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醫學援助的事情,他必須要去做,再大的阻力,也不能成爲他退縮的理由。
這一刻,花星辰的眼睛裡,充盈着堅毅和果決。
“花哥哥,我覺得你可以的。”央吉雪華感受到了花星辰的執着,也不再勸了,至少花星辰辭了工作,也不怕沒地方去,現在的名揚,估計他去哪個地方上班,哪家的醫院都是夾道歡迎。
其實事實也是這樣的,至少名揚第一醫院已經給花星辰拋出了橄欖枝——只要你花星辰來我醫院和上班,職務你隨便選,當院長都可以,工資你隨便開,一年五百萬都開得起。
“當然可以了,你先照顧這瓢蟲,我先回家了,明天早上,我再跟許老爺子說一說。”花星辰和央吉雪華打了個招呼後,離開。
他返回了辦公室,卻發現辦公室裡,一個人都沒有。
花星辰撓了撓頭:“唉!我不是讓兔子看着石大壯的嗎?怎麼石大壯人不見了,他不見也就算了,兔子怎麼也不見了?”
他邁步出走廊,去了服務檯瞧了一眼,也沒發現兔子。他只能掏出手機給兔子去了一個電話。
“喂!兔子!”花星辰電話接通了,對着兔子嚷嚷道。
兔子在電話裡面嚷嚷道:“花主任,我在停車場,你快來,那個石大壯欺負我。”
“啥?等着我,馬上來。”掛上電話,花星辰火急火燎的往停車場裡面趕去。
媽媽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看石大壯人摸狗樣的,想不到竟然是個禽獸?
欺負兔子?
這要是真有點什麼事,花星辰心裡指不定多內疚呢。
他一邊跑一邊拍着額頭,不應該讓兔子和石大壯同時呆在一起的。
當他趕到停車場裡的時候,四處轉悠了一圈,在停車場的角落位置,他找見了石大壯和兔子。
現在,兔子正蹲在石大壯的賓利車前不停的哭呢。
“咋弄的?”花星辰衝着石大壯就過去了:“你小子瘋了?我的人你也敢動?信不信我現在抽死你!”
他邁着大步子就過去了。
兔子見花星辰來了,哭聲更大了:“嗚嗚嗚嗚。”
“哥,你來了,你們同事說話不算話,這可不行啊,你得好好管管,說話不算話怎麼行呢?”石大壯叉着腰,眼睛瞪得溜溜的圓。
“恩?”一瞬間,花星辰倒愣住了,這石大壯,太特麼的不是玩意了吧,吃了人家的便宜,還惡人先告狀?
特麼的什麼叫說話算話啊?是不是要被你個死胖子,拿下了一血,那纔算是說話算數啊?
“你還嘴硬?我特麼的真抽你了。”花星辰說着,已經脫下了鞋子,打算先給石大壯幾個耳巴子。
石大壯抱起了頭:“我怎麼了我,哥,你要搞清楚啊,我纔是受害者,如果今天的事情不解決,我就損失二百多呢!”
“恩?”花星辰越來越模糊了:“你們就爲了兩百塊錢鬧成這樣?怎麼鬧的啊?真是新鮮?”
他快瘋了,兩個成年人,一個是護士,工資不太低,一個是富豪的大公子,有的就是錢,爲這二百塊錢?不值當啊!
兔子一邊哭,一邊哼着冷鼻:“花主任,這事不是二百塊錢的事,或者說,是二百塊錢的事,但也不都爲了這二百塊錢。”
“啊?”花星辰正想問兔子呢,石大壯也摟住了花星辰的手臂:“哥,是的,是二百塊錢的事,但也不都爲……”
“去,去,去!”花星辰厭惡的推開石大壯肥碩的身體:“我還不瞭解你?你這鑽到錢眼裡的傢伙,能不是爲了錢嗎?”
兔子擋在了石大壯麪前,對花星辰哭喊着:“花主任,你要好好收拾他,他玩弄我!”
“艾瑪?”花星辰一轉頭:“這不是二百塊錢的事情嗎?怎麼又扯到玩弄上面去了?你們給我好好講講吧,我特麼的頭都快要炸開了,次奧。”
他一嚷嚷,兔子不哭了,石大壯也不嘆氣了,兩人一人一句,在花星辰面前不停的說着。
經過這兩人一番手舞足蹈的表演後,花星辰算是明白了到底是怎麼一個事了。
原來在辦公室的時候,石大壯擦拭着照相機的攝像頭,這事引起了兔子的注意。
兔子就問石大壯:“你那個攝影機好厲害的樣子。”
石大壯先是吹噓了一陣子照相機,又在不經意之間,透露自己有一輛病例。
兔子作爲九零後的女生,對於賓利車很是嚮往,又瞧石大壯是花星辰的朋友,便央求石大壯帶她出去兜兜風,順便拍兩張照片傳微博。
虛榮心嘛!
大多數人都有,兔子也是隨了個大流。
當場,石大壯就說了:“帶你去兜風可以,但是要五百塊啊!”
