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開了新一批巡視的士兵之後阿瑟穿過了一個長長的走廊,經過一個花園之後來到了一座小院面前。阿瑟發現這裡的守衛並沒有那麼森嚴,心裡很是懷疑,腳卻不由自主的往裡面走去。
阿瑟的身影剛出現在院落拱橋處時兩個女子輕柔的說話聲便傳入耳朵。身影如鬼魅般猛的一閃,然後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碧凝,清歌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我聽說前幾日清歌犯病連王爺也給傷害了。”女子的聲音很沉,話語裡滿是擔憂。
自從那日之後就沒有見過王爺出現在清歌面前,清歌一直問她王爺去哪兒了,她只能說王爺去準備換血時需要的藥材去了。而且看冬衣那樣子,再這樣下去,她懷疑冬衣會沉不住氣,將事情的真相告訴清歌的,那樣的話清歌肯定會傷心死的。現在清歌的身體不適合經歷那些,她需要好好靜養纔是。
沉眸,細細的眉輕凝着,靈動的聲音幽幽的答道:“具體情況只有世傾一個人清楚,世傾說可以換血就可以換血了。至於沈離岸嗎,他的傷沒傷及要害,應該過幾天就好了。”話雖如此說,但碧凝心裡還是很擔心蘇清歌的情況,畢竟換血之事是很危險的。
沈離岸這幾天也在積極的配合他治療,他應該想盡快出現在蘇清歌面前,不想讓蘇清歌擔心吧。那個男人他實在太愛蘇清歌了,愛的她都羨慕了。
沒錯,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雲繡和碧凝。而阿瑟所到的院子也不是別處,正是蘇清歌養傷的地方。
聽着碧凝和雲繡的對話,藏在黑暗處的阿瑟心裡萬分疑惑。
沈離岸受傷了,而且還是蘇清歌所傷?還有換血又是怎麼一回事?之前楚驚寒向天下人昭告蘇清歌爲安瀾國皇后,楚驚寒的妻子。現在蘇清歌又和沈離岸在一起,他不在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似乎錯過了很多事情。
不過,想要找到蘇清歌似乎不困難,只要抓到眼前這兩個女人就可以了。
想法一落。阿瑟便有了行動。鬼魅般靈動的身影一閃然後朝着看起來較弱勢一點的碧凝攻擊而去。
風中有異動,雲繡幾乎是本能的反應將碧凝推開,然後擋住了阿瑟的襲擊。
這樣的情況是阿瑟完全沒有想到的,眼底一片震驚過後手上的攻擊變得凌厲而決絕了,不留絲毫情面的哪一種。
碧凝也被眼前的情況驚到了,這人是誰,竟敢有這個膽子夜闖二皇子府,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是不是。
“你是誰,竟敢夜闖皇子府。”雲繡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眼神凌厲而噬血,眉目間的氣息冷的刺骨,驚人。
從這個人出手的意圖來看他似乎並不想殺了她,既然如此,那他究竟想幹嘛。
阿瑟怎麼都沒有想到眼前的女子居然會武功,而且她的武功居然不比她差。這樣的女子讓阿瑟不由得想到了在戰場上曾經與蘇清歌相遇的場景,眼前這個女子和那個時候的清歌真是像極了。
凌厲而猖狂的氣勢,眉宇間噬血的冷意就好似地獄來的死神般恐怖。
見阿瑟將自己看了半天,雲繡眼底的冷意更加的刺骨了。
“既然不說,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冷音一落,雲繡便朝阿瑟攻擊而去。
