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點頭,他笑道:“這賭桌上面,都是刺刀見紅,刀刀致命的地方,每一分錢,都是要從對手的手裡面搶回來的,這個花星辰,不行。”
“早知道是這麼一個孬種,咱們也別費這麼大的周章了。”鬼七的心裡也是非常難受。
被一個孬種贏了那麼多局,這也足夠讓他丟人的了。
“哈哈!”水無且拍了拍桌子:“得了,咱們今天能夠睡個安穩覺了。”
他做了最後的總結,今天晚上,他們被花星辰搞得很是疲憊。
嗡嗡!
水無且的手機響了。
他皺了皺眉頭,曾經他告訴過下屬,不要在晚上給他打電話,非常不利於他養生。
“這羣不聽話的,現在給我打什麼電話。”
水無且又不好掛電話,沒好氣的劃開了接聽鍵。
聽了兩句,水無且的臉色凝重起來,緊接着,他的臉色不但凝重,甚至有些憤怒,握着手機的手,不自主的顫抖起來。
“好!好,我知道了。”
水無且掛上了電話後,對唐天說道:“唐少爺,我問你,一個人在什麼時候,會知道一定輸。”
“恩?”唐天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當一個人想輸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一定輸。”水無且如此說道。
的確,贏很難,但是想輸,那實在是太容易了。
“你說的可是花星辰?”唐天問道。
“是啊!”水無且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這個人,本來就沒打算贏,他乾脆連手都不出。”
又說:“他不出手,我剛纔沒想明白是爲什麼,現在才知道,他是怕我看出他的手法。”
又說:“只要我看不出他的手法,那麼一點點錢,對於他來說,很容易就捲回去了,我現在才知道,這個年輕人,心思太深沉了,我都載在他手上了。”
水無且抓起了酒杯,憤怒的摔在地上:“這個王八蛋,剛纔在我們別的場子裡面,贏走了三十億!”
“啊?”唐天吸了一口涼氣,怪不得這花星辰平靜的離開了,原來他去別的分場裡面卷錢了。
“媽的!”水無且重重的拍着沙發墊子:“這件事情,到此爲止!”
一個成名多年的老人,被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將給耍了,這不得不說,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
“不行!”唐天擺手:“我的錢,他別想輕易的拿走了,奶奶的,這些錢,可來得都不容易。”
唐天恨不甘心。
水無且說道:“哼哼,你難道想繼續招惹他?他這樣的人,能把我們贏的傾家蕩產。”
名聲大噪的江南賭王,頭一次懼怕一個羽翼未豐的年輕人。
他不想懼怕,但這年輕人身上展現出的心機,卻讓他不得不害怕。
“現在的年輕人,從小就喝猛牛,和伊利,喝那些進口奶粉,喝得心眼一個比一個多。”水無且毫無辦法,將事情都怪在了牛奶上面。
唐天面色陰沉:“水爺,這錢,我一定要拿回來。”
“拿回來?拿得回來嗎?你也不怕花星辰到處去宣傳,說我們虹口的人,輸了不認賬?”水無且說道。
“死人是不會到處去宣傳的。”唐天眯了眯眼睛,在他看來,花星辰一定要死。
水無且眯了眯眼睛;“唐少爺,這麼做,會不會太出格了?”
“三十億,一條人命,水爺,你自己想想吧,要知道咱們的賭場,你可佔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這三十億裡面,有你的十億。”唐天的臉色更加黑了。
水無且挼搓着手,十來分鐘後,他才說道:“要動手,晚幾天,今天花星辰從我這裡贏走了三十億,明天他就從這個地球上消失,難免會讓人抓住把柄。”
“水爺放心,這一切,我自然有把握。”唐天將頎長的手指,握緊了,握成了一個拳頭:“花星辰,和我們唐門的人結下了樑子,這以後,你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花小子,你可真行。”酒店裡,莊比凡拍着花星辰的肩頭:“他媽的,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弄來了三十億,你怎麼想出來的呢?”
“哈哈!”花星辰笑道:“他們給我來個甕中捉鱉,我給他們來個釜底抽薪,這都是看三國給我的啓發啊,這人,不奸詐不行。”
莊比凡又笑了:“這些錢,你打算怎麼處理?三十億,這可是燙手的山芋啊。”
“我一分錢都不要。”花星辰拍了拍桌子:“你老,拿三千萬,其餘的錢,我都給我媽匯過去。”
“啥?你一分錢都不留?”莊比凡不知道花星辰爲什麼有這種想法。
花星辰笑道:“我如果賭,早就發大財了,但絕對會惹上天大的麻煩,賭場裡的錢,是那麼好拿的嗎?”
