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膳房隨從端茂才,見過靈兒姑娘。”
“見過靈兒姑娘。”
矗立在雲煙居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玲瓏那丫頭。她形若一朵蓮花,仿如畫圖中亭亭玉立的仙女般矗立在那,巍峨不動。
觀穆平三人前來,她便嚷嚷道:“你們二人退下,端隨從予我進來。”
其中一侍衛聽聞,連忙回道:“靈兒姑娘,這事恐怕不好吧?我們的職責可是護送晚膳至大小姐面前。要是上面怪罪下來,這事只怕小的二人...”
不用他說,穆平也明白,他是怕上面怪罪下來,這飯碗不保。只見玲瓏很是生氣的說:“難道你們二人信不過靈兒?要麼靈兒帶你們去見姐姐,我看你們在姐姐面前如何說!哼!”
那兩人見狀,當即匍匐在地,瑟瑟發抖的說:“靈兒姑娘,求靈兒姑娘不要帶我們去見大小姐,今日小的二人已把食盒送於大小姐面前。”
另外一侍衛聽言,也是連聲附應:“對對對,食盒已送於大小姐面前。”
說完,侍衛二人便退下,頭也不回的匆匆離去。等他們離開片刻,穆平這纔想明白,傳聞雲煙居有一小惡魔,很是淘氣,又甚得穆雪喜歡,任何人見了她都只能低頭哈腰,任她擺佈。什麼騎馬馬,騎牛牛,下人見着她都要避之三丈。原來那小惡魔,就是玲瓏。
這時,只聽撲通一聲,玲瓏一把抱住了穆平,小聲的說道:“哥哥,玲兒演得這樣?”
穆平當即點點頭回道:“還不錯,比上次有長進。呵呵~”
“就這點嘛?哥哥,你答應鈴兒的糖果到現在還沒給玲兒帶來,玲兒有點等不及了啦。”
說着說着,玲瓏那眼角處,好似又有一絲淚水,穆平趕忙拉着玲兒的小手,一邊往裡走,一邊介紹道:“明日,哥哥就帶糖果過來,讓我家玲兒吃個夠如何?”
“真噠?”
聽到吃個夠這三個字的時候,玲瓏剋制不住自己的內心,興奮的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穆平。穆平被他一看,當即臉上露出一股迷人的笑容點頭道:“當真,哥哥可不會騙玲兒的。”
這時候,穆平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今日晚上去百花樓所需的財物。那可是三十多萬金,如此多的錢財,他現在可沒有。之前他去南屋尋童福,想問他借,結果人家也是個窮光蛋。還有一人,那就是古劍,古劍,穆平是不可能向他借的,人,這一輩子可以窮,但,男子氣蓋不能沒有,正所謂人窮志不短。
現在呢,唯一剩下的人,便只有玲兒了。
“玲兒,你有沒有什麼值錢的物品,哥哥最近......”
穆平話未說完,玲瓏就好像聽懂了穆平的話語,隨之她摸了摸腰間別着的鈴鐺。那鈴鐺好似共鳴一般,猛然爆發出一股讓人心神都顫抖的紫色能量。穆平搞不懂這紫色能量到底是何東西,但從玲瓏行如流水的手法中,他清晰看出,這鈴鐺就是一乾坤袋。
而且這乾坤袋還是一種可以釋放某種力量的乾坤袋,就單單這個特性,就讓穆平張目結舌。說它是重寶,說它是神物都不爲過啊。反正這等神物他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這還不算什麼,當玲瓏拿出一閃着金光的物體出現時,穆平雙目都被耀眼的光芒給刺暈了。只見那耀眼的金光,如同神魔降世一般,沖天而起。更是以肉眼都無法捕捉的速度臨至半空中,有如曇花一現,金光萬丈,星輝都在遙相呼應。
好壯觀!!!
這時天地已生變,全然金黃一片,看似金芒遮天的背後,必暗藏着某種玄機。當豐登城、河西平原、乃至琅州絕大部分的人都被這異景所吸引時,而遠在東邊的方向,更是有異光閃爍。
異光閃爍?
穆平用心去感覺這異光,猛然他心神一定,慌張起來,連忙對着玲瓏大喊道:“玲兒,趕緊收起來。”
這時候他才知道這異光不是什麼天地異象,而是有某種生物、或某些人在朝這邊來。而且這些人...很強,強到他只能爲之顫抖。
看到穆平臉色突變,玲瓏當即很是聽話的收起了那神物。而在東邊天空上閃爍的異光,也在此刻黯然消失了。穆平望之,頓時心中鬆了一口氣,他問道:“玲兒,剛纔你拿出的是何物?”
玲兒想了片刻,然後笑着回道:“哥哥說的是那根骨頭嗎?那是玲兒準備給小黑啃的,現在小黑與長白哥哥走了,所以玲兒就只能給哥哥這個了。哥哥,要不玲兒再拿一件給哥哥看,哥哥要是覺得可以,玲兒都給哥哥,好不好?”
