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等你可等了一個晚上,你這一個晚上到底去哪裡了?”
聽聞來人的聲音,穆平鬆了一口氣,不是她們,這人是等待自己古劍。
穆平小聲的問道:“古劍,你找我何事?”
古劍聽言,卻是露出一副邪笑說道:“大哥,你別打岔子,你先告訴我,你一晚上到底去哪裡了?”
"我...我出去溜達了一下,你信麼?"
“我信你個鬼,我找尋了東屋,找尋被了北屋,找了男屋,就差西屋沒找到了,莫非你跟你哪個侍女好上了,偷偷去了西屋?”
西屋?
穆平摸着腦袋,一臉的苦笑道:“白天外人見了不好,夜晚嘛...人少,有些事情大哥不能予你說。”
“哈哈~大哥,果然是去了西屋。大哥你也夠厲害的,去了這麼久,大哥要不要教小弟兩招如何?”
聽聞,穆平當即咳嗽了一聲,這古劍的智商也是門夾出來的。自己不過隨便藉着他的言語編了一個故事,他還真信了,你信就信了,你還問這個,唉,佩服。
“你先回去,明日再說,明日再告訴你。”
“好,大哥你自己說的哦,你一定要記得。”古劍正準備轉身離去,突然他又折了回來,小聲在穆平的耳邊說道:“大哥,忘記告訴你,今日我來尋你,其實是有人託我找你。”
託你來找我?
“何人?”
“三公子的婢女,杏兒姑娘,她說明早五更在膳房門口等你,想必她是看上大哥了。”
看上我?
這話,穆平肯定不會信。他連忙吆喝古劍離去,這便躲入被褥中想了起來。他有點想不通,這杏兒什麼時候又成了穆興的婢女?他來尋自己又是爲何?難不成她也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這可是隱老的易容丹,世間又有幾人能看出來,穆平就不信她能看出來。他知道杏兒的身份很不一般,胖子沒查出什麼,他也沒查出什麼,她到底是何人?如果說她是胖子送予自己的侍女,又與穆興有着何關係?這一層面紗,穆平怎麼想都想不明白,胖子與穆興是仇敵,雖說是親兄弟,但他們之前的仇恨早從小時候就已萌生,他們是不可能串通一氣的。過了一會,穆平還想不明白,索性就睡了。
次日,纔不過五更,天便已經微明。東方泛出了一縷淺淺的紅暈刺痛着大地。一天之中,也就屬於這個時段最爲清涼了。待一縷微風襲過,輕輕拍打起樹枝,一道玉麗的人影,早已經在膳房院落的門口等候多時。這時,穆平也已經起牀,他簡單的洗漱一番,便朝膳房門口走去。剛走到門口,陽光照射出一道女子的身影,生生印在他的雙目間,穆平擡頭一看,望着她那迷人的笑容,心中不由的有一絲心動。也許是多日未見,有一絲感觸罷了。
“杏兒姑娘,昨日聽古劍說,姑娘今日約在下五更在此等待,不知有何要緊事?”
穆平話音剛落,杏兒雙眸便微微觸動了下,她靜靜地盯着穆平,讓穆平感覺好生奇怪。片刻之後,她動了動嘴脣說道:“其實今日來,就是想與公子說說話,看公子無事,杏兒這才放心了。”
她知道自己身份?
不可能,絕不可能。她肯定是在試探自己,穆平當即摸了摸腦袋,面帶困惑的問:“杏兒姑娘,你剛纔說的什麼,我怎麼感覺聽不懂杏兒姑娘說的話。”
面對穆平的質疑,杏兒卻從容淡定的說,她絲毫沒把穆平剛纔的話語放在耳畔,而是一往如故的把穆平喚作公子。
“杏兒不知公子爲何還要折返王府,置身犯險,也不知道公子到底打算做何事。杏兒只求公子多多珍重,凡事多想想。如有需要,公子只需知一聲,杏兒一定會幫公子的。”
幫我?
如果真與你說,只怕到時候不是幫的我,而是幫的他人吧?
穆平爲之一笑,露出尷尬的笑容便說:“在下雖然不知杏兒姑娘在說什麼,但從姑娘的話語中也能聽出,姑娘對那位公子關懷備至,還望姑娘告訴在下那位公子名瑋,如若碰見他,在下也好告知一二。”
“公子,你爲何不認杏兒?你爲何不認杏兒?杏兒從來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公子的事情,公子爲何就是不認杏兒?公子你可以告訴杏兒,杏兒如若做錯什麼,杏兒可以改,杏兒什麼都願意改。”
杏兒顯然急眼了,她一邊落着淚,一邊對着穆平哭訴。只可惜,現在的穆平雖有一絲動容,此情此景但還是無動於衷,因爲他知道一但自己說了,後果必定不堪設想。
“杏兒姑娘,在下真不過是膳房一隨從,姑娘爲何就一定要把我比作姑娘熟知的公子。”
“公子,你爲何要這樣?”