雲繡的武功本來就不弱,而且還是在阿瑟之上。想要擒住阿瑟簡直綽綽有餘,只是……阿瑟武功雖弱,但若想抓住阿瑟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比起從前阿瑟的功夫已經進步了不少,但是和雲繡這種從小就被當成殺人工具而養大的差了一大截。一番交手下來阿瑟知道自己不是眼前這個女人的對手,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被抓住的。那麼只能……
只有一個辦法可以保證他不被抓住,而又
可以見到蘇清歌。那就是抓住這個武功差的人當人質威脅眼前這個女人。他看的出那個叫碧凝的女子身份不小,她應該可以成爲他的籌碼。
阿瑟心裡打着這樣的算盤,殊不知他索要挾持的人才是一顆真正的定時炸彈。
想法落下的瞬間阿瑟就已經行動了,而云繡無論如何都沒有相當阿瑟會來這招。
“別過來,你再靠近一步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渾厚富有雄性的嗓音低低的,戒備的話語裡充滿了威脅。
阿瑟的劍架在碧凝的脖頸上,鋒利的劍刃輕輕觸碰到碧凝細嫩白皙的皮膚,劃開了一條細長不起眼的傷口。
看到雲繡緊張,擔憂的表情,停頓下來的動作阿瑟知道他挾持對了人這個叫碧凝的女子的確很重要,說不定真的可以以此來見到蘇清歌。
“放了碧凝,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定眼看着黑衣男子,雲繡緊張的說道。
她說的話不是威脅黑衣男子的,她說的都是真話。要是秦世傾知道這人挾持了碧凝,那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少來,告訴我蘇清歌在哪裡。”她以爲他會相信她說的話嗎。這個女子可是他手中的王牌,他怎麼可能會放了她。
見蘇清歌一面實在太難了,他也不想傷害到別人,他真是迫不得已的。
不知爲何,碧凝總覺得這個黑衣人不會傷害她。這人身上雖有殺氣,但卻不是那種威脅的,讓人感到不安的。
這個男人病不想挾持她,只是迫於無奈。碧凝在心裡這樣想着,整個人沒有那麼緊張了。爲了以防萬一,碧凝還是在心裡像秦世傾呼救了。
遠在千里之外的秦世傾突然心裡一禁,好看的遠山眉深凝着,輪廓分明的俊臉上滿是擔憂。
碧凝有危險,接收到這樣的信息秦世傾已經身在了百米之外。
碧凝,你一定不能有事,要等我。
此時,阿瑟並不知道一種接近死亡的危險正慢慢的靠近着。
“清歌。”聽到黑衣人的話雲繡心裡疑惑極了。
這人要見清歌,而且是不顧一切的哪一種。他和清歌什麼關係,爲什麼要見清歌。
“爲什麼要見清歌。”看着黑衣男子,雲繡眼底一片危險。
難道這人是楚驚寒派來的,這樣的想法卻又被雲繡很快的否定了,楚驚寒絕對不會派出如此莽撞的人的。那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你先放了碧凝,我帶你去見清歌。”不管怎麼樣先救了碧凝再說,要是被秦世傾看到了那傢伙發狂起來可是很可怕的。
雲繡這樣做不僅是因爲秦世傾,更是因爲蘇清歌。她有些擔心因爲清歌而讓碧凝陷入危險,秦世傾會反悔救清歌。上次清歌挾持碧凝的事被瞞了下來,要是也被秦世傾知道了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話嗎,立刻帶我去見蘇清歌。”男子橫在碧凝脖頸上的劍揚了揚,威脅的說道。
想在他面前玩兒花樣,她似乎。還嫩了點兒。
“你不就是想見清歌姐姐嗎,我帶你去見她。”在雲繡與黑衣男子的對峙中,碧凝突然開口了。
碧凝的淡定讓阿瑟有點兒吃驚,看來這二皇子府裡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是簡單任務啊。
“夠了,你們少在我面前玩兒花樣。”橫眉怒眼,阿瑟惡狠狠的說道。
“你,立刻帶我去見蘇清歌,要不然我殺了這個女人。”殘忍的話語裡,凌厲的語氣裡充滿了威脅。