他這麼一說,兔子以爲他是開玩笑的,開得起賓利的人,怎麼會在意五百塊呢?
兩人出去兜了一圈回來,石大壯就找兔子要錢了。
兔子聽說石大壯要錢,他以爲對方是開玩笑的呢,打算回去,沒成想石大壯是較真了,不停的找兔子要錢。
“五百塊,少一分錢都不行。”
兔子又是個要死理的人,她堅決不給錢。
不給錢,石大壯就着急了:“不給錢可不行啊,你想啊,我油錢花了二百多,才找你要五百,也就賺個二百多,容易嗎?給錢!”
兩人這麼一僵持,就吵起來了。
一吵,就吵成了現在這個模樣了。
花星辰聽完了兩人的故事,捂着頭:“你們都是牛逼人物啊,爲了這麼個破事,搞得像是被人綁架了一樣——我次奧!”
“這不是小事啊!”石大壯的手掌不停抖落着:“這關係到二百塊錢的鉅款。”
“滾犢子!”花星辰衝兔子說道:“你去上班吧,這事,我給你解決了。”
“恩!”兔子走了兩步,又回過頭,衝石大壯呸了一口:“呸!守財奴!”
“呀,還罵人?”石大壯擼着袖子就準備去拍兔子一巴掌的。
花星辰趕忙給拉了回來:“得了,大壯,你瘋了?還嫌丟人丟得不夠?”
“啊?”石大壯瞧着花星辰。
“瞧個屁啊,上車!”花星辰上了車,甩了一千塊錢在車上:“拿去!一千塊,我的路費也算在這裡了。”
“唉!哥!我怎麼能夠要你的錢呢?”石大壯瞧着錢,滿目貪婪,但他還是沒有伸手去拿。
“呀!你也知道老找人算錢不好啊。”花星辰收回了錢:“能不能大氣點,你是個爺們!懂不懂?”
“懂!”
“開車!回家!”
花星辰沒好氣的呵斥道。
還真別說,石大壯對自己摳,對別人摳,但對花星辰,不能算摳,當然,也算不上的大氣。
到了閨蜜幫,屋子裡的女人們頭一次都不在,就老頭莊比凡一個人在看《我是歌手》,看得眼淚汪汪的。
“比爺?看啥呢?”花星辰問。
“我……是……歌手。”莊比凡哽咽的說道。
“喲!挺感動啊?聽誰的歌,感動成這樣?”花星辰瞭解莊比凡,這老頭表面上是個老頑童,實際上是個感情充沛而細膩的人。
“李建唱的,歌名叫《當我老了》。”莊比凡撫摸着滿頭的銀髮,又哽咽了一聲。
花星辰遞給了莊比凡一根菸,安慰道:“比爺,別太在意,這人啊,生老病死,都是常態,每個人都有老的時候,對吧?”
“唉!”莊比凡接過煙:“是啊!每個人都要老,可是我一想起我以後變老的模樣,我現在都害怕!嘖嘖……”
“停!”花星辰喊了個停,側頭,不敢相信的模樣:“啥?比爺?你剛說啥?以後變老?你現在不就老了嗎?”
莊比凡翹了個蘭花指:“討厭!人家分明還是男孩子,這歲月才過了三分之一。”
噗!
花星辰是徹底被雷麻了,特麼的老黃瓜刷綠漆,裝嫩。
他擔保,身上每一寸皮膚,都起了雞皮疙瘩。
“大壯,走!上樓,受不了這根老黃瓜了。”
花星辰帶着石大壯,飛一樣的上了樓,逃離了一樓——一個自戀又裝嫩的老頭,威力實在太大了。
上了二樓,花星辰帶着石大壯去了一個沒有裝修的房間:“諾,石大壯,這就是你的房間。”
房間十分簡陋,就一張牀鋪這被褥,其餘的,幾乎和毛坯房差不多。
讓一個大少爺,來這樣的房間睡覺,花星辰有些於心不忍。
石大壯伸了個懶腰,打了個頎長的阿欠,爽得不得了的說:“這個房間,太奢侈了,太奢侈了。”
“我尼瑪,這還奢侈呢?”
“是啊!花哥,你對兄弟,就是這麼鋪張。”石大壯又說。
如果不是知道石大壯是個單細胞生物,花星辰都覺得石大壯是在反諷自己。
石大壯一邊收拾着東西,一邊說:“這些天,我去旅館,都沒什麼便宜的,最便宜的有一家一晚上二十塊錢的,可是最近他關門了,搞得我覺都沒地方睡?”
“啊?那你在哪裡睡的?”
“哦!我一般是把車子開到野外去,然後在那裡睡個覺。”石大壯的話語讓花星辰莫名感到心酸。
緊接着,石大壯又說:“然後我白天又回名揚市,上午花幾萬塊錢給鏡頭做保養,下午出去拍照,其實生活還蠻充實的。”
花星辰也是醉了——花幾萬塊去做保養?
我尼瑪!
“對於你,就一個字,該!”花星辰本來很同情石大壯的,但現在,他沒有一點點同情,用一句網絡語言來形容石大壯——不作死就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