“可是這一次,你的錢已經拿了。”莊比凡喝着酒說道。
“當然拿了,我就衝他們那嘚瑟的樣子,這些錢也必須拿,但是,如果這筆錢在我的身邊,他們就會讓我迷失,告訴我賺錢很容易,最終我陷入和王渾一樣的困境。”花星辰笑道:“要知道,沒有一個人會在賭場裡面一直贏錢,即使是我也不行。”
“可你剛纔已經贏了那麼多。”莊比凡說。
“哈哈!”花星辰笑道:“我告訴你,是那個老頭沒有看出我的手法,如果他看出來了,馬上就能夠想出應對的方式。”
“恩?”又說道擲骰子的手法問題,莊比凡立馬來勁了:“來,說說看,說說看,到底是啥手法?我咋沒看出來呢?”
“手法很簡單,就是很少有人去認那個死理。”花星辰說道。
“你全部很簡單?”
“相當簡單。”花星辰說。
“那給我瞧瞧唄。”
花星辰喝了一口酒,說:“我跟你說哈,他們賭場爲了防止作弊,用的都是寶石的骰子,這個你知道吧?”
“知道啊!怎麼了?”
“哈哈,就出在這個寶石的骰子上。”花星辰夾了一口菜:“這寶石的骰子,很重,沒一面上的數字,都是刻上去的,所以,每一面的重量其實不一樣,因爲刻上去的點數不一樣。”
“哦?”莊比凡一琢磨,也捅了,如果說骰子的每一面,都是一模一樣的話,那隻能拼運氣了,但如果每一面的骰子都不一樣的話,哪怕是絲毫的偏差,這也上了花星辰的當了。
花星辰是什麼人?
他是神醫,從小就要抓藥,每次抓藥,哪怕少了一片,都能夠感覺出來,至於分辨骰子的每一面重量,對他來說,不在話下。
“哦!”莊比凡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哈哈!”花星辰又說:“我師父在我小時候,訓練手上的感覺,就有這麼一種訓練,擲骰子,必須擲出三個六。”
噗!
莊比凡差點噴出一口酒:“奶奶的,這種變態的想法,也只有樓蘭那個變態能夠想得出來。”
他仰天長嘆:“唉!要不說技術是第一生產力呢,樓蘭不但培養出了一個好醫生,還養出了一個好賭徒,我以前,真他媽小看了樓蘭。”
說道這裡,莊比凡又想起一件事情,說道:“唉!你說那個賭王水無且如果看到了你的手法,他就能夠想出破解的辦法?”
“對!”花星辰點頭。
“不對啊!”莊比凡搖頭:“你這手法,是純手感,他還能剁了你的手不成?”
花星辰是高手,莊比凡是高手高高手,他們兩個人在一起,要是有人能夠剁手,那真是奇事了。
花星辰咳嗽了一聲:“不用,剁手多麻煩啊,他們只需要換骰子!把寶石的投資,換成木骰子或者是塑料骰子,就可以了。”
木骰子和塑料骰子都非常輕,每個面因爲點數而產生的重量差異,非常小。
任何人都不能分辨出每一面的重量,哪怕花星辰也不行。
莊比凡拍了拍腦袋,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我懂了,他們都以爲你是在骰子上做了手腳,所以不敢拿一般的骰子跟你賭,他們拿出了寶石的骰子,正好中了你的下懷。”
花星辰也笑:“嘿,我都說了,我賭,是靠運氣,就看有沒有好運氣,讓對手都是一羣蠢材。”
“這錢來得容易,這錢來得容易。”莊比凡說道。
花星辰給莊比凡轉賬去了兩千萬,又將其餘的錢,全部轉到了母親的賬上。
同時還附送了一條短信:“媽,賺來的不義之財,我就不要了,全都孝敬您。”
“你小子真的難能可貴啊,貪財,卻不是什麼錢都要,能賺錢,卻不是什麼錢都賺。”莊比凡真是欽佩花星辰,同時也感嘆,自己兩個兄弟收了兩個好徒弟。
他越想越氣:“奶奶的樓蘭,奶奶的秦無味,你們合着夥收徒弟,就瞞着我一人,我你們娘。”
花星辰打了個響指:“比爺,你這氣生的,要不然這樣,我也給你當徒弟唄,你得教我東西。”
“去,去,去。”莊比凡揮了揮手:“這不一樣,如果當時在一起收的,我也就算了,但現在,你都出師了,我再收,我成什麼了?不成強盜了嗎?”
哈哈!
花星辰也不說這個了:“來,喝酒,喝酒。”
兩人喝得挺痛快得,下了樓還在討論今天的酒到底上頭不上頭,突然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跑到花星辰面前,跪在了地上。
“喲?這要飯的穿得這麼體面?”莊比凡醉眼朦朧,他就瞧面前這個男人穿着打扮十分得體,穿着不錯的西服,一條裡維斯的牛仔褲,帶着個鴨舌帽,生怕別人認出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