再拿一件?
穆平當即面帶恐懼的神情,焦急的回道:“不了不了,玲兒,你還是給哥哥那骨頭吧。只是,你要幫哥哥拿個錦盒裝着,以免那光芒驚動別人。”
穆平之所以這樣說,那是因爲怕玲兒再拿出一件驚天動地的物品。到時,怕是這豐登城中隱藏的高手,也會不在乎身份的,出手相奪。如此重寶,誰見着誰不貪婪?不過話又說回來,給小黑啃的骨頭,竟是散着金光的神物,而且還驚動了東邊的某些人。
只怕,這骨頭也不簡單啊。
玲瓏不知道錦盒是什麼,她把鈴鐺找尋了一遍都沒尋到一件與錦盒相似的物體。直到最後,她索性拿出一黑不溜秋的皮革,只是那黑皮革拿出的那一瞬間,穆平就感覺一絲無形的能量進入了自己的雙目中。他當即搖晃了下腦袋,剎那間清醒過來,說來也怪,當玲兒說她已經用這東西把那骨頭包裹了,穆平看着那黑皮革還真的把發着金色光芒的骨頭給遮蔽了,內心頓時生起陣陣驚訝。他不但看不出裡面是什麼,而且從表面看上去,外表極其醜陋,就算眼睛再尖,估計也看不出其門路。
反正今日,那二斤桂花釀他是要定了。
去雲煙居送完食盒之後,穆平便離開了。說來也怪,他揹着玲瓏給的黑皮革出現在雲煙居,雲煙居的衆人竟然都不曾看一眼,好似那東西就沒有出現一般。可......這麼長的物體背在他的背後,怎能不被別人看一樣?起初,穆平還以爲她們只是不想看。等他回到膳房,這才知道,不是她們不想看這物體,而是她們根本看不見。膳房裡面的下人、包括童福,就與雲煙居的衆人一樣,根本就沒發現穆平揹着的物體。
難道是玲瓏給自己吃了什麼,或者...想到這,穆平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玲瓏拿出黑皮革的那一瞬間,一股無形的能量刺入穆平的雙目中,也就是說那股無形的能量帶着某種特殊的能力,那也就是說,這黑不溜秋的皮革...也是神物?
而且還是一件能隱藏物體的神物?
想到這,穆平不得不讚嘆這玲兒的手筆啊。出手如此闊綽,果然有遼陽候的一絲風範。當年,遼陽候還在朝政時,出手便很是闊綽,聽聞有一日,府中來了一乞討者,遼陽候不但沒把他轟出門,而且還奉爲座上賓。吃喝住,一直在府中逗留了數月,那乞討者離府的那一日,遼陽候還送他錢物,可是那人卻不收。當即,他把自己收藏多年的一本聖品心法孤本送予他,那人只是大笑,然後果斷收下揚長而去。
此事之後,外人聽之,覺得遼陽候是在自討苦吃。想想這聖品心法,放在哪個宗門不是鎮宗之寶,他非得把一孤本交予一乞討者,而且人家二話不說,收下離開了。可,遼陽候卻說:此心法,非他之心法,而是屬有緣人。
外人也只能無可奈何,畢竟那聖品心法早已交予那乞討者,就算無數人去尋,想奪回那心法。只可惜,從那之後,那乞討者就好像從九州消失一般,自此杳無音訊了。
穆平不得不佩服遼陽候,有其人必有其女,玲兒出手闊綽,還真是與他一個模子刻出的。
接近戌時,天已是完全黑了下來,這時到了掌燈的時分,穆王府燈火通明,無數的油燈閃爍,一些侍女更是把廊中、院門、廂房中的蠟燭紛紛點亮,一時間,穆王府好似燈火節一般,四面燈火鵲起,亮麗堂皇。
等天差不多黑透,穆平這便打起一隻燈籠朝穆王府後門走去。不遠處,他看到一隊隊的青甲侍衛正在府中巡邏,每經過一隊侍衛,都會有人上前來詢問,探查。當穆平拿出一塊腰牌,那些人便立馬放行,任由穆平離去。
此令牌一共分爲兩塊,一塊穆平拿着,另一塊自然在古劍的手中,這都是他從童福的手中借來的。王府下人不許出府,這是開府前便定下的規矩,可真要出府的話,也不是不能出,每房的主事手中分別有兩塊出府令牌,只要主事應允,賜予令牌,這便可以出府。
當然不是想出府多久便多久,一般一日至三日,主事大人應允即可。三日以上,必需提前在總務房備案,總務房批下之後,才能出府。可以說這穆王府的制度,很是森嚴。
半個時辰後,穆平總算到了穆王府後門,遠遠的,他就看到一熟悉的身影站於門前,只是那人...不停的來回走動,一會往外看了看,一會又往裡瞧了瞧,似乎很是沉不住氣,穆平看他的樣子,他像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