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急促的說道:“不是八,是八十金幣。”
“八十金幣?”
八十金幣!
穆平震驚了,北門長白也震驚了,只有玲瓏在一旁好奇的眨着小眼。八十金幣,這已經不是宰人了,分明就是黑人,這客棧就是黑店!
看到兩人聞聽色變的臉色,小二調侃着說:“要是二位客官身上錢財不夠,在下可以考慮讓二位。不,三位住後面的馬廄。”
我泥二大爺!
穆平他們不約而同的怒火起來,臉色凶神惡煞的,恨不得立馬拔刀砍了這廝。誰曾想這時突然又出現一靈秀雅緻的銀甲女子,正站在小二一旁。他一雙清媚的杏眼,眉梢還有顆殷紅小痣,衆人沉默片刻,她粉粉的脣輕啓道:“二位,請勿在此地惹事,否則你們也會如先前那人一樣。”
說完,銀甲女子不經意間看了一眼玲瓏,然後離開了。
“長白兄,身上還有金幣沒?”
北門長白搖了搖頭,他是真沒有了。今日驛站中換馬,全是用的他的錢財,早就用完了,先前那一枚金幣還是他最後的一枚。穆平也無奈,自從沒了殺氣,他的乾坤袋裡的任何東西都拿不出來,別說金幣了。他現在身上,除了一把烏金刀,就剩一件破損的靈器甲冑了。再看北門長白,背後揹着一根枯木,啥都沒有。
正當衆人無奈的時候,玲瓏拿出一顆白色透明的珠子放在穆平面前說:“哥哥,給你這個。”
穆平拿在手中,這白色珠子裡就傳來一股清涼、蘊心的涼意。
這是何物?
小二一看,眼睛都要綠了,他匆忙的說道:“客官,可以拿這個換,本店還可以多給客官一些金幣。”
聽小二的話語,似乎這東西很值錢。如果連他都覺得很值錢,那這東西的真正價值肯定遠遠不止這樣,所以穆平很淡定的把珠子塞回給了玲瓏,然後說:“小二,我身上這副靈品甲冑是否值八十金幣?”
穆平不慌不忙的把甲冑取下來,交予他手中。小二拿着甲冑左看右看,看了一會緩慢的說:“客官,這甲冑太破損了。最多值五個金幣!!”
尼瑪。
黑店!!!
當初大爺我花了三百二十萬金幣,才購得這一件靈器級的甲冑。而且這件甲冑,還不是下品,還是中品靈器的防具。再怎麼破損,在怎麼破爛,至少一點點威能還是有的,你說五枚金幣,大爺我砍了你。
穆平忍不住了,準備拔刀子。北門長白立馬攔住他,對着小二說:“少廢話了,這個予你。”
北門長白把背後那根枯木丟給了他,穆平見着眼睛都要掉下來了。莫非他是瘋了?你玩大爺啊?枯木也和人家換錢。誰曾想那小二不但沒生氣,反而眼睛裡放出金光,他就看了一眼,然後臉色、神情都變了個樣,他低三下四的說:“二位爺,還有這位善良而又美麗的小公主,裡面請。今日,明日,三位想住多久便多久,想吃什麼,只要陽鳳鎮有,小人都會弄來給三位嘗一嘗。就算沒有的,挖地三尺也會尋來。”
小廝這態度簡直是一百八十度大旋轉,穆平要瘋了。
那不就一根普通的樹枝而已嘛,早知道小爺當時也多拿點了,一羣愚知的人。
唉!
剛往客棧踏一步,玲瓏就在旁邊說了兩個字,穆平身形一顫抖,差點掉到了地上。最後,他才知道自己纔是那愚知的人。
北門長白背後背的那根枯木,不是普通的樹木,外表看似普通,其則不然。那枯木可大有來頭,傳聞在那一片暴風之地,常年四季都颳起狂風,而在暴風中卻有一棵倔強地樹聳立着。它兇猛地撕掠着樹上的殘葉,颳得亂葉滿地飛跑。大風條條怒鞭,鞭打其,它都紋絲不動,它就是被修真者稱爲五大神木之一的“風靈木”。
上古時代就流傳了五大神木之說,風靈木,土靈木,水靈木,雷靈木,火靈木,皆爲五大神木之一。傳聞一小截神木便可以換一座城池,這只是傳聞,當然沒有哪位修真者願意拿神木去換。神木一可煉神丹,二可煉神兵,每煉出的一粒丹藥,一件神兵都是修真者夢寐以求的愧寶。
當漫長而又淒涼的夜幕降臨到最黑暗時,穆平三人填飽肚子,便早早回房洗漱、睡覺。穆平與北門長白一人一間廂房,玲瓏帶着他的小黑狗睡在另外一間。說起那小黑狗,也是起了怪了。那小黑狗除了整日酣睡不醒之外,穆平就從未見過它睜過眼。剛出生,酣睡多,這情有可原,但也不至於整日都這樣吧。最讓穆平引以注意的,是那小黑狗小眼前的髮色,像是頂着兩塊大大的眼圈,那毛髮呈紅色,與它身體上的黑色毛髮格格不入。
乍一眼看,穆平猛然想到一個人。自己的大哥,地淵。
難道大哥沒死?
