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又說:“最後我還勸你一句——別他媽什麼樣的人都救,小心被人弄死。”
觸電者這句話一出口,別說脾氣不怎麼好的楊恭凌了,就是涵養極佳的花星辰,都有些扛不住了——這特麼的是什麼人啊?救了人,還說些這樣的話。
他正要好好噴噴那個觸電者呢。
結果觸電者已經轉身離開了。
他一轉身,花星辰就瞧見了他的背上——揹着一柄***。
看到這,花星辰倒還是樂了:“這哥們,是個奇葩啊,搞了半天,他是讓我防着他?”
楊恭凌也湊到花星辰身邊說道:“花醫生,別這人是毒蛇,你救活了他,他要咬死你唉。”
“緣分嘛!算了,上車。”花星辰看着背刀客已經走遠了,也懶得追究。
他是一個講緣分的人,今天既然遇到了這位奇葩,那就是緣分。
是緣分嘛!還管他毒蛇不毒蛇的呢。
就算背刀客是毒蛇,他花星辰也不是農夫。
“我是個宰蛇的。”花星辰苦笑着拉開了副駕駛的位置。
奧迪車繼續前行,向着目的地前行。
大概在一些時間之後,花星辰已經到了“老婆子路”。
老婆子路的名字非常怪。
但她卻很有來頭,在當年打日本鬼子的時候,老婆子路這裡是一個土匪窩。
土匪窩的老大是個女人,會使雙槍。她欺負老百姓很少,更多的是和日本人幹架,經常左右開弓,兩把駁殼槍上下翻飛,人送外號——雙槍老太婆。
過了幾年,雙槍老太婆加入了八路軍,是生是死,已經沒人知道了。
爲了紀念這位“雙槍老太婆”,後人乾脆給當時山寨的必經之路取名“雙槍老太婆路”。
不過最近,十來年,意識形態越管越嚴,當地**覺得“雙槍”太過於暴力,就抹掉了這兩個字。
“雙槍老太婆路”變成了“老太婆路”。
但老太婆,這個詞語有點侮辱,乾脆變成了“老婆子路。”
那位女中豪傑、革命先烈如果知道自己一世英名竟然到了最後,成了“老婆子”,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將“改名字”的人全給“雙槍”了?
花星辰的車子,開進了老婆子路,他瞧見前方五六十米的地方,一大堆人擁擠在一起。
“真出事了。”花星辰催着楊恭凌將速度提到最快。
十來秒,他們已經到了人羣前。
“都讓讓,都讓讓。”花星辰嚷嚷道。
“讓什麼?”人羣裡傳來一陣威嚴的聲音:“這裡發生了事故,你瞎湊什麼熱鬧?給我滾蛋。”
“我是醫生。”花星辰再次嚷嚷道:“我是花星辰。”
現在花星辰的名聲在名揚城,那真是如雷貫耳,聽了他的話,車禍現場圍觀的人立馬散開,讓出了一條路。
而站在被撞變形的吉普車面前的一位男人,卻擋在花星辰面前:“花星辰又怎麼樣?這裡發生的是交通事故,別來這裡搗亂。”
“我是來救人的。”花星辰說。
男人指着自己的胸口,說:“我叫衛藍,是老婆子路的交通隊長,這裡出了事情,我負責,至於你這種騙子,救人?別給我添亂就不錯了。”
“懶得跟你廢話。”花星辰推開了衛藍。
衛藍則反手拔出了腰間的警棍,指着花星辰的臉:“你再過來,我砸爛你的腦袋。”
“放肆!”楊恭凌一旁喝了一聲。
“恩?”衛藍轉過頭:“你又是誰?”
他問的是楊恭凌。
楊恭凌從口袋裡面掏出工作證:“名揚市副市長,楊恭凌,現在命令你,配合花星辰花神醫的工作展開。”
衛藍頓時有些腿軟,媽呀,副市長?
他這種在名揚市放個屁都要崩死三個的小交通隊長,可是頭一回見過這麼大的官,衛藍感覺菊花都隱隱作痛了:“楊……楊市長,我不是有意……有意和花醫生爲難的。”
“有意不有意的,等等再說吧。”楊恭凌衝衛藍勾了勾手指:“你先閃開,讓花星辰救人。”
“唉!”
衛藍趕忙站到了一邊去,花星辰走向了被撞扁了的紅旗小車。
他邊走邊說:“楊姐,這次車禍,絕對是謀殺。”
“恩?”楊恭凌偏過頭,瞧花星辰:“你怎麼會有這個想法呢?”