穆平的話語並沒給她的心中插一根神針,定她心靈。她還是一往如故的詢問,這時候穆平都有點想溜的念頭了,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啊。
說曹操曹操就到,果然有一熟悉的聲響傳至穆平的耳畔。穆平身形一動,立馬朝着發出聲響的地方大喊:“李叔,今日你來得晚了。”
我來得晚了?
剛好一輛馬車停至二人面前,從馬車上緩緩走下一人,那人半隻眼睛被蒙着,瞧模樣像是李瞎子,他見穆平詢問,露着憨厚的神情笑道:“賢侄,今日可不算晚啊,平常……”
還有人?
李瞎子話言到一半,這才發現穆平身旁還有一人,而且還是一位打扮特別漂亮的女子,待他仔細打量一番後,他雙目眉毛微微拱起,露出一副和藹可親的笑容言道:“原來是杏兒姑娘。”
杏兒見到來人,心中也是陣陣驚訝,她不是驚訝見着李瞎子,而是驚訝穆平與李瞎子竟認識。聽他們對話的口語,好似還不是一般的熟知。
“李爺。”
李爺?
杏兒喚了一聲李爺,李瞎子聽聞這名瑋,一時間竟愣在了原地。原本憨厚的表情,也在這一瞬間拉沉下來,好似臉上抹着一臉黑泥般,黝黑黝黑的。穆平不知李瞎子爲何突變個表情,但李瞎子自己心中尤爲清楚。他予王府送菜這差事,少說也有十數年了,王府的下人從來都沒喚過他李爺這個名諱,不是別人不敢喚,而是他現在的身份太低微了,低微得讓所有人都瞧不起他。他現在更喜歡他們平常喚自己的李瞎子或李菜頭,這名字聽起來親切。
“李叔,您怎麼了?”
穆平終於忍不住的問了起來,剛纔李瞎子神色大變着實讓他懵。
“無事,無事。主事大人那裡還等菜,那我先忙去了,你們聊。”
我們先聊?當即穆平狠狠瞪了李瞎子一眼,一臉的嫌棄。他心中暗想:李叔你這是想把我丟下,讓我獨自面對杏兒啊,怎麼可能,我怎可能讓你對下我不顧。
穆平也不聽他解釋,連忙與他一起去搬馬車上的菜。李瞎子不好說什麼,但杏兒卻有點不樂意了,今日是她來找穆平,話沒說幾句,就把她丟一邊棄之不顧,這人怎能這樣。
杏兒連忙跺了跺腳,一臉的嫌棄,她帶着生氣的神色對着穆平說道:“公子,那杏兒先走了,改日再來找公子。”
穆平微微點頭,直至二人目送杏兒離開,這便李瞎子帶着**的笑容道:“其實這姑娘還不錯,長得水靈靈的,你小子要是娶了她,這輩子我也會笑一輩子。”
“您笑一輩子?要不您老來?這麼好的事怎能便宜我,您說是不?李叔。”
聽言,李瞎子連忙擺手道:“老了老了,不中用了。我這身老骨啊,還是留來喝喝酒。我這輩子不求什麼,只求每日有頓小酒,足矣。”
“哈哈~”
李瞎子說的話,竟惹得穆平莫名的笑了。不求什麼,只求每日有頓小酒,這胃口還挺大的。穆平一邊忙碌着搬菜,一邊嘴巴不停地傻笑,直到閒聊之後,李瞎子終於道出一言,讓穆平心神猛地一凝,久久不能釋懷。
李瞎子說:“賢侄,防人之心不可無,李叔奉勸你一句,一定得小心那姑娘,那姑娘的背後可不簡單吶。”
杏兒的背後很不簡單?
“李叔怎麼講?”
穆平疑惑的問了起來,他知道杏兒的背後肯定有人,卻沒猜到李瞎子說的很不簡單。很不簡單,那就代表她背後必定有某個大人物,或者某個大勢力,至於是誰,那就只能問李叔了。
“還望李叔告知小侄一二,小侄感激不盡。”
聽聞,李瞎子只是皺了皺眉頭,並未直接告知穆平。想了一會,他開口問道:“賢侄,李叔不建議你現在趟這趟渾水,等你將來實力強大了,自然就會知道。如若你現在知道的太早,你就會在她面前表現得很不自然,到時她要是知道你知道這一切,只怕……你會連說話的機會也沒有了。”
“這麼恐怖?”
“那當然,她背後可是……”李瞎子說到一半,欲言而止。他盯着穆平笑道:“小子,想套你李叔的話,你還嫩了點。”
穆平見狀,連忙笑着回道:“李叔,我這哪裡是套您的話,我這是在想李叔好吃哪種酒,到時候給李叔買個一斤半斤,孝敬孝敬您。”
聽聞,李瞎子竟然笑了,他拍着穆平的肩膀酣然笑道:“你要是給李叔來個一斤桂花釀,李叔就告知你那姑娘背後的秘密。”
說完,李瞎子搬着菜就往院內走去。穆平猛的一拍大腿,當即就吼道:“李叔,我去給你弄一斤來,不,兩斤!!!”
不就是桂花釀嗎,聽名字很俗,酒嘛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