不可能,不可能,穆平可是親眼看見大哥消亡的。大哥即便沒死,也不可能重生在九霄大陸,畢竟他是雙生界的人,不受這個世界的因果輪迴。
片刻之後,穆平感到睏乏,雙眼皮不停的往下墜。他漸漸舒展了下身體,然後就陷入了酣睡當中。
次日清晨,天還微微亮。正在酣睡中的穆平,耳邊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他揉了下腦袋,連忙穿起衣着推開房門。原來是北門長白,看着他那一臉焦急的神情,穆平連忙問:“長白兄,怎麼回事?”
“靈兒不見了。”
玲兒不見了?
穆平想了片刻,隨即說道:“昨日不是你送她回房的嗎?怎麼可能不見了。”
“昨日我幫她蓋上被子,沒多久她便睡去,然後我回房了。剛纔我去敲門,本想着叫她醒來,沒想到敲了半晌都未有迴音,我便索性推開房門,她人卻不見了。”
“那小黑狗呢?”
聽聞穆平問狗不問人,北門長白一臉的氣憤的說:“人家一個小姑娘都丟了,你還在乎一條狗?你還是不是人。”
穆平大大咧咧的罵了一句:“滾犢子,一邊涼快去。”
穆平推開他的身軀,然後大步走向玲瓏住的廂房。他們三人的廂房都是連一塊的,沒幾步他就站在了她廂房前。他一腳踏了進去,看到一條小黑狗正靜靜的躺在牀榻上酣睡,它還打着“咕嚕咕嚕”的呼嚕聲。
睡得跟死豬一樣。
主人都丟了,你還能睡這麼香。穆平內心火氣頓時猛漲,走過去對着小黑狗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不要緊,要緊的是那小黑狗睜眼了。它睜開眼的那一剎那,毛髮悚然,四肢抽搐,它用它那小爪子在被褥上不停的爪,最後連呼吸都成了它最困難的事。
穆平望着這一幕,木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還好這時,北門長白及時趕了過來,他只看了一眼。便從兜裡掏出一顆白色丹藥塞入了小黑狗的嘴中。隔了一會,吞下白色丹藥的小黑狗,終於安靜了下來,它雙眼緩慢閉上,又繼續酣睡。
穆平問道:“長白兄,你予它吃的何物?爲何它能立馬平復狂躁。”
北門長白一臉困惑的問:“你未曾見過靈獸?”
“未曾見。”
“人有先天與後天之分,獸同樣也有。這類與生俱來就擁有靈海的獸類,便稱作靈獸。靈獸從誕生之初,便註定了將來成爲王獸。它們異於普通獸類,那是因其靈海、血脈太過於強大。就像人類區分的先天與後天一樣。”
穆平點頭,恍然明白了。人類的先天與後天之分,他知道。出生初,具有先天血脈的人類,便能引發天地異象,更是一隻腳已經踏入了五段真意境。後天修行的武者則不同,他們就算不停的修煉,絕大部分的武者都可能一輩子停留在四段境界。想要跨過四段,需其三,其一天賦,其二血脈,其三運氣。
像穆青就具有先天血脈,當然北門長白也一樣,人家十年前可是九段巔峰的存在,憑其脫俗的劍法,足矣傲視羣雄。
只可惜,中了小爺的天靈蓋。
這時,北門長白摸了摸後背,拿出一根烏漆麻黑,像燒成碳木一樣的樹枝。穆平一望,連忙止住他說:“長白兄,淡定。”
“我們這就去找尋玲兒。”
穆平二話不說,抱起小黑狗奪門而去。他知道,如果不盡快找尋玲兒,北門長白又會徹底的瘋了,歷時這陽鳳鎮怕是得成血海鎮。
他們倆剛下樓,就碰見了小二那廝。穆平攔住他,問道:“小二,有沒有看見跟隨我們一起的那個小姑娘。”
聽聞,小二直搖頭,表示未見。
穆平又問:“昨日夜晚,站於你身側的那位銀甲女子在何處?”
一瞬間小二臉上明顯多了一些冷汗,他雙眸疑慮,連手都直哆嗦。似乎是對穆平問起的話語,很是害怕。
這時,北門長白看出了異樣,他狠狠說道:“你要是不說,別怪大爺不客氣。”
北門長白現在就是一瘋子,他一雙眼睛鮮紅,血絲都能見着。小二見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支支吾吾的小聲回道:“兩位爺,不是小的不說。實則是不敢說,您要是真想找那位,可以去銀月樓,說不定在那能尋到。”
說完,小二就灰溜溜的跑了。穆平納悶了,現在住店吃飯的人,稀稀疏疏的,都沒幾個。你跑作甚?難道你害怕別人聽見?不過小二說的銀月樓,到是讓穆平想起了豐登城的望月樓。
銀月樓,望月樓,莫不會這銀月樓也有位銀月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