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四軍接到納宗主旨意,全軍加速,向東挺進。
行軍第三天,又收到第二道旨意。這次的旨意是來自魔宮,大統領的旨意。
最初第一道旨意,是納宗主下令,命令藍風率領納四軍,前往漠野平原。漠野平原上,幾乎與納四軍迎戰呼延虯同時,納修率領的納一軍,遭遇了率領仲一軍的老將連營。
納宗主命令納四軍,前往交戰的漠野平原,援助納一軍。
時隔三日,這第二道來自魔宮的旨意,同時送來了最新戰況。
在仍述和呼延虯對戰時,連營已經率領仲一軍,直破納修的納一軍。根據時間推算,連營打敗納修軍隊的速度,實在可謂是速戰一場!
納一軍,可是納家軍中的精兵強將。他們攜帶最強大的武器,作戰佳績連連。竟然被連營速戰擊敗……
漠野平原上的速戰,是一場惡戰。
對法器宗來說,戰果十分慘重。
納一軍潰散,主將納修,被音律宗生生俘虜。
而連營老將,並未在漠野平原有一刻停歇。戰勝之後,他即刻下令,全軍整頓,向北直線進發。
一路朝向聖京,意欲直搗黃龍。
“看來,這個連營,真不是一般人物。”仍述喃喃自語。
就算納修沒什麼實戰經驗,納宗主給他配備的,可是納家軍中至寶——納一軍。還有兩位戰績豐富的老將,作爲副將,爲他坐鎮。
居然戰況如此慘痛,可見連營的指揮作戰實力之強。
碰到對手了,仍述心想。
“現在已經不是營救納一軍的事了,連營行軍迅速,聖京恐怕有難。”幕僚符順撫着鬍鬚,面朝北方聖京方向,言語意味深長。
仍述將地圖展開,根據最新戰報,全盤看過音律宗的布戰軍隊,眉宇緊蹙。
“情況恐怕比我們知道的,還要糟。”他說道。
“主將是擔心,連營的軍隊不斷壯大?”副將寧遠也看出了端倪。
仍述點頭認可:“連營作爲音律宗的旗幟人物,一路向北,途中必會整合其餘仲家軍。”
“聖京中還有禁衛軍鎮守。”符順說。
“若是禁衛軍都要盡數出戰,那聖京,纔是真的有難了。”仍述嘆道。
“一有仲家軍的方位消息,第一時間通報!”仍述轉而向哨兵下令。
“是!”
哨兵縱馬馳遠,身影如同一道閃電。
……
“呼延虯怎麼樣了?”
在仲一軍的大帳裡,規規矩矩站着兩侍衛,正前還站着一個信兵。連營將軍,看過傳信,又向信兵詢問呼延虯的傷勢。
“呼延將軍,恐怕命不多時。傷得實在太重…”那信兵說。
“看來,這傷人的法器着實狠辣。”連營嘆息一聲,呼延虯雖然無腦,但卻是個忠誠爲主,勇猛善戰的良將。
“對戰納四軍,呼延該是輕敵了。”
“輕敵的代價,就是喪命。”連營手中攥緊信件,似是說給周邊的侍衛聽,也像是在提醒自己。
“納四軍的主將,便是那個剛回族中的藍風?”
“是。”
“果然是國師派來做大事的。”連營嘴角一挑,露出一抹狠辣的笑。
“來人,取紙筆來!”連營大喝一聲,便有侍從,忙不迭將紙筆端了來。
連營在紙上一蹴而就,匆匆寫就一封短信。
“將此信傳與班將軍,不得有誤!”
“是!”信兵應下,疾步出了主帳。
……
目前兩宗大地上的戰勢是,連營的仲一軍已與仲五軍並行一路,直向正北方向的聖京衝擊。按路程推算,不出五日,他們便能在乾城匯合。
連營之所以安營紮寨,暫緩進程,就是爲等仲五軍一同前進。一旦兩軍匯合,力量將不可一世。
另外派出的兩小支音律宗軍隊,也在穩紮穩打,有條不紊地攻陷城池,一路向北進發。
而與主將藍風率領的納四軍,幾乎所在同一片區域中,有另一股音律宗的仲家軍。那便是最初參戰的三支仲家軍之一——仲七軍。
仲七軍的將領,便是班鳴。
“報!”
信兵騎着馬,大聲喊着躍進而來。
仍述在馬上接過傳信,看過之後,眼中現出鬱色。
自從井漿崖的戰鬥結束後,明薩再未騎馬。並不是受傷需要調息,而是她感覺,自己對《十三寶鑑》的掌控,太欠缺火候。
日後戰場上,若想發揮更多戰力,她要抓緊每分每秒修煉鑽研。
於是,她棄馬乘車,走在大軍前方,仍述身後一側。車中,她不停歇地練習音律操控,盼望節節提升。
看到仍述眼神的擔憂,明薩掀着車簾問:“發生什麼事了?”
仍述將信遞過來,沒有言語。
明薩匆匆看過,心知仍述爲何煩憂。
據信兵所報,現在納四軍身後,已被敵軍暗中跟了。敵軍人數更多,且從蠻獸軍的力量看來,要比先前呼延虯的軍隊更強。
關鍵是,那是仲七軍,他們的主將,是班鳴。
因爲是班鳴,所以仍述心有餘慮。
“仲七軍在前幾日的情報中,還是向正北走。怎麼突然向西拐了個彎,朝我們來了?”副將寧遠和幕僚符順,還在一旁商量着。
“你們說的對,仲七軍的目標,應該就是我們。”仍述接話道。
“我軍打了場出人預料的勝仗,引起了注意?”幕僚問。
“不僅如此,呼延虯慘敗,我納四軍,卻是未傷分毫。一支嚴整的兩萬軍隊,行軍於音律宗大軍之後,對他們來說,這是很危險的。”仍述說道。
“前有禁衛軍,後有納四軍,一旦形成合圍,對音律宗向聖京發起的戰局,十分不利。”明薩在車中說道。
仍述回頭一看,對明薩的說法表示贊同。
他還想要調侃小魔頭兩句,誇她近日來,對行軍作戰越發精通了。但礙於其餘將軍們都在身邊,便笑笑作罷。
“傳我的令,行軍西北,走山路。”仍述下令。
“主將何意?”
“我們先去漠野平原附近,看能否找到納一軍殘部。”仍述說:“如今形勢嚴峻,能找到的盡力收編,壯大我軍實力。”
“是!”
隊伍再次啓程,明薩沒有乘車。她與仍述並馳戰馬,見他還是神色陰鬱,便問:“你可是不願與班鳴對戰?”
仍述笑了笑,那笑容交雜着說不清的意味,沉思良久。
他纔開口道:“異域相逢交莫逆,沙場他年見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