隱藏自己的怒火,“你以爲我今天找你是爲什麼?就是有條狗不聽話!如果狗不聽主人的話,我看那條狗還不如宰了分給其他聽話的狗!”
“我明白了。”葉齊雙目空洞,沒有一絲神采,“明天我就把東西交給你。”
“不用了,”況晨曦道,“交給張衡。”
“那好,我先走了。”葉齊起身離去,況晨曦沒有阻攔。
“楚江離,你和歐陽雲江到底是什麼關係呢?”不知怎麼的,想到楚江離,況晨曦心裡有些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