花星辰盯着車門:“看痕跡就看出來了,車體受過二次碰撞,凹痕不是一次形成的。”
他感覺有人撞到徐保國車子的時候,生怕他沒死,退出來,又重新撞了一次。
“如果只是普通的交通肇事,逃逸者的第一反應,當然是倉皇逃脫了,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對馬大哥的車子,進行二次傷害。”
花星辰想要拉開車子的門,稍稍試了試,發現掙脫不出來。
車門,壓根動不了。
“車門已經變形了。”楊恭凌說。
的確,車門受到了衝擊,車鎖已經打不開了。
“楊市長,我們交通隊,正在處理這個車門,首先將車禍受傷的人員送到醫院裡面去,是最重要的。”衛藍立馬錶功:“我的同時已經去取乙炔刀了。”
乙炔刀其實就是火力切割機,用乙炔當原料,噴射出溫度極高的火苗子,用來切割厚重的金屬門。
花星辰擺了擺手:“不用了,等找到切割刀,人都死了!”他扣住了車把手,突然一拉。
刺啦。
門像是豆腐片一樣,被花星辰活活撕開。
這一下,把衛藍給驚呆了,一雙肉手,竟然將金屬給撕開了,這花星辰的手,是特麼的金剛狼的爪子吧?
他先是吃了一驚,又暗道不好,他轉過頭,連忙對楊恭凌說:“楊市長,這個方法我們試過,但我們實在是打不開這鐵門啊,不是我們不用心。”
衛藍怕楊恭凌怪罪下來——憑什麼人家能夠徒手撕鐵門,你們交通隊的就撕不了?
不過楊恭凌可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她搖了搖手指,沒讓衛藍繼續說:“知道了,花醫生不是一般人,他打得開,你們打不開,可以理解。”
衛藍聽了心裡放心,連忙說:“是,是,花醫生天生神力。”
花星辰懶得搭理衛藍的誇獎,他鑽進了車廂,發現駕駛位上的司機,不見了蹤影:“唉!司機呢?”
“司機不在裡面嗎?”衛藍問。
“在的話,我還問嗎?”花星辰很驚訝司機去哪兒了,他又往車廂裡面鑽了鑽。
“老徐。”花星辰瞧見後車廂裡,被擠壓成一團的徐保國。
現在的徐保國,蜷縮在一個角落裡面,動都不動,同時他的額頭上,汩汩的流着鮮血,不知道是死是活。
花星辰一把揪住了徐保國的衣服領子,他一腳踢開了天窗,縱身一躍,帶着不知死活的徐保國,跳出了車子。
“艾瑪!這身手,簡直了。”站在楊恭凌身邊的衛藍,嘖嘖稱讚,他甚至都忘了,剛纔他管花星辰叫騙子。
花星辰將徐保國平放在地上,擡手就是兩針打了出去。
噗嗤!
噗嗤!
銀針扎入了徐保國的檀中穴和人中穴後,花星辰這才鬆了口氣。
“徐局長沒事吧?”
“沒事!但如果我不在這裡,馬大哥就有事了。”花星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楊恭凌一點都不懷疑花星辰說的,這小哥,醫術當真是以一敵百了。
花星辰說完,又轉過頭,盯住了衛藍。
他瞧出衛藍,有一點非常奇怪。
剛纔十來分鐘的交往,他已經摸清楚了,衛藍是一個特別有高官崇拜的一個人。
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官迷。
官迷一旦看到大官,一種卑微就從骨子裡面往外爬,膝蓋忍不住打着顫,要行跪拜之禮。
這種人,見到了官銜很高的人,反應會非常大。
剛纔衛藍見到楊恭凌,基本上就表現出來了。
但是,他看到徐保國的時候,沒有這種表現。
包括楊恭凌已經說出了徐保國身份的時候,衛藍依然沒有任何的表現。
這就讓人生疑了。
花星辰心裡暗自犯着嘀咕:官迷見到大官沒表現出應該表現出的東西,只有一個可能,他本來就知道這個車裡,被撞個半死不活的人——是徐保國。
“難道說衛藍和徐保國的車禍,是有關係的?”花星辰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緊緊盯着衛藍。
衛藍和楊恭凌不停的告着饒,說這次車禍,其實和交通大隊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覺得車禍是怎麼產生的?”楊恭凌問衛藍。
衛藍說:“還能咋產生?都是個人安全意識不強烈,才導致的。”
“哦?”楊恭凌指着徐保國的車:“你覺得他也是?”
“是!”衛藍抽了一根菸:“這徐局長,絕對安全意識不強烈,車子連個司機都沒有,不出事纔怪呢?沒司機,誰來掌控方向?”
噗!
花星辰差點笑出聲了:“胡隊長,你這智商,是硬傷啊!”又說:“這明顯是有司機的,但現在司機沒有了,我懷疑,這個司機,應該也是有問題的,所以我們要找到這個人。”
“不會吧?這應該就是一起很簡單的車禍,和謀殺沒什麼關係。”衛藍覺得花星辰在扯淡——每年高速公路上,車禍傷亡那麼多,如果都是謀殺,一年華夏得有多少樁謀殺案啊。
就在三人都各有心思的時候,突然,盤山公路的下,有人瘋狂的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花星辰三人都湊到公路邊緣,低頭一看,發現公路旁的小土丘下,有個渾身都是血的男人,正瘋狂的喊着。
“這人?好像是徐局長的司機。”花星辰見過徐保國的司機,一眼就認出那個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