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整個村落都有問題?
難道他們都是爲了奪取自己的靈脈?
噹啷,穆平心頭如同一顆黝黑的石頭沉入深邃海洋般的擊打聲,無比的寧靜。不知不覺中,他進入了夢鄉。
辰時,黑色漸漸佈滿天空,無數的星掙破夜幕探出來,黑夜的潮氣在空氣中慢慢地侵潤,擴散出一種祥和的氛圍。仰望天空,格外的澄淨。
咚咚咚...
此刻,躺在牀頭的穆平,聽到微弱的敲門聲。他睜開眼,仔細的聽了一下。那聲音敲打的力度,非常的柔弱,不像男子的力道,那樣的剛硬,似乎是位女子......
"素欣妹妹......”
“穆平哥哥,都什麼時辰了,你竟然還在睡覺!”
穆平打開房門,一臉詫異,站在門口的穆素欣小臉上憋得通紅的,她憤怒的表情就已經說明她此時是多麼的生氣。
”行啦,是哥哥的錯,都怪哥哥。“
穆平語氣溫柔,用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頂,連忙道起歉來。
"哼!“
誰想她根本不搭理穆平,轉身拋下穆平就走出了院子。穆平只好無奈的關上房門。睡了一覺本該心情好點的他,走在村裡的路上都慢悠悠的。剛纔他醒來,穆玉書就已經不在房間,平時一般他都是跟自己一起去蹭飯,就算自己出去,他也會自己一個人做飯,今天他竟然沒有跟我打招呼,就出門了。
這事似乎古怪....
特別是最近這兩個月,穆玉書平凡的消失,就已經讓穆平心頭產生一絲怪異的念想...
他慢悠悠的想着,柔弱的身體好似乎碰到了硬物,被那股力道彈開,身體慣性般的往後一倒。一雙粗壯的手臂,突如其來的扶住他。
“是你,鐵牛大哥。”
扶住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一起去豐登城的穆鐵牛。他健碩的肌肉,直接用渾厚的力道撐起了穆平整個身軀,強行扶起。
”鐵牛大哥,這麼晚,你這是去打獵?“
穆鐵牛手握一根裹着黑布的棍子,棍子?這是穆平認爲的,從小到大,穆平見這根棍子無數次,就是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是根什麼樣的棍子,不是他不想知道,是鐵牛大哥不讓他知道,只說總有一天會讓我看到。
所以,穆平只好作罷。他背後的行囊鼓鼓的,塞了不少東西,跟他往常出去打獵的着裝差不多,這纔有了詢問的話語。
“家裡面的食物吃膩了,想吃點野味,這不......準備去趟山裡打打牙祭。”
打打牙祭?
真這麼簡單?
”走了,回來給你帶只大個的,好好讓你嚐嚐鮮。“
“謝了,鐵牛大哥,路上注意安全。”
穆鐵牛點了點頭,握着鐵棍,朝山裡走去。素欣家在村的另一頭,走了估摸幾分鐘終於到了。走進門,一張四方形的茶色桌子上擺着幾樣秀色可餐的菜,讓穆平當頭食慾大增,穆素欣一家人似乎早已經等候多時。
“二叔二孃,抱歉,讓您久等了。”
穆平向着正對面坐着的中年男子恭敬的說道。那中年男子,中等身材,一雙大眼睛閃爍着純樸的光芒,臉上帶着微微的鬍渣,皮膚黝黑,手指粗大,指甲縫裡夾着黃泥土,顯得有些邋遢。穆平知道只有經歷過歲月的洗磨,才能磨礪出這樣一位樸實的人。
二花她娘,打扮更樸實,沒有華麗的衣裳,也沒有塗抹緋紅的胭脂。雖然走過了青春年少的浪漫,也過了如花似玉的季節。但她依舊擁有着豐富的閱歷和風情世故,每日勤苦的勞動,讓她散發出由心底欣賞讚嘆的另一種美。
“不晚,不晚,穆平。趕緊坐下,邊吃邊說。”
“好勒,二孃。“
穆平輕輕應答,坐下,挑動手中的筷子一口一口的品嚐起來這些家常菜。吃着吃着,他還是不忘給素欣夾着菜,這丫頭估計是生氣了,頭頂打着雷,下着雨。菜都送到她嘴邊了,她還是埋頭,不管不問的樣子。
“素欣妹妹,乖,哥哥錯了還不行嘛。”
穆平夾着一塊肥肉送到她的嘴邊,挑逗着她,嘴裡還不忘的一句句的道歉,求得她的原諒。
“哼,哪有道歉,還夾肥肉的哦。哥哥,你這誠心是讓妹妹長胖!”
穆素欣終於受不了穆平的百般折磨,服軟了。只是......她看到那快肥肉,瞬間食慾就沒有了。女孩子最擔心的是什麼,不是沒錢,沒漂亮的衣裳穿,是擔心變胖。
穆平就如同一個愣頭青,摸了摸後腦勺,連忙換了一樣青菜,直到喂到她的嘴裡,她才消停。這飯才能正常的吃。
吃飯間,二叔二孃不停的夾菜給穆平,穆平都怪不好意思。感覺自己在他們心目中,比他們的親生女兒穆素欣還親,還不忘囑咐自己多吃,吃飽,吃好,別餓着。
特別是素欣一個勁的夾,同時眨着小眼,好似乎一滴淚水正在溼暈她的眼眶。
“素欣妹妹,你怎麼哭了?”
穆平有點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感覺,一臉的疑惑。這吃飯吃着還能把人吃哭了?他還是頭一遭見這事,難道是先前她還在生自己的氣?穆平想了想,估計真是這回事,連忙摸着她的腦袋說:
”素欣妹妹,別哭了,好不好?都是哥哥的錯,哥哥真認錯了。“
譁!
穆素欣的淚水嘩啦啦的直下,淚流滿面。頃刻間滿臉都是,她連忙捂着嘴巴跑進了自己的閨房。
“這.......”
穆平不知道如何是好,一臉的懵。
“穆平,別奇怪,素欣這孩子是想起了她的哥哥,你吃飯的樣子特別像她那已逝去哥哥的模樣,所以她纔會哭泣。”
這時候,二叔打斷了穆平懵逼的念想,緩緩的解釋了起來。曾經,年幼時候的她,也有一位哥哥。叫穆顏,這事,穆平聽村長提起過。
穆顏天賦異稟,是有名的天才少年,被主家看上之後,直接脫了奴籍。聽說被主家送上了九州學府,全大陸所有天才嚮往的地方。
九州學府!
也就是最古老的九門,在大陸設立的一個機構,它還有個別名:外九門!
只是......匆匆忙,十年過去,人走茶涼,她在思念,他的哥哥卻沒有回來。
穆平聽二叔這樣一講解,到是心胸開闊許多了。只是...二叔說話的時候,二孃一直在端菜,絲毫就沒有把穆顏這事聽到心裡去,好似乎就沒有這個人一般。他不忘一筷子一筷子的夾着菜給穆平,每一樣都是穆平最喜歡吃的。頓時讓他內心生出一絲怪異的思索......
這...爲人母,在什麼狀況下心情才能這樣平復止水?
我怎麼又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黑雲壓城城欲摧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