不知道爲什麼,阿瑟心裡總有些不安,就像……就像有什麼危險正一步步朝他逼近着,這種感覺實在是不爽極了。
“好,好,好,你別激動,我帶你去見清歌。”
看着黑衣男子的樣子,雲繡只能妥協道。
她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秦世傾快點兒趕回來,她不能讓這個來路不明的男人見清歌。雖然她武功比這個男人高,可雲繡卻並不敢輕舉妄動。
“走。”冷冷的一個字,蔓延着無邊無際的殺氣。
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阿瑟只能在心裡不斷告訴自己要小心謹慎,這裡實在太危險了。0可是阿瑟怎麼都沒有想到致命的危險已經來臨。
就在雲繡準備帶著黑衣人往蘇清歌所在的位置而去時,風突然產生了一絲不着痕跡的異動。而就在那一瞬間……
只聽叮一聲清脆的聲響,等到雲繡反應過來的時候阿瑟已經和趕回來的秦世傾交手了。秦世傾得速度太快,快到阿瑟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阿瑟幾乎是本能性的放開了碧凝,並且擋住了秦世傾那一劍可能帶給碧凝的危險。
他不想傷害這個女孩,她是無辜的。
對上秦世傾之後阿瑟才明白過來剛纔那種強烈的不安感是怎麼回事,原來一切都是因爲這個男人而起。
力量懸殊實在太大,阿瑟畢竟不是秦世傾得對手,很快便落了下風。面對着秦世傾凌厲絕對的攻擊,阿瑟到最後被逼入絕境。
眼看着阿瑟就要死在秦世傾手裡碧凝突然出聲阻止道:“不要,世傾。”她覺得這個夜闖皇子府的人不是壞人,所以碧凝阻止了秦世傾殺黑衣人。
這並不是碧凝感覺,而是從剛纔這個黑衣人替她擋住那一劍可能對她造成的威脅時,所以她才斷定這個黑衣人是好人。他挾持她要見清歌姐姐說不定真有什麼迫不得已的原因呢。
秦世傾得劍在距離阿瑟極其危險的時候停了下來,雖然不願意,但秦世傾還是停了下來。
“說,你夜闖本皇子府到底是什麼目的。”秦世傾冷聲質問道,眼底一片冰冷的寒意。
聽到秦世傾的話阿瑟這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就是離安國的二皇子秦世傾,這間府邸的主人。
“原來是二皇子殿下,恕阿瑟冒昧夜闖你府邸,阿瑟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的。”阿瑟扯下面巾看着秦世傾,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意。
他真是迫不得已的,已經試過很多方法都進步了二皇子府,他出此下策纔會夜闖這裡的。
當秦世傾看到阿瑟的面容時覺得這人似乎在哪裡見過,秦世傾努力的在腦海裡搜索着。突然,一個人的模樣和阿瑟的模樣印在了一起……古月國的阿瑟皇子,那個在戰場上狂妄的阿瑟皇子。
聽說前些時候阿瑟皇子被古月皇帝下令斬首,後被人所救,之後這個阿瑟皇子便消失了。
看着眼前的男子,秦世傾細想之後確定了黑衣人的身份。
“古月皇子,阿瑟。”秦世傾深深的看了一眼黑衣男子,低冷的聲音肯定的說道。
說着秦世傾收起了劍,朝着碧凝走去。看着碧凝平安無事之後他那顆懸着的心這才放下,若是碧凝受了什麼傷,他一定不會放過阿瑟的。
不過……這碧凝這丫頭怎麼突然讓他停下來,她不是應該討厭阿瑟的嗎?秦世傾很是疑惑的看了眼碧凝。
碧凝懂秦世傾眼底的意思,對着秦世傾溫柔一笑,甜甜的聲音撒嬌道:“世傾哥哥,我知道他不是壞人,剛纔是他保護了我。”
剛纔若不是這個古月皇子阿瑟,想必她已經被世傾哥哥的劍氣傷到了,世傾哥哥應該感謝別人才對。
“不知阿瑟皇子夜闖本皇子府邸所謂何事?”他的聲音冷冷的,卻少了絲殺意。
感謝他,竟敢挾持碧凝,他沒有動手殺了他就已經非常不錯了,還想讓他感謝他。想着,秦世傾的眉宇間有着微微的怒意。
(本章完)