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菲菲大度地放過了胡楊棘,然後就乖乖地跟到了婀娜身後,在她看到婀娜已經不是很生氣的時候,才說:“剛纔你也說我的地獄火肯定會先擊中雪域冰凌的,但爲什麼要使用‘光之障壁’隔開我們呢?”
婀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良久纔回過神來,說:“你的地獄火可以殺死雪域冰凌嗎?”
“重傷可以,但殺死……”彩蝶菲菲沒有把握。
婀娜淡淡地說:“但雪域冰凌那一刀絕對可以把你砍成兩斷,你作爲王國貴胄,沒有必要跟那些一動起刀子就玩命的北方蠻族一般見識。”
“一刀……兩斷?”彩蝶菲菲一想到那樣悽慘的場景,就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得到自由的胡楊棘遠遠衝着風行和冰凌點了點頭,說:“兩位大恩,我胡楊棘肯定會報達的。”說完也不等兩個人回話,就轉身向王后大街的街口跑去。
風行走到冰凌身邊,沾沾自喜地說:“你的房東怎麼樣?很不錯吧。”
“是不錯。”冰凌並沒有否認,“但你知道七泉同學的真正身份嗎?”
“不就是學生會會長嗎?”風行毫不在意地說:“如果是直接管我的班長,我倒還得時刻提防着她給我小鞋穿,但學生會長嘛,對我這個一般的學生來說,她算哪根蔥?”
冰凌對他這種無知者無畏的態度倒是挺欣賞的,但還時候卻不得不打擊一下他的囂張氣焰,“你知道學生會的三位副會長是誰?”
風行不明白她爲什麼會有此一問,“那應該更加地跟我沒有什麼關係吧。”
冰凌慢地說:“是沒有什麼關係,因爲他們是聖王的三個兒子,大王子聖光倫,二王子聖光明,三王子聖光輝。”
“什麼?!”竟然是三個王子做她的副手。
冰凌對他這樣吃驚的表情早就在意料之中了,所以繼續平靜地說道:“其實這也沒什麼希奇的,三位王子的魅力實在是太接近了,所以被七泉同學漁翁得利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但你知道七泉同學爲什麼敢同三位王子競爭學生會會長的職位嗎?”
風行回想着婀娜的樣子,那個女孩雖然端着一幅貴族的架勢讓人厭惡,但她的容貌無疑是極其出色的,便推測着說:“難道三位王子都在追求她?”
“你難道不知道七泉公爵夫人就是當今聖王的妹妹?三位王子怎麼可能去追求他們的表親?”冰凌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笑容,“雖然位居‘四大門閥’次席的七泉公爵之女,地位已經夠顯赫了,但她還有一個更顯赫的身份,那就是聖王陛下親封的‘公主’,陛下對她的疼愛可是在三個王子之上的。”
“原來你那句‘殿下’並不是隨便說的。”風行嘴裡有些發苦地說。
風行的態度跟冰凌預料的一模一樣,接下來應該是那種表情吧。冰凌的嘴角閃過了一絲不屑,“是不是後悔了,不錯的房東閣下?”
“後悔個毛!”如果真的可以重來一次,風行或許會選擇退避。但真的可以重來一次嗎?當然不可以。所以他從來不會對做過的事情耿耿於懷、後悔萬分、以至於不能自拔的,這時最明智的辦法是向前看,想出應對的辦法,“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我又不是隨他們捏來捏去的泥巴,就算是泥人,那也有三分氣在,最好別惹毛了老子,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跟綠珠學了些日子的禮貌用語在激動之下就全還回去了,無良的流浪漢及粗魯的傭兵教育這時候在他身上體現無遺。
風行的態度顯然出乎了冰凌的意料,以至於她完全忽略了風行修辭上的不雅,她在心裡暗暗嘀咕着:沒想到,他倒是個有擔當的人。
等冰凌恢復常態,突然發現風行的背後站着一個長髮垂肩、滿臉胡茬的中年男子,於是連忙恭恭敬敬地說:“懸刃導師好。”
“雪域同學好。”那個人先看了一眼滿臉驚詫的風行,纔對冰凌說:“我跟風行同學有些事情要談,沒打攪你們吧。”
冰凌連忙說:“沒有,我們的事情剛好談完了。”
懸刃點了點頭,然後對風行說:“走吧,我們去談談你的任務。”
風行剛纔那張狂的表情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乖得像只貓一樣,尾隨着懸刃走進了皇家學院的大門。
他們穿過廣場,然後迤邐地繞過魔法系的教學樓,踏着在樹木花草中綿延的小徑,走進了一幢標記着教師宿舍樓的建築。在風行將要踏進懸刃的房間時,才壯着膽子說道:“這個,懸刃導師,我還沒有報名呢,是不是等報名之後……”
還沒等他說完,懸刃便按了一下書桌上的鈴鐺,片刻,就有一位手上提着一把帶鞘長劍的女生走了進來,懸刃指了一下風行說:“墨湖同學,這位風行同學還沒有辦理入學手續,你幫他去辦理一下。”
那位墨湖同學只是冷酷地點了點頭,便接過了風行手中的文件,一言不發地出去了。
“還有其他的事情嗎?”懸刃嘴角帶着一絲玩味的笑意,“這所房間裡帶有衛生間,要不要先去一下?”
風行一看尿遁這一招也用不成了,就訕訕地說:“不用了,不知道您有什麼吩咐?”
懸刃先上下打量了他一翻,忽然搖了搖頭,“可惜了,你竟然不願意爲王國效力。要知道,除了雲輪家族的直系血親,極少有人能覺醒閃電異能的。”
懸刃曾與呼嘯伯爵有過交流,所以知道風行的志向一點兒也不奇怪。風行連忙解釋說:“其實作爲一個傭兵,仍然有爲王國和聯盟效力的機會。”
懸刃“嗯”了一聲,不置可否,不過他很快就把話題轉向了正題,“我叫你來的目的,是讓你幫我一個小忙。不過在這之前,你先試試這幅面具合不合你的臉型。”
懸刃說着,拿出了一個只遮住了眼鼻的銀色面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